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姐弟俩渐渐跟上自己的想法。
于是,朱浪又在纸上画出了左轮武器的图样。
引导他们,如果把火器做成这个样子就可以。
连击连发,效率高几倍。
此时,吕大器的脑子已经完全懵了。
先前只觉得王爷的想法了得。
如今这王爷想法已经完全超出这个时代最厉害的火器。
朱阆,现在的工艺还做不到很精细。如果把这种转轮弹仓装载的话,短枪重量会非常惊人。
因此也不着急,让他们直接设计成长枪。
等慢慢的工具发展跟上了,再把它逐渐简化缩小。
朱阆同样鼓励了姐弟俩几句。
之后,拉着姐弟两人,偷偷又交待了几句,还在纸上画了张图。这才和吕大器出了姐弟俩的庄园。
吕大器背后冒出冷汗。又兴奋又开心,心道如此利器,千万不能泄露,于是叫锦衣卫立刻加派三倍的防卫。除了守在庄内的卫士,外面也要安排暗卫守护,务必保证无任何人靠近。
阿虫一直陪在朱阆身侧。
出了赵氏姐妹姐弟的庄园,阿虫突然道:
”王爷呀。你身边的人都越来越敬畏你了呢。”
朱阆笑道:“你又怎么知道?”
“我能感觉到他们的气息和他们心脏的跳动声。王爷出现的时候,他们都显得很兴奋,很紧张。”
朱浪心想,阿虫还是个小女孩儿。本应该跟同龄的孩子一起玩耍。却遭受了这么多苦难。
嗯,说到同龄孩子,突然想起了郑大娘送过来那些孩子。
“吕大器。那些海盗孩子怎么样了?”
吕大器道:“按照王爷的安排,分别在各处实习。”
朱阆道:“其他人我不管,叫那个小郑公子和那一对黑人兄弟来都司署中报道,我要亲自调教他们。”
吕大器立刻令手下去通知。
回到都司府,那位小郑公子和两个黑人兄弟已在署中等候。
几日不见,那一对黑人兄弟仿佛又长高了几分。筋骨似铁,傲立如山。
小郑公子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垂下眼帘,静静地站在那里。
朱阆笑道:“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
三人恭敬行礼后,小郑公子:“小人姓郑,单名一个盐。”
“是岩石之岩吗?”
“是海盐之盐。”
朱阆笑道:“不愧是在海上长大的!”
那黑人兄弟,名字却十分拗口,一个叫呼罗珊,一个叫阿卜杜勒什么的,朱阆听得头也大了。
见这两人筋骨如铁,傲立如山。于是道:“本王赐你二人两个名字,一个叫阿山,一个叫阿铁好了。”
问起几人擅长什么?阿山,阿铁回答说擅长弓箭,擅长跳跃,爬树,可泅水。
郑盐却道:“小人一无所长。”
可朱阆看郑盐时明显感觉到阿山和阿铁对他的敬畏。
郑盐大部分时间垂着眼帘。
一旦他抬起眼睛,阿山阿铁都不由自主的后退半步。
虽然没说话,眼神中却透露出敬畏。
朱阆心里暗暗称奇,觉得郑盐的身份也许不止是私生子这么简单。
于是对吕大器说道:“这三个孩子,让他们锦衣卫一起训练。锦衣卫下发的武器,他们都要掌握!锦衣卫的跟踪搜索,搜集信息等技能,他们都要一一学会。
不过阿山,阿铁。要增加体能方面的训练,将来必是一对武功好手。”
郑盐有一种令人摸不透的气质,便让他偏重于信息收集与总结。
安排完,吕大器领着他们三个下去了。
见他们走出了房间。朱浪笑道:“阿虫,你对他们三个感觉如何?他们年龄比你跟你差不多少。可以当作你的小伙伴。”
阿虫道:“那两兄弟单纯得很,阿虫能感觉到他们很强壮,力气很大,很灵活矫健。而另外那位公子……
他像王爷一样有一种不可一世的气息。
虽然年纪最小,却似乎有一种……领袖的气质。”
朱阆奇道:“你怎么知道啊?”
“因为他的气质跟王爷很像啊。不过跟王爷的颜色不同。王爷是金黄色。而他是紫色。”
逐浪本绝对证言有些好奇,听阿虫如此评说,心理好奇心更甚。不由得想找郑大娘了解一下这孩子的身世来历。
说起郑大娘,有几日没来了。
前段时间。常常不期而至。这几日却像失踪了一般,踪影全无。
于是叫人联络郑大娘,说有事找他。
入夜时分,郑大娘一身珠光宝气,和傍晚的风一起出现在都司署。
“王爷,久违了。妾身几日没得王爷教诲了?”
朱阆见她说话有几分调笑的味道。
今天见各工坊开发都很顺利,心情也十分放松。
只是阿虫却瞠着晶莹的灰色眼睛,“怒目而视”。
朱浪也奇怪的很。阿虫明明是郑大娘送来的,确始终对郑大娘有很深的敌意。
寒暄过后,邓大娘说道:“妾身这几日就一直在暗中寻访白莲教的余孽,果然有一些乘船逃去了海上。还试图对妾身的船只发动攻击,真是不自量力。被妾身击沉了他们的船只。逃亡海外的这些余孽已经都被切身灭掉了。”
朱阆这才想起那日郑大娘匆匆离开,正是担心自己的船只被白莲教攻击。原来去打仗了。
看来,郑大娘的海上力量不可小觑。竟将几船的白莲教众全部剿灭。
郑大娘笑道:“妾身海盗出身,对海上劫掠那是家常便饭。想在海上与妾身争雄,白莲教还差得远呢。”
说起海战,朱阆不禁十分好奇。
“现在的海船都是靠扬帆利用风力航行,如果海上风平浪静。却又如何航行?如何制敌?”
郑大娘笑道:“海上无风时。我船不动,敌船亦动不了。实力依然相当。妾身始终保持和敌船匹配的力量。敌不动,我不动。他若动,我便同向运动。这样始终能保持在海上的优势。这样说,王爷明白吗?”
朱阆想郑大娘横行海上,果然了得。“海上博弈”,这个想法十分的超前。
于是笑道:“郑芝龙又如何?”
郑大娘道:“郑芝龙更像是大地主。从南洋到台湾海域,都像是他的田地,出租给各个大小盗伙,从他海上通过的,都需要留下买路钱,他只是坐地起价,坐地收租,收买路费而已。已多年没有亲自出来带兵在海上打过仗了。现在海上战力较强的只是妾身与郑成功两只海盗而已。”
朱阆笑道:“郑大娘可知?郑成功已派信使来向本王效忠了。”
“呵呵”郑大娘也笑道:“算他聪明,如果和他老子一样只想做个土财主,那就是死路一条,海盗一日为盗,终身为盗。一生都在战斗。没有哪个海盗能够逃脱这个魔咒。一旦想上岸,坐享其成,不再战斗。那离末日也就不远了。”
想了一想,郑大娘又道:
“妾身之所以托付那几十名孩儿给王爷,就是希望他们能完全脱离海盗的环境。摆脱终身要在海上战斗的宿命。
幸亏王爷赏脸,能够成全妾身这个想法。”
见郑大娘提到这些孩儿。朱阆心里的疑问终于可以问出来了。
“那位郑盐小公子到底是何来头?为何他与其他孩子有所不同?我感觉那对黑人兄弟对他竟然有些害怕呢?”
郑大娘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