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好就行了。”
叶昊天转身，往山君祠后面走去。
此时。
杨富贵已经走到人群前，一声咳嗽，村民们闻声都让开了一条路，杨富贵负手而行，耳边不断传来问候声。
在马家村，村长都是杨救穷的后人，故，是有绝对的地位和话语权。
杨富贵刚出人群，来到空地上，一中年人就递来了一顶五羽帽，他接过来戴在头上，接着披上一件绣有各种古老图案的披风，接过一根兽骨制成的手杖，三步一敲地，这气势瞬间就上来了。
来到祠堂前，看着木案上摆放的猪牛羊，满意地点头，接过露着上身的男子递来的三根香，插在香炉中，随后鞠三躬，高举手杖，低喝一声：“开始。”
话落。
身后，那些露着上身的男子，开始跳着奇怪的舞蹈，十步后，高举起手中的骨头锤和绣花鼓，敲三声，接住发出低语：“古老的山君，请接受我们的祭拜……”
好似，古人跨越岁月河流，来到了当世，这一刻，古代与现代重叠。
山君是地祇。
地祇，地面上所有自然物的神化者，包涵土地神、社稷神、山岳、河海、五祀神……
华国现代天庭有没有先抛到一边，但地祇是真有，祂们，食人间香火，享人民供奉，共分自然伟力，有的更是可以搅动一个国家的气运……
有别于地灵，地祇是有人供奉，且法力来自于自然和气运。
画面一转。
叶昊天已经换上了黑袍，戴上了鬼脸面具，并细节地把鞋脱了，趴在祠堂顶上，俯看着下面的杨富贵，就等他的暗号。
祭拜已经进行到了一半，见，杨富贵突张开双臂，大喊：“山君显圣……”
“每年祭拜，好像没有这句话吧！”
“今年死人了，村长在祭拜时，竟喊以前没有的话，应该准备让山君显圣了。”
“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鬼物都欺负到家门了，是时候发威了。”
……
闻言，那些村民都激动了，但却没有人敢声张，每个人都在心里道。
悟空站在一块石头上，环顾四周，小声嘀咕：“有些小期待叶哥的出场方式。”
………………
叶昊天听到暗号，在腿上贴上了两道御风符，随后取出一枚金光符催动，发挥效力，一片金光亮起，借着金光的掩护，他快速起身，悬空而行，自金光穿过，来到祠堂悬浮。
双手自然收于腰间，平摊而开，掌心冒出两团紫火，双脚微绷，左脚微曲，左脚尖低于右脚尖，两团清风环绕脚尖，袍摆飘飘。
这睥睨天下的气势瞬间拉满。
叶昊天调成了一下嗓音，想着自己的胸口正在被筋膜枪打着，发出那种低沉且霸气的声音：“近日之事，皆在掌控，尔等勿急。”
活到老学到老，没想到前几天看短视频学到的沙皇声线教学，如今竟用上了。
话落，叶昊天又催发了一张金光符，缓缓飘走。
此时，众人眼里看见的，一道金光闪过，山君化身踏空而来……
村民的下巴都惊掉了，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脑袋上不断冒出一个个感叹词。
杨富贵在震惊中回过神来，暗道：“这演的也太像了，要不是提前知道，真以为是山君显圣了。”
“叶哥会飞？”
悟空低叹一声，随即给了自己一巴掌：“都能请神的人，会飞，有什么问题？当然没有！”
还在震惊中的悟空，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回头看去，是叶昊天，此时他已经摘去了面具。
悟空见是叶昊天把他拉出了人群，有些激动地问道：“你是怎么飞起来的？能不能教教我？”
叶昊天对悟空比了个嘘的手势，随后勾了勾手，等小和尚靠近后，凑到耳边，整得挺神秘，他当场就兴奋，期待答案。
叶昊天只道：“你猜！”
话落，悟空整个人石化在当场。
“好了。”
叶昊天拍了拍悟空的肩膀，神情严肃，：“他们手中拿的那些骨头制品，有种很古老的气息，代代流传物，看样子是真有地祇守护，山君为何放任鬼物妄为？”
悟空闻言，眉毛一挑，轻叹一声，思考良久，才道一句：“会不会是地祇作祟？”
此话一出，叶昊天微微一愣，复又摇摇头，：“这个我感觉不大可能，晚上咱们悄悄溜过来，看看情况。”
这种事情必须偷偷摸摸来，山君在村民心中地位很高，要是知道他俩怀疑山君作祟，很可能被赶出村庄。
祭拜仪式持续了两个小时，村民慢慢散去，杨富贵脱下披风摘掉五羽帽，来到叶昊天俩人前，道：“久等了，咱们去吃饭。”
村长家院子不小。
有东西北三间房。
叶昊天站在院子中，吸了吸鼻子，东房有香气飘去，是间厨房，走进北房，一厅三室。
杨富贵的婆娘‘马珊珊’闻声，从东屋掀帘而出，见到来人热情地打招呼，随后去厨房端菜。
饭菜挺丰盛。
吃饱后。
杨富贵看着叶昊天，神情有些激动，：“希望你们能尽快抓住鬼祟，不然我们只能搬离这个祖祖辈辈居住地了，实在是舍不得。”
“当然。”
叶昊天点头：“事不宜迟，你带我去死者家里看看。”
跟着杨富贵出了家门。
悟空打开手机里的相册后，把手机递给叶昊天，道：“第一位死者，李二狗，无业游民，年龄二十三，家中监控并未拍到什么，现场没有动，除了尸体被抬走。”
叶昊天闻言点头，看着手机上的照片，李二狗的肚子没了三分之一，肠子只剩一半，留在外面，看样子是被啃食。
照片下面，有文字，肚子上的咬痕，是猫科动物的齿痕。
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叶昊天看完把手机还给了悟空。
李二狗家。
“二狗是好孩子…唉…可惜了。”
“二狗娘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还要坚强。”
刚踏进大门，就听见阵阵哭泣和声声谈话。
杨富贵的步伐一顿，神情变了变，随即大喊：“大狗。”
活落一分钟，李二狗的哥哥李大狗从屋内跑了出来，来到杨富贵身边搀扶着他，恭敬道：“杨爷爷您怎么来了？”
“你带着两位高人，去你弟弟房间看看，我去看看你爹娘。”
“两位这边请。”
李大狗打量了一下叶昊天，见俩人如此年轻，心有疑惑，但并未多说什么，前面带路，语气悲伤道：“我弟弟这人虽然懒了点，但老实巴交，从未与人结仇，这莫名其妙地死在家里了……”
“这就是了。”
李大狗推开房门。
叶昊天先一步踏进去，入眼就是一片狼藉，一地的零食袋，还有各种脏衣服，几只袜子搭在沙发上，烟灰缸都落在地上，烟灰和烟尾巴满地都是。
随后又看了看墙面和房顶，并没有什么异常。
他转身对李大狗道：“你弟弟房间是本来这么乱，还是发现尸体后才这么乱的吗？”
“发现后。”
李大狗回忆一下，道：“我弟虽然懒，但个人卫生不会如此差。”
叶昊天点头，：“他受害的那天晚上，你在家吗？”
“在家。”
“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响？”
“没有。”
…………
晚上九点。
叶昊天和悟空躺在土炕上，四目相对。
悟空开口，：“一下午有什么收获？”
叶昊天摇头又点头，：“收获谈不上，这个线索不太成立，他们这些死者的房间内，都是一片狼藉，但值钱物没有消失，又不是打斗造成的，你说什么情况下，才会出现这种？”
悟空撇嘴，陷入了沉思，许久，摇了摇头，一脸无奈：“想不出来。”
“对了，张天师会招魂，他没有来试试？”
叶昊天起身，趴在窗台上，往外看去，村长哪已经熄灯了，细细听去，有轻微的鼾声了。
“来了，没有招来，魂魄全都没了。”
“魂魄没了？”
叶昊天闻言一怔，脑海里浮现了梦虫的样子：“会不会是伯奇所为？”
“张天师当时说了，不可能是伯奇所为，它只是入梦食魂，另，根本没有必要。”
“也是哦。”
叶昊天用手拍了拍悟空，：“走了，咱们去山君祠。”
悟空闻言下床穿鞋，在床底拉出黑箱子。
叶昊天穿好鞋后，轻轻地打开屋门，为了不发出响声，他用手往上抬着门，避免与地面摩擦。
俩人出门，借着夜色的掩护，翻过了院墙，落地无声。
在街道上狂奔，凭着记忆，寻到了山君祠。
“山君，你在不在？出来冒个泡，如今你守护的村庄被接连死人，不出来看看？”
推开红色的木门，一缕月光洒进去，照在了一尊像上。
祠正中，摆放的是一尊白额大虫像，呈下山状，气势汹汹，睥睨一切。
见没有回应，叶昊天迈过高高的门槛，走到祠中央，环顾了一下周围，对悟空招手，：“进来吧。”
“我老感觉这山君祠少些什么东西，你试试能不能看出什么来？”
“山君，叨扰。”
悟空闻言，把黑箱子放在地上，取出木鱼，盘膝而坐，手捻佛珠，另手敲木鱼，嘴中念念有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