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怎么会出这种事呢?!”晓斐父亲不禁叹道。
宏辉的脸色越发的忧郁,对着窗外黑沉沉的夜,思绪随之:这一切难道都是我种下的罪孽!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带着Jack去,也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狠毒!那么多年的夫妻,他真是不了解她。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大家一下子都把注意力集中到出来的医生身上。
邱嫂的情形不尽如人意,主刀医生说:“伤者被利器刺穿了胸部,离心脏只有0.9mm,失血过多,肺叶有损伤,我们已经做了多方面努力施救,可能病人年龄的缘故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要靠呼吸机维持生命体征。”
从来不大声讲话的邱彬听了医生的话大叫起来:“你说什么?什么是维持生命体征?我妈还能醒过来吗?能像以前一样吗?”
疲惫的医生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这个谁也不能给你保证,我们已经尽力了,但伤得太重,你们还是得有心理准备,也有可能会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一直这个状态?就等于植物人?
邱彬眼睛无神地走进重症临护室看母亲,晓斐想跟上去,被父亲拉住,对她说:“别过去了,现在谁在他旁边都没用,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吧。”
宏辉仍然在窗口立着,晓斐默默看着他的背,这才注意到一向予人威严感觉的宏老爷,此时就像个悲伤而孤独的老者。她对爸爸说:“爸,麻烦帮我买点吃的东西来,今天我不会回家了。”然后走过去对宏辉说:“宏叔,我想跟你说说泽宇的事情,我和我朋友同时目击了他是被Jack推着误伤到邱嫂的,我想请您明天替他找个律师。”
宏辉转过头看一看她,“泽宇是我的儿子我最清楚他了,我不会让他无故受冤的。这件事,终究怪我,是我害了这孩子。”
“叔叔,您不要自责,我们都会帮泽宇的。现在何阿姨她也不好,不能再受到刺激,您要坚强,不能倒下。”
“晓斐啊,你是个好孩子。”
这时爸爸从便利店把吃的买来了,晓斐拿过袋子对宏辉说:“先吃点东西吧,什么时候都不能饿着肚子,您说是吧?”
宏辉接过她递来的面包,“我带你去看阿姨。”
晓斐对父亲说:“爸爸你先回去,让妈不要担心,我今天在医院里陪阿姨。”
父亲看着她的背影,深深地叹一口气。昨日还兴高采烈地招待准亲家母的拜访,没料到世事无常,今日会出这样的事!他可怜的是女儿,她瘦弱的肩膀如何能承受得起这般折腾!可是一只脚已经迈进去了,如何又能置身事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当晚杜晓斐就在何芳雨病房的沙发上和衣而睡,其实一夜无眠,天蒙蒙亮起来去开水间打来热水,再出去买来早点。
何芳雨又何曾睡得稳,她看晓斐还没有过门就遭遇上这样的打击,还替自己跑前忙后,可惜自己有心却无力,不禁神伤。
何芳雨梳洗了一下,晓斐递上买来的热包子和豆浆,“阿姨,医院旁边就只有这些,你先吃点,我妈等会儿会送营养粥来。”
她拿着包子问:“邱嫂呢?”边习惯性地在房间里寻找邱嫂的身影。
“邱嫂她……”晓斐的眼泪水扑簌簌地止不住就掉下来,连忙转身去擦拭,“她受了伤,还在监护室里。”
何终于回想起昨天下午发生的一幕,越来越清晰,她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站起来就往门口走,“我得去看看。”
晓斐看到她神情恍惚的模样赶紧跑上去拉住她:“阿姨,等下我陪您去。你现在先吃东西吧,从昨天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呢。”
何又咳起来,晓斐递上水给她喝下几口,扶到床上坐下后才稍显平静:“那你呢,你从昨天开始一直都在这儿吗?
晓斐点点头:“我要在这儿等宏叔和律师过来,我要和他们一起去看泽宇。”
“晓斐,泽宇他是个好孩子,他的心很善,怎么会杀人呢?这事、这事全是因那两个人带来的厄运……”提到儿子何一下又变得情绪紧张,她抓着晓斐的手有些语无伦次:“泽宇他太可怜了,这全是我们上代造的孽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替换他去受苦,而不是他……”
“阿姨,不要担心了,您要好好保重自己身体,我相信泽宇一定会没事的。”在对何芳雨说这番话的时候,晓斐的心里就已经做好打算,一定要去向沈娇问个清楚,让她和自己一同为泽宇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