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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0 冬日的离别3

“我和你不一样”,女孩的话让赵水不由为之一愣。

“你是天之骄子,从小品学兼优,赵叔叔赵阿姨一直对你予以厚望,你也确实不辜负他们的期待,可是我呢?”我顿了顿,接着说道。

“我夏晴柔,一个孤女,4岁来到赵家,感谢你们给我一个避风港,从此给我家一般的温暖。可是我内心深处的自卑和迷茫,你了解过吗?从小面对同龄孩子的讥笑,我不敢回嘴,因为连我自己都怀疑,我究竟是谁?又来自哪里?在我那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里,甚至连亲身父母长什么样子都想不起来。对于像我这样的女孩,哪还敢奢望其他的,那些对于我很遥远,永远不敢触及的东西。我多么害怕,越靠近,到最后却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虚的、空的,到那时我会更绝望”,这是我第一次袒露心扉,连同那些脆弱,以及内心深处的惶恐和不安,毫无保留的展现给赵水,那个陪伴我走过整个童年的男孩。

“小柔,你...”赵水听到这里,发现言语很苍白,女孩的话深深刺痛了他,却发现自己无力改变些什么。

“那些我们不曾说出口的话,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吧,至少这样还可以给彼此留一个美丽的梦。我真的不敢把未来寄托在一个,也许注定不会成真的空头支票上,如果可以,我宁愿通过自己的选择,走出一条路来,更何况...”我略微低下头,自嘲地继续说道。

“你也许从不知道,多少个夜里,我也曾努力过,可是即使做再多题,背再多书,最后成绩出来仍是不够理想,这种一次次的打击和慢慢累计下来的失望,这种心情,我想对于你,是根本无法体会的吧?”我轻声叹了口气,抬起有点迷离的眼神看着他。

“赵水,你也许从不曾发现吧?那么多年来,我一直是仰视你的,甚至一路默默追随着,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努力跟上你前进的步伐,可是我真的好累啊。为什么,明知自己不适合,却硬要勉强?如果有一条好走的路,我为什么不另选出路呢?”我的眼里已经不争气地泛起泪花。

“如果说,18岁前,是你们赵家给我一片天地,那么18岁后,至少从上大学开始,我只想走出一条属于我夏晴柔应该走的路,早点学会面对现实,也许对我们都好。我真的希望你最终可以理解、尊重我的决定”,说了那么多,自己是真的累了乏了。

那晚,也是印象中,我和哥哥第一次的“不欢而散”吧。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一言不发,各自返回房间,而之后的几天,我们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却很少说话,我甚至感觉到,赵水在刻意躲避着我。

“对不起”,我心里默默说道。有些事既然无法避免,甚至早已预料会有这么一天,不如选择提前面对现实吧,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把一切交与时间,让我们好好用大学这四年的时间、空间和两座城市的距离,彼此都可以慢慢想明白、看清楚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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