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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蘑菇云

捉光实验室里,黄迪一如既往地模拟圣盾的攻防演练,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他不知道演练了多少遍,整个占地1000平方的实验室里,只有专业人员操作设备的声音,黑眼圈,老油头,血丝布满眼睛,他们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当显示屏中再一次将假想的外星光波阻隔在大气高层外时,他们松了口气,再没有了第一次的兴奋。

“大家辛苦了,给大家放一天假,好好休息吧!”黄迪取下眼睛,往实验桌上一磕说道。

这时,听到这句话,实验室里响起了久违的掌声。

实验室里,空空荡荡的,总感觉有些什么不对,心里堵得慌。算了,该睡会儿了,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没有脱下厚厚的工作服,拉过一把椅子,安安静静地合上了眼。

还没过半小时,秘书没有敲门就走了进来。看博士憔悴的脸,不忍打扰。但是事情着实有些蹊跷,她凑近博士的耳边正要开口,黄迪醒了。

“你说日本长岛出现了蘑菇云?”黄迪突然来了精神,很是疑惑。

“视频发布后不到3小时就下架了,所幸我提前保存下来了。我想这是日本本土怕引起骚动刻意为之吧。”秘书拿着平板展示着那个30米浪头席卷长岛的视频。整个视频时长7秒,最后一秒的间隙,一朵50米高的蘑菇云升腾起来,然后视频就没有了信号。

黄迪站起身来,若有所思,沉默着踱步起来。秘书轻轻地问道:“会不会是他们的实验室自己实验引起的爆炸?”

“日本还没有这个实力!况且他们的实验场所是不是有点草率了!沙滩?”黄迪困意全无,竟然有些兴奋起来。

秘书同意地点点头,随即又拿出一个视频。“这是日本官方新闻,他们声称这次爆炸是自己实验失误导致,造成7人死亡,1人失踪。巨浪掀翻了房屋建筑,包括一个知名实验室,累计损失金额达3000万日元……”秘书口齿伶俐,说着。

“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能把蘑菇云的细节以及辐射波动频率有关的数据展示出来吗?你试试。”黄迪说完,把平板递给秘书。因为位于日本长岛的那个实验室就是捉光实验室的分支,对圣盾或多或少也有一些研究。因为日本作为地震大国,开办一个实验室专门研究地质学和天文学有着重要的意义,所以那个实验室就是一个小型的圣盾结构。普通的爆炸,根本奈何不了它。但是此次突如其来的蘑菇云,着实有些难以置信。

简洁的房间,一台笔记本电脑放着舒缓的音乐。自动化窗帘随着音乐拉开,突然李华睁开眼睛,木然地盯着天花板。他把手伸进被褥,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完了!这个臭娘们!他骂道。

麻利地收拾好自己,他用着崭新的啫喱水理了理头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尝试着收缩瞳孔,牙齿咬得嘎嘣响,很明显,他在激活他突然失去的能力,就像前两天他一直念叨“我会飞,我真的会飞”那样。无奈,瞳孔变黄了一秒钟,脑子疼得天旋地转。万幸一秒后恢复了正常,身体里有一种永远地禁锢,他飞不起来了。

正是何紫那个视频中的蘑菇云,让他昏迷了过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房间的。所有的日用品都那么熟悉,明明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却有为自己量身打造的西装、剃须刀和情侣牙刷。努力想了想,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记忆里就只有何紫、“我会飞,我真的会飞”还有那个视频。这种感觉,真的无法形容!

他走出房间,却发现无处可去,转身又回到了房间,往乳胶席梦思床上一扑,任凭音乐放肆挑逗着身体里的烦躁细胞。

何紫推门而进,径直走进李华的房间。“哟,醒了呀!会飞的乞丐。”何紫一边脱下那身制服,一边对着趴在床上的李华说道,

李华翻过身来,看见这个不害臊的女人,竟然是无话可说。

“咋?穿上衣服就不认识了?”何紫换上了一件棕色的连衣裙,笑着说道。李华尴尬地紧了紧领带,把目光移向别处。

“要不是姑奶奶我啊,你现在不知道在哪个窑子里头晕眼花呢!”何紫说完走进厨房,厨房里响起了油烟机的声音。

“那我现在又跟在窑子里有啥区别呢?”李华嘀咕道。

看着床头叠得整整齐齐的西装,闻着一个女孩子香喷喷的床单,枕着迷你小黄鸭的抱枕。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李华走进厨房,看着女人系着围裙忙碌的身影问道。何紫拿着锅铲子,喊道:“我乐意,你管我啊!臭阿华!”何紫发现自己,竟然喊出了他的名字,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

李华也是一愣,阿华?好熟悉!“你……叫何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来自灵魂深处的记忆李华也喊出了她的名字。

似曾相识的眼神交织,即使是记忆不再,那又如何呢?就这样,一个疯子和一个奇怪的女人就算是住在了一起。

何紫依旧在车站工作,算是环境保护志愿服务吧。每天挂着个红色袖章,黑白相间的制服、显眼的“禁烟”成了车站里的一道标志。这个时代,服务行业远比金融、企业更能赚钱,一滴一滴汗水挣得,也更踏实!房子是单位发的,车子还没买,和阿华在一起的日子里,阿华并没有工作整日抱着自己的笔记本,搬砖扛水泥又不能胜任。明明是自己挣钱养着一个大男人,却又乐在其中。

何紫啊何紫,你那所谓的茅房拉屎脸朝外的劲儿呢?为何对一个男人,收了心,从此把持风流、勤俭贤惠了呢?她也不知道,或许正如古话对男人的评价,男人一辈子要么拉良家妇女下水,要么劝风尘女子从良。可算是一人打伞两人行,世界于我无关。

“阿华!死哪去啦!”何紫气冲冲地撞开门,声音有些不够清晰地喊道。只见她抱着一大堆快递盒子,两只手都挂满了塑料袋,嘴里还叼着一个袋子。

李华盘腿坐在床上,正全神贯注地敲击着笔记本电脑,头也不抬,似乎都没有发现何紫下班了。

何紫好不容易用屁股抵开门,把一大堆快递盒子往地上一扔,见李华悠闲地坐在自己的床上,气不打一处来。“啊,气死我啦!”何紫对着李华的耳朵大叫道,尖锐的声音仿佛刺破黎明,整栋楼都晃了晃。

李华下意识地把笔记本合上,放在一边。

“全是你的快递!小样,一天天不搞钱,吃我的,花我的!还用我的钱买快递!”何紫得理不饶人,没等李华开口,她继续说道:“我一个人住的好好的,不愁吃不愁穿,大钱不够花小钱花不完!但是现在你这个丧门星……咱家快穷得叮当响啦!”何紫越说越气,她的故事价值观里,钱!比命重要。还记得她对很多男人说过,如果你是渣男,骗我感情可以,但是不要骗我的钱!由此可见,钞票就是她最爱的,也是最怕的。

李华尴尬地摸着脑袋,装作讨好一般道:“你不就是想买车嘛,简单,别发火别发火。”

何紫竟有些欣喜,李华这个木鱼脑袋竟然也会讨好自己!她脸上的怒火和抱怨立马消失不见,笑嘻嘻地问道:“难道你有什么搞钱的法子?”这是他们认识三天以来,李华说话字数最多的一次,她可得抓住机会。于是她又变了脸色说道:“我这隐形眼镜都带了快一年了,就为了买车!你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能老是吃软饭让我养你吧,赶紧的,搞钱还是实在一点,搬搬砖,扛扛水泥啥的。肯定比你坐在床上玩电脑靠谱!”

李华站起身来,捡起地上的快递回答:“好吧。”

木星

“头领,光波信号……光波信号……”木星先锋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已经知道了,不用为难。说说吧,你怎么看。”头领似乎成竹在胸一般,语气平缓。

“地球的防御系统,命名为圣盾。把地球包裹得密不透风,我们持续观察攻击了近三天,终于裂开了一个口子。只有少数的光波,确切的说少数光子凭借着漏洞进入到了地球。好不容易进入了预定轨道,光子不受控制地偏航……”先锋停了停,看着头领的眼睛。

“继续说。”头领命令道。

“经过卫星定位,光子最终落到68度E,47度W,地球日本。截至目前,圣盾的自我修复,完全修补了那个漏洞,现在是固若金汤,无懈可击了……”先锋低下了头,有些惭愧地说道。

“先锋不必担心,一切尽在掌握当中。”头领突然放声大笑。

“哦?还请头领明言!”

“地球人有句箴言,叫做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头领神神秘秘地说道。“他们的圣盾其实是害了自己,这就类似于在羊圈里放进两三只饿狼,主人还特地把圈们用铁锁牢牢锁住,企图困死饿狼……先锋觉得,是羊飘了,还是狼拿不动刀了?”

先锋俯首一拜,称赞高明。

“对了,有华者的消息吗?”头领突然问。

“有倒是有,不过俨然是废了……”

“他的能力被高级文明禁锢了,但愿他能收到我们的信号吧。”

木星上的光波对于地球而言,可以是武器,对自己人而言就是信号,激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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