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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妖精

清逆风在学校忙完课程的学习,照例到伯克莱的办公室工作。

这天,清逆风来到伯克莱的办公室,伯克莱的头还是埋在写字台上的书和文件中,像一个书虫。清逆风的进出,在伯克莱的眼里仿佛只是空气。清逆风甚至都不知道来伯克莱这里是做什么的,必竟自已是来这里挣钱,虽然是打杂,还是于心不安。

在伯克莱没有特意安排的时候,清逆风就把博古架上的花瓶拿下来,一遍接一遍的擦拭。

伯克莱头也不抬地说道:“擦拭那些花瓶不就是浪费时间吗?你为什么就不能做一点有价值的事情呢?”

“伯克莱博士,什么事情才算是有价值呢?”清逆风问道。

伯克莱伸手扶了扶眼镜,“我没有给你安排事情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去擦拭花瓶,而不是坐在那里思考?难道你的价值、理想就是做一个搞清洁的清洁工吗?”

“博士,人类的文明就如海洋一样的辽阔和深邃,你这样每天的坐在书堆里,什么时候才算完呢?”

清逆风像是有很多疑问。

“没有完。”伯克莱回答。”

“伯克莱博士,你是一个博士,不是储存智慧的机器。再说,我们对知识和智慧的运用也是有限的,换句话说,我们掌握的知识和智慧能用的只是很小的部分,而有一部分却永远不会开启。所以,博士,你这样无休无止的对知识和智慧的吸取,也是一种贪婪。”

伯克莱好奇地看着清逆风,“你这是在教育我吗?”

“不不不,伯克莱博士,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生活需要一些情趣,即便是机器,也应该有休息的时候。我敢说,博士自从走进这间房子,就没有清理过博古架上的灰尘。这就如一个人的心,堆积的灰尘太厚了,真心,也就看不见了。”

清逆风显得有些手无失措地。

“知道原因吗?”伯克莱问道。

“不清理灰尘还有原因吗?”清逆风回答。

“傻子,当然,我是想让时间有一种岁月的沧桑感。只有这种岁月的沧桑感,才能随时提醒和暗示我,时间的厚度,否则,我会因为现实的轻浮,而忘记去寻找荒谬背后的真相。”。

“博士,或许真相本身就是荒谬呢?”。

“不错,荒谬背后的真相或许就是荒谬,荒谬本身就是真相。”伯克莱转移话题,“你觉得欧登塞天空的向日葵怎么样?有什么认识?荒谬吗?”

“博士,我觉得这个世界是不同的空间重叠,或许从荒谬的立场看真相,真相才是荒谬,而荒谬却变成了真相。数学则不一样,不论演算的过程如何不同,也不论演算的过程如何复杂,但结果都一样。要说真相,数学才是真相,并且是这个世界的真相。”

“那你帮我计算计算向日葵怎么就把天空当成了大地,长到天空上去了。”伯克莱说道。

“博士,问题是怎么计算呢?”

“傻子,这个世界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之外,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计算,否则,我们的荒谬事务所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能计算的是真相,不能计算的是荒谬。我们事务所研究的范畴就是不能计算的那一部分。”

伯克莱办公室的门在这时被推开了,花绯红、阿塔妮娅和左娜风一样的闯进来了,嘁嘁喳喳的像是来了一堆人。

阿塔妮娅穿着紫色的衣裙,1.7米的个子本来就高,再加上灰色镶钻的10厘米的高跟鞋,更像是一个巨人。

左娜一袭黑色衣裙,配了一双红色的高跟鞋,鞋跟的高度一点不比阿塔妮娅的鞋跟低,黑色总是显得神秘,所以,左娜就像是黑暗森林中的一个巫师。

花绯红,则像是天空中落下的一片雪,纯洁而容易消失,雪白的衣裙让她像云一样的轻盈,脚上配了一双黑色的高跟鞋。

三个女孩的衣饰,风格孤立,非黑即白,没有过多的中间色。

阿塔妮娅把自己的黑边蕾丝帽戴在伯克莱的头上,“亲爱的博士,你想念我没有?我是一个从来没有偶像的人,但自从认识了你,我就有了偶像,你就是我的偶像。”

“阿塔妮娅,我是这个世界的偶像?”

左娜则直接往伯克莱的写字台上一坐,摆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姿势,说:“老头,生命需要浪漫,照你现在这种状态,你一定会把‘傻子‘培养成第二个伯克莱。你要学会轻松,学会浪漫。寻找正义和真相这种事,绝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完成的,罗马从来就不是一天建成的,所以,像你这种学富五车而又财富自由的人,应该享受生活,找一个心爱的人,去一次火星,或者天狼星也行,那样,你到这个世界,才算是不虚此行。”

“左娜,我也这样想,可是,我一直没有找到那个心爱的人,或许,她在世界的尽头等我。”

“博士,如果你降低标准的话,我也可以考虑是否爱上你。”

左娜看着伯克莱,一脸的柔情。

“这个嘛?我确实得认真考虑。左娜,以你这个‘消费狂‘的消费标准来看,我觉得你应该爱上一个国王更为合适。伯克莱说。

“博士,你也是一个让人看不透的男人,让你捐助慈善的时候,好像你捐出的不是钱而是纸,恨不得把你自己给捐出去。可是让你给一个女孩买化妆品和时装,你就像是割你的肉,你说,什么样的女孩愿意爱上你呢?”

左娜看着伯克莱的神情由柔情变成了娇媚。

“是呀,这确实是一个让我头疼的问题,这些天,我一直在寻找人类的情感源流,也一直在思考,应该如何为’爱情‘作一个准确的定义和科学的量化。男女之间的付出比例到底应该是一个什么样子才算科学。金钱和权力这样的概念,被无数典籍进行论述,相反,爱情一直受到人们的质疑。到现在为止,我仍然没有查到,到底是谁第一次提出了爱情这个概念。我甚至怀疑是语言文字的表述出现了问题,也可能是翻译的时候出现了问题,所以,本来是‘情爱’,但被说成了‘爱情’。因为,以我经验判断,荒谬传千年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伯克莱滔滔不绝地说着。

“博士,我相信爱情,心碎了,大概就是爱情。其它,都应该归为情爱,这是一个严肃的哲学问题。我准备从天体物理学的角度对爱情作一个分析。以星辰为例,相爱才是牵挂,所以,牵挂等于爱情。但如果纠缠在一起,一般情况都是毁灭,这是自然的法则,也是爱情的法则。”

花绯红说着,拉了一下伯克莱的衣角。

花绯红到底是东方淑女,与阿塔妮娅和左娜相比,就内敛多了,可一颦一笑,仍是万种风情。

伯克莱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对付哪一位女孩,“你们是哪个黑色森林里出来的妖精?”

“伯克莱博士,你就好好的配合吧,我只要你的思想,其它的,我都会扔给森林里的那些狮子和狼。”

阿塔妮娅说道。

“思想是多么空洞无味的东西,在你的身上,除了精神,其它都没有任何的用处。这样吧,只要你把你的精神交给我,我可以让你停留在人间的时间多几天。”

左娜接过阿塔妮娅的话。

“精神和思想有何用处?伯克莱博士,你和我签署一份协议,只要你愿意做我的奴隶,永远的跟随我,那么,我不会把你打入第十八层地狱,只要你在第一层地狱就可以了。”

花绯红说着,又拉了一下伯克莱的衣角,“都这样老了,还这样有气质。”

“你们闹够了吗?闹够了,就赶紧的离开,我跟‘傻子’还有许多理论上的问题需要研究和探讨。只要你们三个小妖一出现,我就感到了末世来临。”

伯克莱似乎不高兴了。

三个女孩同时说道:“伯克莱博士,我们要告诉你,基金会不是鼓励告密吗?还有很高的告密奖金,面对告密奖金的诱惑,我太想做一个告密者了。如果那样的话,我们甚至不用太辛苦,就可以轻松获得财富自由。”

“我有什么值得你们告发的?你们就不想保留一点做人的节操吗?”

伯克莱看着三个女孩。

三个女孩同时说道:“伯克莱博士,我们要揭发你‘使用童工。’节操在利益的面前什么都不是。”

“你们是童工吗?你们的脸皮越来越厚了。有事说事,没有事的话,赶紧滚。另外,花绯红,关于‘安徒生小镇’的向日葵,你得写一个报告,基金会交代的事情,每一件我们都必须有回复。”

“遵命,博士,没有问题。”

花绯红回答。

“唉,‘傻子’可以跟你们去,可我担心他被你们给教坏了。”

“伯克莱博士,我们只想让他变得聪明一些,世道险恶,人心如渊,像他这种简单的男孩,很难在这种复杂的社会中生存下来。”

左娜一脸的媚态。

“对对对,博士,我们是在帮你,帮你教育他,我们就是他迷茫大海上的明灯。”

阿塔妮娅接过左娜的话。

“走吧,‘傻子’,跟我们一起去参加舞会,我们要选出今年的年度‘冰雪女王’。”

花绯红告诉清逆风。

“不去,不去,我不会跳舞。”

清逆风干脆地回绝了花绯红。

三个女孩拉着清逆风往外走,如绑架一样,说:“碰见了我等小妖,怎么由得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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