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尝试了能够想到的所有可能,最终还是放弃了,我觉得1号门可能和睡眠舱门一样被什么玩意……当然我想起了,每个舱室的微生物生态环境是不一样的,也有可能是大批死亡的微生物挤在细缝里僵硬后像水泥一样封死了舱门。
用培植室里的微生物腐蚀液可以解决这个麻烦,但前提是我有那决心穿过一滩肉泥地。那里的四周被堆满了货并用皮带绑住,上面的塌下来,可能连门都堵住了,意味着我得徒手翻开,要是新泽西在,这种活就是该他干的!我应该先找到他,可是他就在那门后……
你们真以为太空运输很光彩吗?这应该是世界上比通下水道更无聊的工作了!
我回到卫生间,尝试打开7、8号门,虽然看起来不可能,但总得找点事让自己忙起来,我也需要成就感来激励我努力活着。
你们根本想象不出来这有多可怕,毕竟你们可能连大气层都没有离开过,整天就在那想着“夜空没有星辰”。
妈,我要哭了,我好像把之前录入的哭声给删掉,然后重新哭上一段。这就像是把一个银行抢劫犯困在了满是黄金的金库里,还告诉他在那千万吨黄金下面压着一个水桶大小的出口……
如果那些人是在舱内开枪,无论是后坐力还是子弹反弹那势必会误伤自己……除非开枪的是机器人。我太聪明了,再继续猜想下去,我肯定能搞清楚血腥屠杀事件的完整过程的,那样就可以写一部太空单人悬疑舞台剧,然后等待网络通讯的修复,将他们发送出去,让全世界的人在末日的几个月里为我喝彩。说不定他们还站在废墟里。
铁木堡说是10级地震也只配给他抖抖灰。但他们好像没有考虑过大地撕裂……那就跟撕包子一样!
只有打开驾驶室我才有可能和外面取得联系!在太空中保护好太空服好像才是重中之重吧?
先排除新泽西不在能打开的干净的门后面,那样穿过休息室才是我必须独自完成的,最好还是交给新泽西吧!
……
突然“嘭”的爆炸接连几下,我手臂也感到发麻,收音机里传出嘶哑的呲啦声音,他坏了!飞船被应该冲击得多次翻滚,凭我多年的经验绝对是空气中的氢氧爆炸。
能够对500吨的海王星造成这么大伤害,我怀疑我可能在空间站里面,而空间站严重受损还不断被碎片轰炸,这里面应该有很多人才对。可是我救不了他们!
也不想救!
可能已经没人知道我了……
我绝不可能打得开一扇电子锁的门,况且锁还被破坏了,这简直就是……
突然,它发出了辣耳朵的铮咚呲啦声,每当我轻轻转动它就会响,像极了恐怖片里鬼门对无知者的警告。
我双脚撑住洗浴舱使了蛮劲,转盘却向脱扣了一般,永远没有尽头。
我慌张地转了上百圈,可以确认的是,转轮确实和门分体了。
我又开始抱着法兰,从他身上掠夺热量温暖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温度好像下……
空气密度吗?应该不会持续下降。毕竟没有发现其他漏风的地方,各处的风口也没有冷空气进来。
要说热风,说不定能用热风让微生物凝结融化!我赶紧跑到彭加禾的卧铺,找到了他粘在墙壁上的“吹风机”,可我当场就傻眼了,这家伙的年头“比历史都长”。它这三尖插头好像除了彭的助手哇咔哇咔就没谁能够驾驭了。
热风会让凝结更硬吧?我需要水,可是在目前电力没有恢复之前我不能随便用水!
我也想到了一个非常诱人的可能,那就是8号门是向上开的,我并没有尝试过打开,但是这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就会断送我所有的希望。我不能那么做,我要留点念想。
我开始进行食物统计,可脑子活跃起来居然时不时会疼!不知道是时候到了还是用脑过度,我感觉大脑里一定有淤血!
运输船上标配有两名驾驶员和一名监护员,但我觉得还应该加一名“医护人员”,那样……好像监护员他们会……
那个家伙绝对是末日最幸运的,而我也是最倒霉的,没人能比得过我。
不需要再尝试,以我的经验我可以肯定我这辈子只能在休息室和餐厅卫生间活动了,至少还能安稳地吃喝拉撒睡。
我也没法保证只要进入休闲室3分钟之内就能打开5号门。否则我会吐的,知道在太空飞船的舱室里流放一坨呕吐物的严重后果吗?活生生的太空史莱姆,它会让你这辈子在也不敢进那个房间。
我打算休息了,我好像无法适应过低的温度,我的身体绝对是坏了,你们没有被改造过是体会不到的,也没法用语言描述,这就像是把南极的企鹅放进通电3天预冷的冰柜,也不需要给它加液氮了,就看它反应。在太空飞船正常航行时,我们会觉得被保护得很安全,当它出现故障封印你时,你会觉得每一扇门都是多余的。
……
我呆了大概3个小时,准备重振雄风,破除最后的雾霾,我上手了,法兰在门槛上趴着给我鼓劲。
8号门太沉了,这家伙可是通往气密对压室的!即使它能打开我恐怕也没那本事……我根本就不敢相信海王星真的只有500吨——这可能是她出厂时的质量。
嗞楞一声它居然被我轻易打开了,但是当我想开大幅度时卡主了,这完全不足以将手电筒伸下去,但是能明显感觉空气在跑进去。
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直接看到气密对压室了,它还有8-2号密封液压门,中间是个三米的通道!它拥有独立的电力系统,毕竟手电筒也要充电。驾驶室的电力系统属于1号,生活和卫生属于2号,培植和仓库是3号。但2、3号的总闸都在卫生间,装在20厘米后的保险柜里。
没想到一路畅通无阻,我屏息凝神,要给液压门的控制器连接上手电筒的电源。
法兰在屁股后看着我,我紧盯着缓缓打开的密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