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禾锦衣替禾空谷检查了一番身体后,表示身体很健康,这才让蔺语萱松了一口气。
刚想再叮嘱禾空谷一些什么的时候,禾空谷一拍脑门。
“对了,我倒还忘记找工作人员去问小孩的出生年月日了,我当时光看着小孩讨喜,便要了他,你瞧瞧我的猪脑子。”
说完便把禾盛谦抱了起来,准备往外走。
“爸,也不急这一时啊,过两天去不也行吗?”
禾锦衣好像话里有话。
“是啊,老禾,那个等下政府部门的赵处长到下午还想再过来问你一些关于……拓跋的情况,这个我实在不好推脱,你明白的……”
蔺语萱怕自己女儿说的不明显,便干脆挑明了说。
“这个……可以,放心,我下午赶得回来,我既然把这个孩子收养回来,那我便不能怠慢他,忽视他,他现在不应该就像我们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对吧?”
禾空谷注视着蔺语萱。
蔺语萱好像又想起了过去的某段温馨时光,眼睛里已经有泪水在打转,她发觉后赶忙擦拭,并点了点头说。
“那好,你早去早回。”
“爸你放心,我陪着妈。”禾锦衣一边说着,一边去拍自己母亲的背,让她好受一点。
禾空谷也点了点头便将孩子带了出去,顺手把门口一带自己准备好的“垃圾”拎了出去。
在去孤儿院的路上,禾空谷很严肃的对禾盛谦嘱咐道,
“盛谦,你爸爸现在在做很隐密的事,所以,以后不管是谁,你都要跟别人说你在孤儿院出生,记住了吗?”
年幼的禾盛谦本来就因为长时间没见到爸爸妈妈而感到十分困惑和委屈,但看到禾空谷一脸严肃的表情,禾盛谦强忍着心中的难过与不解,点了点头。
禾空谷暂时压住了孩子的好奇,下一步就是找老孟了。
江城孤儿院内
“老禾你说这件事有些棘手啊。”
孟亚常看着眼前正在火盆上烧纸的老翁说道。
“再说,老禾你在烧什么呀?把这里搞得烟子流了的。”
“方案,我为这孩子的去路做了一个方案,这东西可不能见光。”
“现在倒好,它全在我脑袋里了,那这些纸也就无用了。”
禾空谷终于在话语落下之际,把最后一张纸烧干净了。
“你这孤儿院里有没有身体不太好的?”
“什么意思?”孟亚常装聋作哑道。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你私下里做的那点事儿,别当我不知道。”
孟亚常为了获得更多的政府援助资金,经常在乡下一些养不起孩子的家里,秘密低价购买一些孩子回来,不管这个孩子是否健康,只要够数就行。
“做的这么隐蔽都被你发现了,哎,跟我来吧。”
孟亚常和禾空谷刚出院长办公室的门,便看到禾盛谦在与一群孩子嬉戏,仿佛刚才的沮丧与好奇已经被抛到九霄之外。
“这群孩子可真是天真啊!”禾空谷感慨道。
“没有一个好的物质生活,恐怕再天真的孩子也会出现成年人的面孔吧。”孟亚常无奈地说道。
其实禾空谷又何尝不知,现在的守平国由于资本的大举进入,也导致了部分真正想做好做实的企业屡屡遭到迫害。
老孟其实也只是想把孤儿院做好而已,可他拉不到任何的助力,因为在资本家的眼中,他的孤儿院是没有任何的价值的,所以他无奈只好出此下策。
孟亚常带着禾空谷弯弯绕绕,来到了一间宿舍面前。
“这里头的孩子,患上了渐冻症。本来这病症应该是四五十岁以上的人才会患的多,可这孩子从小先天就有,不过是后来才查出来,真是可怜。”
禾空谷望着里面奄奄一息的孩子表面平静,内心却五味杂陈。
禾锦衣之所以学医,正是因为禾空谷在这方面也有所涉猎。
渐冻症到目前为止还属于绝症。症状首先是四肢肌肉进行性萎缩、无力,最后才产生呼吸衰竭,最后窒息而亡。
这个过程是极其痛苦的,这等于就是一个****的过程,就是你会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无力,越来越虚弱,直到最后你慢慢的连呼吸都没有了。
“他还剩多长时间?”
“上一次把他带到医院去做检查,医生说可能最多再支撑一个月,差不多这几天了。”
“这么顶替不会出问题吧?”
“放心,这群孩子由于是在孤儿院内做了登记,还都没有去上户口身份证之类的,他们平常用的钱也都是我从医保和信用卡里刷的,没事……没事。”
孟亚常说着说着,话语突然哽咽起来。
“你说说我现在都是70多岁的人了,半截入土了,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不就是想让这些小家伙们把日子过得好一点嘛,这年头做善事也是一件难事啊!”
“好啦,别哭,把眼泪收回去,别让你的孩子看到你这副模样。”
孟亚常赶忙用衣袖将自己的眼泪擦干与禾空谷推门走了进去。
“小树,今天身体还好吧,来坐起来喝点水。”
孟亚常赶忙把那个孩子扶了起来。
禾空谷走进来后才仔细观察这个孩子,这个孩子现在顶多也才五六岁的样子。
“孟爷爷……,我……最近……感觉身上……越来越……没有力气了……孟爷爷……我到底……怎么了?”小树有气无力的说道。
此时的小树对生死还没有一个准确的概念。
“……小树没事,你只是累了,来喝水。”
禾空谷望着这一幕想脱口说出些什么,却仿佛一根刺扎在自己的喉咙中,无法言语。
待到禾空谷与孟亚常走出来后,孟亚常他终于忍不住,眼泪顺着脸颊慢慢滚了下来。
“禾空谷,我X你祖宗,你跟我要不是认识了这么多年,然后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是真不会让小树这样见不得光的去死。”
孟亚常早在办公室里就听到了禾空谷说出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当时也很惊讶。
孟亚常作为禾空谷一生的挚交,他当然也知道拓拔留下来的孩子在禾空谷心里那意味着什么。
也要不是因为这样,说不定孟亚常还真就不帮禾空谷了。
“……谢谢!”
禾空谷想说出些什么,但最后只落得这两个字。
“好了好了,把孩子带回去吧,你的使命比我更重。”
“但即便如此,我亦不后悔这么做。”这是禾空谷交谈中最后一句话。
之后禾空谷,便回了家去接待了政府的赵处长,第二天,便去为禾盛谦办理了身份证以及将其纳入自己的户口本中。
这一刻,禾盛谦成了他收养的但可以光明正大的培养的孩子。
自此以后他便将禾盛谦带在身边,家里人也对这个孩子的出现而感到十分的惊奇,尤其是禾拓哉脸上仿佛多了些什么,但碍于自己的父亲在旁边不敢多言。
就一直到了禾盛谦5岁的时候,这一天深夜家里人也都是有事出去了,只剩下了禾老爷子和禾盛谦两个人。
禾盛谦也因为老爷子每天为他布置的作息计划,而早早睡去。
而这时房门再次被敲响,正在书房读书的老爷子放下了手中的书本,前去打开了家门。
待到老爷子把房门打开后,瞳孔立刻紧缩。
来者竟又是一个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