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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超越极限

花绯红递了一些纸巾给清逆风,说:“赶紧的,擦一下,你是一个男人,让伯克莱看见,会笑话你的。”

清逆风接过纸巾,止住了哭泣。

伯克莱已经等候在特训基地门口,伯克莱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鹰勾鼻子上是一副眼镜,白色的西服配着白色的裤子,脚上是一双白色的尖头休闲皮鞋,手里拿着烟斗,像是在等待一次约会。

清逆风来到伯克莱面前,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博士,我一个临时工,为什么还要参加这种训练?因为,我随时都可能离开。”

伯克莱吸了一口雪茄,“一对一的上岗培训,是事务所的规定,如果你拒绝,可以马上滚蛋。”

花绯红看着清逆风,”你决定吧,是接受还是滚蛋?”

“我要挣学费,这还有选择吗?”清逆风看着花绯红一脸的无奈。

伯克莱望着花绯红,”你是陪练,监督他,我喝咖啡去了,我没有叫停,就不准停下来。”

清逆风开始了与子弹一起奔跑的训练。

“清逆风,如果你跑不过子弹的速度,你就得一直不停地跑下去。”

“这是什么训练,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清逆风边跑边说道,“如果不是为了钱,谁愿意受这个罪啊。”

“差不多吧,只要进事务所的人,没有人能躲过这一关。”跑在旁边的花绯红说道,“要得到,总得有付出。”

“这荒谬事务所还真够荒谬的。”

清逆风看看训练课目,在半个月的时间里,必须完成陆、海、空三军所需要掌握的诸多技能,比如枪械的使用,包括各国枪械制式的使用,比如海军的潜水,比如飞机的驾驶等等,实际上在这段时间中,清逆风要完成的训练是陆军特种兵、海军特种兵和空军特种兵训练课目的总和,清逆风说:“恐怕钱还没有挣到,人却先死了。”

花绯红充满疑问地看着清逆风,“你有这样脆弱吗?”

伯克莱这天对清逆风的训练还是体能训练,伯克莱看着花绯红和清逆风,说:”你俩是来度假的吗?今天进行野外生存训练,带上三天的食物在野外生存七天,行军一千余公里,还要背上枪支弹药和生存用品。”

“博士,你以为我是神吗?”清逆风不满地望着伯克莱。

伯克莱指着远处的一片森林,“7天之后,你要是还没有从森林中出来,事务所的人员名单中就没有你了。”

“事务所不要我,完全可以告诉我,没有必要使用这种阴招。”

伯克莱说:“阴招是一种什么招?”

“博士,我呢?我已经接受过这种训练了,难道还要来一次吗?这太不公平了吧?”花绯红不满地看着伯克莱。

“监督新人是每一个事务所人员的传统和规定,你的任务就是在那片森林旁边的安全屋等待,等待傻子出来。”毫不客气地说道。

“我要是出不来呢?我又不是一个军人,不过就是一个临时工,真是让人难以理解。”清逆风简直像一个孩子。

“当将来有一天,子弹跟你比赛,看谁跑得快的时候,你会明白,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现在你回答我,你是坚持还是滚蛋?”

伯克莱问道。

“这是在跟我商量吗?我不想坚持,也不想滚蛋。能否有第三种方法?”

“有啊。”

“那我选择第三种方法。”

“第三种方法,就是滚蛋。我现在告诉你,立刻,马上,要么你就走向那片森林,要么你就马上滚蛋,我已经没有耐心了。”

清逆风什么也没有说,跑向了那片森林。

第七天黄昏,花绯红焦急地在森林前的空地上来回地走动,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无就死在林子里了吗?还没有踏上征途,就为你准备葬礼,唉,你也太弱了。”

当清逆风从森林中走出来的时候,花绯红迎了上去,“还活着?到此处,你算是基本及格了。”

“还没有死。”灰头土脸的清逆风一脸的情绪。

“没有死就好,没有死就好。”花绯红安慰清逆风。

又是新的一天,伯克莱来到清逆风面前,“我来陪你玩玩。”

伯克莱的吉普车在后面跟着,清逆风在前面奔跑。从早上开始,跑到中午,清逆风就坐在地上喘气,“不跑了,不跑了,我放弃。”

伯克莱走下吉普车面对清逆风,“起来,继续。”

“站着说话不腰痛,有本事就和我一起跑。”

“行,站起来,我跟你一起跑。”

“不要逼我,让我喘口气,让我喘口气,行吧?”

“事务所条例第一条是什么?”

“服从。”

“你服从了吗?子弹能让你喘口气吗?”

“人是有极限的,我已经到达极限了。”

伯克莱说:“难道说别人的极限跟你有很大的区别吗?为什么别人能做到,你却做不到?”

“人都是有区别的?”

“我允许你放弃,你可以滚蛋。”

“我不滚蛋,但你要给我一些时间。”

“不可以。你要不滚蛋,马上起来,前面还要执行突围,反突围,侦察敌情,攀登悬崖等演习任务。你跟我讲条件?等你独立执行任务的时候,你与对手讲条件,让对手放过你吗?你这家伙”

“不就是‘寻找正义和真相’吗?事务所不是军事机构,怎么说起对手来了呢?”

“你以为‘正义和真相’是等在那里,你一去就带回来了,是这样吗?你看见你进出的荒谬事务所的青铜墓碑了吗?我们把它当作门的意义,你知道吗?上面那些人的名字,你知道吗?在寻找正义和真相的征途上,许多人就再也没有回来,甚至连尸体都没有找到,他们变成了我们需要寻找的真相。所以,如果你不知道这些道理,那么,你连做事务所临时工的资格都没有。那些青铜墓碑上普普通通的名字,每一个都可能和人类的某一个真相联系在一起,是他们的牺牲,奠定了荒谬事务所在这个星球的存在意义,每当人们知道你是荒谬事务所的调查专员时,就有了对你的尊重,那些尊重,不是对你的尊重,而是对正义和真相的尊重。”

“博士,你在给我洗脑吗?不要搞得像什么伟大信仰似的,我就是一个临时工,为了挣到学费。”

中午的阳光明艳如火,清逆风的衣裳都被汗水湿透了,汗水里的盐在阳光下变成了白色的晶体。

伯克莱提着鞭子对清逆风说道:“下面这个阶段是实战突围,子弹就在你的后面,如果你跑不过子弹,等待你的就只有死亡,如果你死了,事务所会以基金会的名义告诉你的家人你意外死亡,虽然你还没有完成过任何一次任务。接下来你的奔跑就算是任务,现在开始。”

“这哪里是挣学费,完全就是卖命,”清逆风边骂着,边跑进了烈火一样的阳光中,吉普车上的机枪开始向他追击,子弹就在脚后跟飞翔,清逆风感到了死神的追逐,拼了命的奔跑,可飞翔的子弹似乎有意的逼迫他奔跑的速度,清逆风感觉到在子弹的逼迫下自己变成了风。”

清逆风在风中狂呼道,“伯克莱,你是一个魔鬼-------”

吉普车上的伯克莱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对,我就是要把你变成‘魔鬼’,否则你无法战胜魔鬼。”

花绯红在旁边喊道,“加油,加油。清逆风,我这个陪练还算称职吧?为了你,我的皮肤都晒黑了。”

“谢谢你,我真不相信你能过得了这样的训练?”

“到事务所工作,没有人例外。”花绯红回答。

黄昏休息的时候,清逆风问花绯红,“伯克莱这老头怎么像一个年轻人一样,他的身体丝毫不比一个年轻人差,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伯克莱在海军陆战队呆过,还做过特种兵的教官,是一个有着复杂经历的人。据说,他除了是博士之外,还是一个将军。”花绯红回答清逆风,“我这个陪练一点不轻松。”

清逆风每天的训练有陆军特种兵的内容,有空军特种兵的内容,有海军陆战队的内容。

清逆风这天是负重30公斤越野行军训练,伯克莱坐在吉普车跟在背后,清逆风说道:“博士,你说话不算话,我只适合搞研究。”

“这里只有教官,没有博士。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服从。但这样跑下去,我会死掉。”清逆风回答道,“可我并不是军人。”

“这样跑下去,不是为了死掉,而是为了活着。”

清逆风想到了放弃,可想到花绯红这样的女孩都能坚持下来,自己若是放弃的话,太没有面子了。除了咬紧牙,没有其它的选择。

可接下来的训练,清逆风觉得更离谱。

‘反跟踪’,‘易容术’,‘反极限审讯’,‘犯罪心理学’等等,清逆风抵触地告诉伯克莱,“博士,荒谬事务所又不是间谍机构,学这些知识有意思吗?”

“这些学问,是荒谬事务所调查专员必须知道的基本常识。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不愿接受,你可以滚蛋。一个男生,比女生的问题还多,还麻烦,所以,我经常在怀疑,基金会到底是看中你的哪一点可取之处?对正义和真相的寻找,我们面对的可能就是魔鬼与邪恶,像你这点小身板,不要说挣学费,恐怕怎么死的你自己都不知道。作为荒谬事务所的调查专员,你连自己活下来的基本技能都没有,你认为你能找到所谓的正义和真相吗?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

清逆风嗫嗫嚅嚅地说道:“当一个临时工都这样麻烦,这个世界,活着,真不容易。”

“那有容易的事情,你没看那些路边的蚂蚁吗?从早晨到黄昏,你看他们停下来休息过吗?”

清逆风只得坚持,可训练的难度和强度都在不断的加强。清逆风问花绯红,“如果我坚持不下来,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滚蛋。”

接下来的训练就更滑稽了,‘天体物理学’,‘魔法的起源’,‘未知力量的种类’,‘航空母舰和航天母舰的区别’,‘牛顿手稿和特拉斯手稿的真伪鉴定’,‘神话是传说还是未知的现实’,意识是什么物质?’

“博士,你在把我变成魔鬼?”

“傻子,你终于开悟了。你不变成魔鬼,就是魔鬼为你举行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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