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手中的断剑,孟凡一脸的不解,“我成功了”。
“不错,你成功了。”古巴接过断剑,“这断剑虽然只是那柄神器的一小部分,但因为它斩杀了太多的灵魂,沾染了邪气与煞气。以你现在的修为,根本不足以控制它。”
“难道你没有发现,近段时间来,你的杀气越来越重,心智变的不再是那么的坚定。如果不是有轮回石护体,你早已沦为一个只知道杀戮的魔头。”
“我想,那棵古树交给老人的最后一个任务,应该就是引来雷劫,洗去上面的煞气吧。”
古巴望着半空化为碎片的老人灵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悠悠的对着孟凡说道。
“老头子,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为什么就是不告诉我呢。”
孟凡的心中充满无数的疑问,这几天他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越发的强烈。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安全感,总觉得在暗处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可无论他怎么寻找都不能找到到底是谁,在盯着他。
“我被封印了那么久,很多事情都不清楚了。”古巴话锋一转,忽然问道:“小子,你对这个世界了解多少?”
“啊?哪个世界?”
“就是修仙的世界。”
孟凡一时间陷入深深的沉思,是啊,自己当初懵懵懂懂的就一头栽进修仙的世界。可前期由于身体的缘故,一直没能修仙。等能修仙的时候,又一头栽进苦修当中,一连串的麻烦事也接踵而来。似乎修仙也没有他之前想的那么容易,与美好。
“我只知道一个大体的轮廓,就是所有的修仙者,都想飞升仙界成为仙人。”
“的确是这样,因为仙界对人界有着不可阻挡的吸引力。可你想过没有,如果仙界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个样子,你又要怎么办?”
古巴的神色又恢复到孟凡初见时的样子,面无表情,看不出喜乐。
孟凡迷茫了,他相信古巴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在吓唬他。当他还是普通人的时候,以为修仙者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他们生活的世界,没有忧伤,没有争斗,没有歧视。
但是当他真正走进这个世界的时候,才明白,修仙者的生活比普通人的生活残酷无数倍。在这里,人的欲望被无尽的放大,在这里人骨子里的劣性,一一暴露。这里不但充斥着虚伪,还充斥着真正的弱肉强食,可以吃的你连骨茬都不会留下。这里除非你有绝对的实力,否则你的生命不会受到任何人的保护与惋惜。
“小子,其实仙界也如许许多多的凡人界一样,里面生活着人类,生活着各种动物、植物,他们之间依然有着纷争。而且比你见到过的任何一场战争都要残酷。”
在这一刹那间,孟凡心中的信仰瞬间崩溃,就如一个虔诚的教徒,匍匐在他所信仰的真神面前。转眼间却被他所信仰的神,踩死在脚下一样。
“天若有情天亦老,你既要一心追求仙道,为何还放不下那心中的执念,既然放不下心中的执念,又为何还要追寻仙道。”
“谁道有情有义就不能修仙?谁道有情有义就不能追求仙道?”
“世上神仙,皆无情又无义,皆无念又无欲,你有情还有欲,天不容也,仙不容也,回去吧,仙不适合你。”
“不,我就要修仙,你能奈我何?”
不同的场景,相同的对白,孟凡的空洞的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我明白了,老头子,我明白了。修仙,不是为了成仙,而是为了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而是为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儿。不论我在这条路上能走多久,我都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古巴抚摸着他下巴的胡须,开心的大笑,“你小子一根筋的脑袋终于悟了,也终于开窍了。”
孟凡从古巴手中拿过断剑,放在戒指当中。恭恭敬敬的朝着老人消失的地方,鞠了三次躬。再也没有任何的留恋,朝着墓地的外面走去。
“小子,你去哪。刚刚才说你脑袋开窍了,你怎么就想不通了呢?”
古巴望着孟凡的背影,连忙大叫道。
“出去啊,既然法器炼不成,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用处。我还不如出去,寻找其他的方法呢。”孟凡头也不回的答道。
“噗。”
古巴瞪大着眼睛,惊讶的看着孟凡,“谁告诉你小子炼不成的,这里虽然不是至阴至邪之地,但它是纯阴之所啊,还有比这更好的地方吗?你两手拍拍屁股就走,不就浪费了老人对你的一片好心了吗”。
“你不是说这断剑煞气太重吗?”孟凡手捧着断剑,忽然反应过来,“你大爷的,古巴,你原来是在忽悠小爷我呀”。
“放屁,本座是那么无聊的人吗?”古巴吹胡子瞪眼的吼道。
“你是龙,本来就不是人。”
“你大爷的。”
过后的一段时间,孟凡从古巴的口中了解到,这纯阴之所乃是一个独立的空间,早已屏蔽了雷劫的感应。若不是那老人用最后的力量,为他把这个空间打开一个缺口,引来雷劫,洗去断剑上的煞气,那么剑成之时,也就是孟凡入魔之点。
“老头子,你不是说,还可以炼器吗?到底怎么炼。”孟凡盘腿坐在地面,仰望着天空,假装不经意的问道。
“当然,你之前也见了,那两把匕首,锋利有余,却不够坚硬,你戒指中不是还有一截龙枪的残骸吗?只要你将那残骸与这断剑融合在一起,凝练成法器,就会炼制出来一把不但锋利而且足够坚韧的神器。”古巴一脸不在乎的随意说道。
有了前车之鉴,孟凡不再相信这满口胡诌的老头,“真的吗?你这次真的没有在耍小爷我玩了”。
“废话,本座想当年也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怎么会耍你这个小人物呢。”
雷劫过后,墓地的天空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沉。只是少了那棵参天的古树,与那一个个许久都没有消失的灵魂。
孟凡补充满了体内的法力,恢复了精气神,此时正盘腿坐在蒲团上面,小心翼翼的控制着丹火,融化乾坤棒。
整根乾坤棒被孟凡的丹火烧的通红,可不论孟凡如何的灼烧,它就是没有一丝融化的迹象。
“老头子,你不会是又在忽悠小爷吧。这乾坤棒到底是什么锻造而成的,小爷已经这样子连续煅烧半个月,它怎么就是没有变化呢。”孟凡苦着脸,一边从灵石中汲取灵力补充法力,一边怨声载道的责问着古巴。
“小子,年纪轻轻的要学会耐心。这乾坤棒曾经乃是我龙族的镇族宝物,虽说在大战中损毁,只剩下残骸,灵性也流失殆尽,但它的材质的确是独一无二的。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啊。你只要按照本座交给你的方法,早晚能将这残骸融化的。”
古巴一边数落着孟凡,一边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这鬼地方,成天就一个颜色,不过魂力倒是挺纯的,这几天本座的灵魂也得到了极大的增强”。
半年的时间过去,孟凡辛辛苦苦的积攒的灵石,消耗一空,悬在他身前的乾坤棒也终于化为一滩青色的液体。
此时,孟凡正聚精会神的凝望将青色的液体,与断剑融化后的液体轻轻的合在一起。
“小子,快,按照本座教给你的法决,将你的精血注入其中,只有这样,才会令这柄即将出生的神器,为你所用,也才能将这柄神器的威力,发挥到最大。”
“以我鲜血为引,聚天地间至刚至阳之气,以我之魂为引,聚天地间至阴至邪之气。凝。”
孟凡从额头逼出一滴精血,缓缓的融合的在青色液体与断剑融化后的液体当中。
精血刚刚进入两团液体,忽然迸发出强烈的光芒。液体开始急速的流转,变成一柄长剑的模样。
墓地的外面,李康等人正一脸的惊恐的跪在地面,哭哭啼啼的求饶着,“仙师大人饶命,小的们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自从那天他将小的们带回来之后,小的们,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他。小的句句属实,还请仙师大人饶命啊”。
站在李康等人对面的是一个身着黑衣的人,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团黑气当中,看不出有任何仙师的模样。而在这所谓的仙师后面,则站着一队队整齐的士兵,他们将李康等人围在中间。
在李康的身旁,一个血肉模糊,生死不知的少年,躺在地面,阵阵的血腥味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充斥在空中。
李康的身后,跪着许许多多草原的部落的族人,有男有女,他们都一脸惊恐的望着眼前的这些士兵,眼中除了害怕,没有别的神色。
正在此时,天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一黑一白两道明亮的光芒,划过夜空,将地面照的通明。
身在墓地中的孟凡,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此时他正一脸欣喜的握着他炼制出来的法器,一柄漆黑如墨的长剑。
“给我开。”
孟凡一声大喝,举着长剑一剑劈向墓地的上空。
长剑上面发出一道黑光与一道白光,整个墓地就被长剑劈成两半,巨大的轰鸣声震动天地。老人耗费了墓地中所有人灵魂的力量,才堪堪打开一个缺口的独立空间,却被孟凡的一剑劈成两半,可见这柄长剑的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