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剑从手中消失的刹那,司徒静一愣,下意识的就停止注入宽剑中法力。若不是附着在宽剑上的神识印记还在,司徒静甚至都会怀疑是满冠玉搞的鬼。
宽剑出现在满冠玉头顶时,由于没有了司徒静法力的支持,摇摇晃晃的从空中坠下,就像是一个喝醉酒的大汉,砸在满冠玉的头顶。虽然没有给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势,但却赤裸裸的扇了满冠玉一个嘴巴。
“尔敢。”满冠玉气的满脸通红,前一刻他还叫嚣着,把半只脚踏入化灵期的司徒静贬低的一文不值,可就是他刚刚贬低的人,现在却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他脸上,换了谁都受不了。
满冠玉刚一出声,双手就迅速的朝着坠落的宽剑抓去。在他看来,如此简单的一件事情,应该是手到擒来,然后他再不费吹灰之力把司徒静附着在上面的印记除去。
司徒静明显看出了满冠玉的意图,不断的想要召回自己的宽剑。可宽剑周围的空间被满冠玉禁锢起来,凭借她低于满冠玉半个层次的修为,根本打破不了满冠玉的禁锢。况且化灵期是修仙阶段中的第一个分水岭,可以这么说,只有踏入了化灵期,才算真正的走上长生的道路。
一切似乎都如满冠玉意料中的一样,他满怀自信,讥笑的望着司徒静,朝宽剑抓去的手掌却并未停下。
“额。”
满冠玉脸上的讥笑,忽然间凝固,在他的计算中,本应该抓住的宽剑,现在手掌抓去却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低头望去,他禁锢的那一小片空间里面,哪还有宽的半分影子,而对面的司徒静先是一愣,重新握住凭空出现的宽剑,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趴在肩头的虚空兽,转而笑嘻嘻的说道:“老匹夫,你不是说要让老娘尝尝你的厉害吗?看起来你似乎也不像你自己吹的那么牛逼啊。”
满冠玉脸上的错愕换成了一片阴霾,没有搭理司徒静的挑衅,而是皱着眉头在思考什么。
众所周知,不论你身处在何地,都会有相应的天地法则笼罩在你的身上,限制的你的行为与思想。传说天上的仙人能改变天地法则,为自己所有,从而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一片世界。
不过,传说毕竟是传说。修炼了这么多年,满冠玉还没有见过能够改变天地法则的人,更别说让天地法则为自己所用了。
而在修仙界有着一个人人都知道的秘密,那就是只有修为达到化灵期,才能借助天地灵气施展法术。而在化灵期以下,战斗中只能利用储存在体内的法力。更重要的是只有修为达到化灵期,才会触摸到天地法则最底层的规则,从而感悟出属于自己的一条道路。
所以说,修为达到化灵期后,战斗需要的不再是你浑厚的法力,更多是你对天地法则的感悟。战斗的天平往往都是偏向法则的一方。
空间禁锢,就是满冠玉这些年来对天地法则的感悟,运用出来的东西。也正是凭借着他对天地法则的感悟,之前他才敢说出司徒静不能离开的大话。
只是此时此刻,被他禁锢在空间里的宽剑,竟然突兀的消失,甚至没有传出任何的波动,就凭空消失,不得不令他起疑。
不动声色就从他的眼皮下取走宽剑,唯一能说明的就是对方对规则的掌握,远胜于他。想到此处,冷汗顺着满冠玉的脊背刷刷的流下,“不知是哪位高人在此,可否现身一见”。
听着满冠玉莫名的话语,司徒静的心思急速的旋转起来,不一会儿就明白其中的蹊跷。毕竟她的母亲云兰也是化灵期的修仙者,她现在也半只脚踏入化灵期,早已知晓规则一词的存在。再联想到之前宽剑突兀的从自己的手中消失,又突兀的回来,司徒静也渐渐的相信有一位高人在帮助自己。
满冠玉的声音落下许久,也没有得到回音,似乎从始至终都只是他一个的表演,根本没有什么高人在旁。
司徒静也静静的观察着周围,只是她看了许久,也没有找到那个什么高人存在的痕迹。只有一个半死不活的孟凡靠在她的身上,还有一只睡的迷迷糊糊的小兽趴在她的肩头。
“难道是这只小兽搞的鬼?”司徒静心中暗暗地想到,朝虚空兽看去。
趴在肩头闭着眼睛的虚空兽似乎感受到司徒静的目光,两只小小的眼睛睁开一道缝隙。只是还没有等司徒静问出话来,虚空兽就扬起自己的两只小爪子,捂住双眼,似乎在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你不要问我。
司徒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小兽脸上人性化的表情,明明告诉她刚才就是它搞的鬼,现在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请问是哪位道友来到此地,老夫天山门地山首座满冠玉,还请道友现身一见。”满冠玉见久久没有人回答他,又次出声喊道。
“老匹夫,人家修为远胜于你,根本不在乎什么天山门,更不在乎你这个老匹夫,老娘劝你还是乖乖的夹着你的尾巴,赶紧回你极寒之巅的狗窝里躲着去吧。小心一不留神就惹怒了前辈,让你陪你那死鬼徒儿作伴,寒了你师兄的心。”
满冠玉怒极,却又不敢发出火来。谁也不清楚隐藏着的那位前辈高人是什么性情,要是真的惹恼了他,自己真的要向那小辈说的一样,留在此地了。
“我说老匹夫,就算是一只狗,也敢吠上几声。你现在拦在这里打又不敢骂又不敢骂,有什么用处?连狗都不如,要是老娘有你这样的师弟,早就被活活气死了。”
“小辈,你,你。”
“老娘怎么了?老娘说的是实话,赶紧给老娘让开路,否则耽搁了前辈的时间,可不是你这个老匹夫可以承担的。”
司徒静说完,把宽剑插在背上,抱起孟凡,伸手推开拦在前面的满冠玉,大摇大摆的从满冠玉通红的目光中离去。
此次的正道比试,随着孟凡与司徒静的离去,终于落下了最后的帷幕。没有人知道司徒静带着孟凡去了哪,也没有知道孟凡是死是活。
就连天羽子与司徒静的母亲云兰也不知道他们的去向。唯一知晓的就是司徒静留在云兰那里的命魂牌完好无缺,而在天羽子等人的心中,却是坚信着那个创造了许多奇迹的淡薄身影,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