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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黑雾

自许云全示威之后,村里再也没人敢欺负他了。

他也难得不用再装出一副笑脸。

两年后,认了些字的许云全知道,那本书原来叫做《太一道经》。

“原来每晚在我身体里游走的是灵气,照书上说,我只要控制这些灵气在体内盘旋。聚集出一个气旋,便可以成功踏入练气境界。”

练气境界可以做到灵气透体,还可以学习五行术法。

“或许仙门中会有五行术法吧。”

如今距仙门大选只剩半年时间,许云全对此信心十足。

放下书本,许云全来到李小西家。

李小西这两年出落的愈加清秀,是个美人胚子。

只是近来她的情绪愈加低落,仿佛有无尽的心事。

“你怎么了,最近闷闷不乐的。”许云全问道。

李小西马上换上了笑脸,“没事啊,我这不挺好的嘛。”

到了晚上,李小西叫许云全吃过饭后陪她走走。

李小西不如往常一样落落大方,有些扭捏,“你会进仙门的,对吧?”

许云全深呼出一口气,看着自己的手,认真的握成拳头,“会的!肯定会的!我不会让你失望。”

过了好半晌,李小西才轻轻嗯了一声,“肯定会的……”

“你真的不一起去吗?”

李小西不甘心的摇头说道:“家里人不会同意的。”随后,她又灵动的一笑,“不过没关系,你先去帮我探探路,我晚几年再去。”

看着李小西的笑容,许云全有些恍惚,他不知道外门大选每隔六十年一次,也不知道外门弟子不可随意出来。

“好,到时候我来接你……平时我也会回来看看你的。”

两人走着走着,就到了河边。

月光皎洁,水中清波荡漾,泛起银白涟漪。

此时的景色有多动人,两人之间的气氛就有多尴尬。

突然李小西惊恐大叫,“云全!有……”

一个“鬼”字还没说出口,她就趴进了许云全怀里。

然后,声音颤抖地吐出那个“鬼”字。

许云全也从李小西那里看过几本志怪读物,全不以为然。

李小西身上的清香钻进许云全鼻孔里,让人陶醉。

四周环顾一圈,并无什么动静,河对岸的树林静谧,随着晚风轻轻摆动枝丫。

他拍打着小西的后背,直男发言道:“没事的,你看花眼了。那只是月光照的树影,在风的吹拂下摇动罢了。”

“不!不是的,我们快点走吧!”小西的手指紧紧抓着许云全的衣服。

“好吧。”许云全见她如此害怕,也没有继续辩驳。

许云全搂着小西正要走,忽然身后传来一个苍老而又沙哑的笑声,“今天终于能吃到人了……”

听得这个声音,许云全后脊发凉,寒毛都竖了起来。

这要说不怕,那是假的。

瞬间警觉的许云全搂着小西的手不停的颤抖,随后右手握拳,转身的同时朝身后挥去。

他只觉得手臂上碰到了一个轻飘飘的东西,有如羽毛。

眼前是一团黑雾瞬间消散,许云全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什么,甚至怀疑是幻觉。

许云全的举动让小西更加害怕了,“啊!你别吓我……”

“你没听到吗?”

此时,李小西的表情跟便秘一样,好像马上就会哭出来似的。

“听到什么?别说了,我害怕,先回家吧。”

许云全又扭头看了看,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了。确定身后什么都没有之后,许云全把李小西送回了家。

直到看到父母之后,李小西的表情才舒展开来。

回家之后的许云全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看着自己的右手手臂,他现在都能清楚的记得当时确实是碰到了轻飘飘的东西。

“难道真的有鬼?”

直到天亮,许云全刚一出门就听见大家讨论着一间怪事。

“我家的十只鸡都丢了!”

“我家的猪圈也空了。”

“黄鼠狼也吃不了一头猪啊!”

“到底怎么回事,别是被谁偷了?”

……

众说纷纭,看到许云全后,也有人恶语。

“这不是许家那小子吗?”

“他还没死呢?”

“说不定这事就跟他有关系,还没出生就克死了老许,出生的时候他妈也被克死,没几年又克死了他爷爷。”

“是啊,就是一扫把星。”

对于这些言论,许云全听多了也就不计较了。

来到小西家也是同样的情况,养的十几只鸡一夜之间消失得无隐无踪,只省一地鸡毛。

一家人唉声叹气,只有小西理会许云全,给他塞了一个馒头,“我们先去学堂吧。”

下学后,班里的王齐站了起来,“村子里昨天遭了贼,今天晚上我们就去给贼抓来。你们谁愿意跟我一起去?”

不得不说,王齐在孩子中很有号召力,二十多个半大的孩子纷纷加入。

李小西则出门和许云全回去了。

夜幕降临,村民们与王齐有着同样的想法。

回到家中的许云全越想越觉得这件事蹊跷,不由得联想到昨天那只“鬼”身上。

想到此处,许云全心中愈加不安。

他来到小西家门口,双腿微曲,跃上墙头。就躲在房檐上。

时至深夜,村中的火把灭了两次,许多人昏沉欲睡。

许云全看到王齐带着一条大黄狗,沿着墙角,警惕地四处观望。

李小西家没有丝毫动静。

忽然,远处传来一个尖锐惊恐的叫声。

王齐带着狗飞快赶去。

火光也迅速聚集在叫声传来的地方。

李小西的父亲也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出门。

许云全的神经更是紧绷。

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只是一个愣神的功夫,身后李小西的房间也传出了尖叫。

许云全翻下墙头,第一个冲进了小西房间。

几年的打坐修行,许云全距离练气只差一步。

只要有些许光亮,即便是夜里,也能看得清楚。

小西房间里早已没有了人影,床边有一团熟悉的黑雾悬浮,许云全挥起手臂打去。

黑雾散去,那熟悉的苍老而又沙哑的声音在许云全耳边响起,“密林……”

这时候,小西的母亲和爷爷先后赶来。

许云全能从他们的眼神里,清楚的感觉到质疑。

突兀出现在这里的许云全对他们而言是奇怪的,他没有说话,急匆匆地冲了出去。

半路上,许云全遇到了带着大黄狗的王齐。

王齐看了许云全一眼,率先开口,道:“李小西出事了?”

王齐很清楚,整个村子里,除了李小西出事以外,任何人都不会令许云全如此焦急。

许云全从未听过王齐用这种平等的语气跟他说过话,只点点头,反问道:“你那里发生了什么?”

王齐沉默许久,才心有余悸的说道:“人……死了……”

许云全听得消息,脚下速度陡增,将王齐甩在身后。

他内心不断祈祷,小西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奔过木桥,许云全来到密林。

他强装镇定地说道:“出…出来吧,我来了。”

话音刚落,一团黑雾凭空升起,出现在许云全面前。

许云全紧紧握着拳头,“放了她!”

黑雾幻化成李小西的体型,用着李小西的声音说道:“放了她?可以。不过你要乖乖让我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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