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忧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展开,亮在王世子面前:“瞧见了吗?这是认罪书,只要你乖乖签下这份认罪书,承认你做过的所有事情,证明采莹的清白,我可以大发慈悲放你一马!”
“唔唔!”王世子拼命挣扎着摇头,想开口大骂也骂不出声来,只能干瞪着眼睛看她
“不签是吗?好!焉阳,把我的家伙什拿过来!”
勿忧冲焉阳一招手,焉阳抱着一个布袋过来。打开时里面装着捶子和凿子和一些刀具。王世子惊恐万分:这个女人想干什么?
勿忧促狭问焉阳和采莹:“你们有没有听过一道名为猴脑的名菜?”
焉阳和采莹均摇头,表示没听过。
勿忧诡异笑着,一手拿锤子一手拿凿子在王世子面前比划:“所谓猴脑呀,就是将一只活猴的头盖骨用锤子敲开,再用凿子凿开,等到上菜的时候,将头一敲,头盖骨直接滑落,然后倒上滚烫的热油,这个时候猴子都还没死,只能疼的惨叫连连,光是看着就非常惨了。”
采莹和焉阳从未见过这般残忍的吃法,听勿忧说起来背脊都是发凉的。更别提那王世子,整个人早已吓得满头大汗,很显然,这个女人是想把他当猴脑吃了!
“唔唔!”王世子似乎有话要说,勿忧扯开塞住他嘴的臭袜子,一得空闲就张嘴拼命叫喊起来:“你们竟敢食人脑!这是杀人罪!杀人是犯法的!你就不怕死吗?”
“我这人吧,为了一口吃的,还真就不怕。”勿忧一边把玩着手上的物件一边用阴冷冷的嗓音吓唬说:“听说,这人脑呀,比猴脑还要美味三分,我倒是从未尝过,今儿个呀!恰巧可以好好尝尝这道“猴脑”与“人脑”有何区别!”
“你!你这个恶毒女人!你敢动爷试试!”
今晨她在早市,把该买的配料已经买齐,此时让焉阳一一摆了出来。调料蘸酱,芝麻油,挖脑髓用的勺子,一一准备齐全。王世子一看,险些没吓得昏厥过去。勿忧执起那锤子和凿子,在他脑袋上左右比划,思考着:“该从哪里下手好呢?”
王世子腿都吓软了:这女人来真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
勿忧放下锤子,一本正经说:“焉阳呀。你拿只笔过来,在他头上打一个印记,我朝着这个印记凿下去,免得凿歪了,让脑浆溅出来。”
“是小姐!”焉阳端来笔墨,用一只狼毫笔在王世子头顶画一个圈,指着笑说:“小姐,你就顺着这根线凿,绝对不会有错。”
“嗯,画得非常好!那我可就开凿了呀!”采莹胆小一些,早已退到柱子后面。勿忧拿起凿子,比对着那条线。王世子感觉头顶一阵冰凉,瞬间吓尿了裤子。
勿忧正要抬起锤子,他惊恐大叫:“我签!我签!手下留情!留情!”
“早说不就得了!废那么大劲!”勿忧扔掉锤子和凿子,重新拿出那张认罪书。王世子疲软的靠着柱子,大口大口的喘息,显然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焉阳端来笔墨。他上身和双腿虽是捆绑着,手却是闲着的,他颤抖着执过狼毫笔签上自己的名字,盖上手印,整个人虚脱靠在柱子上?如果不是被捆绑着,他可能直接会被吓得瘫软在地。
勿忧满意看了看认罪书,随即交给采莹:“你拿着这个去县衙,便能证明你的清白。至于这个人…”她看了看脸色苍白的王世子:“既然已经认罪,就交由官府处置!”
采莹揣着那认罪书,感激涕零对勿忧下拜:“多谢崔公子仗义相助。”
“起来吧,快起来。”勿忧赶紧将她扶起。她没有向人下跪的习惯,自然也不允许别人随意跪她。实在是折煞她的寿命。
“崔公子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若公子不嫌弃,小女子日后,定当追随公子,尽心侍奉公子左右,以报公子救命之恩!”采莹仍是一个劲道谢。
“别!”勿忧灿灿笑道:“我不过是举手之劳,采莹姑娘不必以身相许。”
“公子莫非是嫌弃采莹?”美人抬起头来,眸中含泪楚楚可怜,勿忧僵笑着:“当然不是…只是我…我…”她看了看焉阳,朝她挤了挤眼,咬着牙缝说:快帮你家小姐解围呀!
焉阳反应过来。脱口而出:“我家公子已有婚约!”
勿忧险些没被自己的口水噎住,婚约?什么鬼?这个理由也太烂了。采莹美人一怔,询问的大眼睛望着勿忧:“真的吗?”
勿忧硬着头皮假笑:“自小我爹便给我定了一桩亲事,我又没有纳妾的打算,所以,只能辜负采莹姑娘的好意了。”
采莹美人闻言低眉垂泪:“是奴家没有这份福气,不过崔公子始终是采莹的恩人,奴家一定铭记于心。也一定会报答您的。”
“先别说什么报答不报答,咱们还是先去衙门吧。”勿忧赶忙转移话题,吩咐焉阳重新将王世子捆绑起来,押送往衙门而去。
罪状递到县太爷面前,县太爷过目之后最终判决采莹无罪释放,不过他哥哥毕竟是自己服毒自尽,王世子虽有威逼之实,并没有构成杀人罪行,加之畏惧曲阳王府的势力,县太爷一个小官也得斟酌着办事,只判处王世子拘押三日,以示惩戒。
原以为县太爷在采莹之事上如此开明,应是个难得的清官,没想到也是个畏惧权势的小人。
这个判决叫三人很不服气,勿忧正待要申辩几句。县太爷一句退堂,几个官差架着她们赶了出来,临出来前,王世子还冲他们扬起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今日是爷疏忽,才落到你们手里!等爷出去!有你们好受的!”
“早知道就该一刀阉了他!送什么县衙府!”勿忧站在县衙府门口,气呼呼的插着腰,那县衙大门在她们身后紧紧关闭。
采莹泪盈于睫:“公子能为采莹出头,采莹已经感激不尽了,只不过那王世子权势滔天,怕是我们都拿他无可奈何,若他出来,再寻公子麻烦,反倒是采莹连累了公子!”
勿忧安慰的拍了拍采莹的肩膀:“不用担心,若他出来还敢横行霸道,这回我抓住他直接就给他阉了!”她转而又问焉阳:“可知那曲阳王是个什么来路?”
焉阳回说:“先皇在世时,食韵国还不如现在这般太平,三国时时发动战争,角逐中原大地,先皇善战,曾多次御驾亲征,曲阳王时常随驾而行。助先皇开疆拓土,与先皇那是出生入死结义兄弟,并多次救先皇于危难之中,所以在先皇立鼎中原,将其他两国驱逐中原之后,便亲封王世子的父亲为曲阳王,虽不姓沐,却享受皇家一切尊荣,就连现如今的皇上,也得敬重的称呼一声叔父。”
说到此处,焉阳也不由得担忧起来:“所以小姐,咱还是不要去招惹那曲阳王府了,您这是要把皇上亲戚都给得罪的节奏,只怕太过张扬,会为崔府引来祸端,给老爷多树一个敌人。”
勿忧格外气不平:“那王世子如此嚣张,都是仰仗其父的权势,古人不是说,养不教,父之过,那曲阳王就不管管这个儿子?任由他胡作非为?”
焉阳拉她在一旁小声说:“这王世子乃是曲阳王最宠爱的小妾所生,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诸多娇宠。就像夫人也是无条件宠着小姐,小姐如今...不也是什么都不怕。”
勿忧不由得气结回瞪她一眼:“我那能一样吗?我那是为人打抱不平,为民除害!那是仗义!再说那崔老头像宠女儿的人吗?我要是常在他跟前晃,还不得每天一顿鞭子伺候,哪像那曲阳王,完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儿子祸害良民。”
“是,小姐说得极是。”焉阳识趣不再多说话了,勿忧又将视线转移到采莹身上:“采莹姑娘放心,这事我既然已经接手,是不会放任不管的,那王世子如果出来安分些还好,若还是贼性不改,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采莹除了感激之外已经没有其他语言了,为了她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贫贱女子,崔公子不惜得罪曲阳王府,她心中已是觉得愧疚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