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炔下了车赶快打开大门,走进去,只看到大厅里一片狼藉,七才头上被包扎好坐在沙发上,地上有一摊血,蓝方坐在沙发上还有一些成员站在一边,没见尢二的影子。
“这是怎么了?”宁炔穿过大厅走到沙发旁坐下询问在座的人。
“那废人发疯,把他砸了。”蓝方一脸嫌弃的说着,七才瞥了他一眼。
“他从起来的时候就开始发疯,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我联系了医生应该马上就到。”七才说着。
宁炔的眉毛挑了挑,心里想着这算什么事情。等到医生来了,宁炔和医生一块上楼,尢二被绑在穿上,现在看来已经冷静了许多,只是眼睛还是能看出放空的状态。
医生检查了一会儿,走了出来告诉宁炔,尢二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近期应该尽量避免他受到刺激让他休息上一段时间服点让精神放松的药会好得快点。
医生走后,宁炔让人给尢二服下药,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七才的伤不碍事吧。”宁炔询问着七才,瞥了一眼地上还未处理的血液,指了个人收拾干净这糟心的玩意。
“哥,没事,尢二怎么了?”七才笑着询问,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人怎么就和疯了一样突然冲自己而来,现在回想起来还让人有些害怕。
“精神不稳定。”宁炔仰起头靠在沙发上,放松着自己的心情,这一天过得。
“真是个病秧子,这好不容易能活动了现在又摊上这么个事。宁炔就算有任务咋们也不能这么做吧!”蓝方不满的说着,这人简直就是妥妥的累赘,从他一来,这无趣的事情就接二连三的发生,烦死了。
宁炔用手捏了捏鼻梁,有些许烦躁,七才瞪了一眼蓝方。
“你就不能安静点。”七才冷冷地说着蓝方,心里越发觉得这人没眼力见。
“他要是砸的是我,我没准就安静了。”蓝方调侃着七才。
“要是你的话,还不知道是谁安静呢。”七才怼了一句,又把目光放到宁炔身上,他也想知道这后来怎么做。
“先等他正常了再说吧!”过了一会儿宁炔说着,站起身来让大家回房间休息吧!
宁炔走上二楼的办公室里,拉开自己房间的落地窗帘,坐在床旁,拿起床柜上的一杯白酒,喝了一大口,喉咙传来的火辣辣的感觉让宁炔的心冷静了许多。
今天去看了看自己的母亲,遇到了曾救过的女孩陶青文,现在这摊上的尢二发生的事情等等,虽说不如平常处理帮派事务那么多但是足够让二十出头的自己感觉到累。
抬眼透过窗户看外边的天空,灰沉沉的还是之前的天空。轻叹了一口气,拉开第三个上锁的抽屉,从中拿出一份资料,上边赫然写着合作方案,打开第一章还是那个令人愤怒的照片,一把把资料扔到地上,把杯子里剩下的白酒倒在上边,看着纸张慢慢被酒浸湿,有些无奈的双手掩面。
不禁感叹一句,夜晚总会让白天压抑的情绪爆发出来。意料之内的没有眼泪出来,只是宁炔的眼角红了一大片,揉了揉头发,一头栽进被子里轻眯着双眼慢慢地沉溺在整片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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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是无止尽的黑暗,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丝光亮,听着熟悉的母亲的呼唤,情不自禁地往前方明亮的地方跑去,却只见自己身处在一大片火焰当中,火焰的炽热让自己的身体升温,让内心的焦虑烦躁更加波动不安,那个呼喊的声音停止了,仿佛一瞬间入了从未踏足过的领域,没有丝毫生息,只有火焰滋滋燃烧的声音,它好像慢慢地把自己吞噬殆尽,在火焰即将漫步至身上的时候,尢二仿佛看见了母亲的脸,她的嘴巴在动仿佛在努力的告诉自己,妈妈是爱你的。
是啊,妈妈是爱自己的,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自己的,可是为什么要让自己忍受这样的痛苦,梦里他大声喊着,他疼,他好想回家,可是依旧没有声音回答。
一瞬间自己仿佛又掉入了万丈深渊,四周都是死去的人的躯体,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自己好像处在炼狱。气味变得越来越浓,快要呼吸不上来,快要呛住。
努力,拼命地向前捶打着一个个闪过自己身边的邪恶笑脸,但是锤不到,只能看见他们在笑,在嘲笑,嘲笑嘲笑。
脑子变得十分沉重,所有的疑问都在脑子里汇集,在一种窒息感蔓延至喉咙的时候,尢二猛的惊醒,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发现床头微弱的灯光,天边泛着鱼肚白。
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身上穿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脑子还是有些昏沉,双手抱着头能缓解一下这种感觉一直等到天亮了,才起身慢慢打开那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