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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奴隶思想

物望之丘上艾伯成八字躺下,迷茫的望向天际,吉尔把身旁的石子一个劲儿的往远处扔去,这处雪丘可以俯视整片田野,城市中的房屋如图蘑菇一般一栋栋的耸立着。

“吉尔!我们一起去阿瓦隆吧!在那里当个真正自由的人”少年目光坚毅。

“哈!可是艾伯我们还是孩子怎么去阿瓦隆”

只是说说的大话无所畏惧,可一旦要付出行动吉尔害怕了,害怕做出改变,害怕面对未知的未来,更害怕被玄族抓回来吊死在城门口,相比之下在库伦丹老老实实当个奴隶要安稳的多。更关键的是阿瓦隆是传说中的地方,在吉尔眼中这是一场毫无希望的征途。

“放心吧!伙计我能带你去阿瓦隆的”一张满是雀斑的脸兴奋得通红,看他的神情,恨不得立马飞过去,这些话艾伯只敢和吉尔说,两人同样怀有叛逆思想,也正因为这样他们才能无法不谈。

吉尔托着大脑袋,看着河水,当逃奴,他可没这勇气,有想法是一回事,行动起来又是另一回事,艾伯这小子平时老老实实的,原来一肚子坏水,看来他流浪时的野性一直都在,从那天在街上失踪后他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愈发的想要叛逃了。

逃跑!这要顾虑的东西太多了,一路上吃什么?喝什么?遇到危险怎么办?去阿瓦隆的路要怎么走,又如何渡过茫茫大海,这一切根本不现实。

“艾伯,你说“玛娜”到底是什么东西”吉尔想起来什么忽然问道、

根据对玛娜的亲和度将各大种族分为十六个阶级,而无法掌握玛娜的人类位于最底层的十六阶,生来就注定是奴隶,这就是人类身而为奴的根本原因,没有力量就只能被奴役。

“我听我父亲说过玛娜是一种能量,而人类并非无法掌控玛娜,每一个阶级都有一位王来守护,王是等同于一阶位的伟大存在,而人类作为十六阶唯一的种族,拥有一位王庇护,被称为人皇,人皇可以赋曾经在人皇的带领下有过一个十分强盛的人类王朝名为大乾王朝。”

人皇!吉尔扭头,一脸困惑地看着欲言又止的艾伯,他原本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艾伯居然知道的这么详细。

“后来呢!”

“一千年前,一场旷世大战之后最后的人皇陨落了,而新的人皇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有诞生,在后来的人类变得无法掌控玛娜,逐渐沦为奴隶”。

原来是这样,吉尔如同个好奇宝宝,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类也有王朝,那人皇去哪了?人类又为何会失去掌控玛娜的能力?

“吉尔你说这是玛娜吗?”

一边说着,吉尔一边弹了个响指。

指尖上,一团青色旋涡跳了出来,旋涡中心一团黑色火焰悄悄蛰伏。

素白的雪地上,静悄悄的,那团旋涡在吉尔修长干净的指尖翩翩起舞,如同一个青色的小恶魔,这是自由的风!也是无尽的暗!

这是吉尔最大的秘密,就连他父亲塔勒都没告诉。

这就是玛娜!而且是最顶级的玛娜--元素之力,能够感知元素,并对元素进行本能控制,被称为元素使,元素使主要分为木,水,火,土除此之外还有更为稀少的光,暗,冰,雷,风等被称为变异元素使,变异元素使更是千年难得一见。

掌握元素力量的即使在玄族中也是万中无一的。就像北地大君的长公主,她不仅是四阶位,更是一位冰和风双变异元素使,被称为风雪女神,在这片风雪大地中,她就是无敌的存在。

风与暗之双变异元素使!

艾伯惊恐的呼了一口气,本能的将吉尔扑倒在地,阻止了他这危险的举动,元素使凌驾于众生之上,这本就是属于神明的力量,变异元素使更是比普通元素使强大的多,更何况是双变异元素使。

“蠢货,要是被那些玄族发现你是变异元素使,一定会杀了你的”艾伯将吉尔按到在地上,表情异常凶狠。

“不!不会吧!”吉尔被艾伯的举动吓着了,这个童年的玩伴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正是因为自己是双变异元素使的事情太过惊人,吉尔才不敢告诉别人。

他本想和艾伯商量一下,在去向玄族透露自己是变双异元素使,这样自己就能得到玄族的培养,还能保护老爹,艾伯,以及这些人类奴隶。一位双变异元素使的天才啊!玄族肯定会重点培养的,整个北地数千来也只有长公主才是双变异元素使。

“你以为你凭借着双变异元素使的天赋那些玄族就会培养你吗?蠢货你究竟懂不懂这个世界,一旦你暴露自己的天赋,那些玄族会不惜一切代价杀掉你的,你知不知道?”

“一个绝世天才,不是应该培养吗?怎么会杀掉。”吉尔又怕了。

“因为你是一个奴隶!那些玄族怎么可能让一个人类奴隶翻身做主人。”

吉尔自始至终都没有了解过这个世界,他甚至没有走出个库伦丹,但艾伯不同,从小跟随肯尼流浪的他看过太多世间冷暖,看过太多的无奈,吉尔就像一个空怀梦想的孩子,艾伯却是个实干的大人。

“跟我来!”

“哎呀!”

艾伯一时激动,扯的太用力,一下将吉尔拉倒在地上,自己也脚底一划一同倒在地上。

吉尔和艾伯才刚刚站起来,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已经拦在了面前。

“吉尔你又在这来偷懒”

明晃晃的阳光下,吉尔的死对头安德里,正带着一脸鄙夷,低头瞪着自己,他身后跟着一群孩子对两人虎视眈眈。

十四岁的安德里是人类孩子中发育最快,身体最健壮的,力气比一些成年人还要大,他的工作量即使是在大人里面也是名列前茅,于是他还未成年便被提前打上三等奴隶烙印。

奴隶分五等,一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子才有资格成为三等奴隶,安德里十四岁就成为了三等奴隶,在奴隶们里可以说前途不可限量。

在奴隶等级还有奴隶小队长,大队长,总队长,以及奴隶区长和奴隶总长等职务以激起奴隶们的斗志。除此之外还有最特殊的贵族私奴,贵族私奴是指隶属于某位贵族为其行事的特殊奴隶,其地位和一些贫困玄族相当,而大贵族的私奴可以说是所有奴隶不敢奢求的梦想。

三等奴隶这对安德里来说是一种荣耀,库伦丹人类孩子们都以他为老大,将自己的食物孝敬给他以求免一顿毒打。

若说安德里是孩子们中干活最努力的话,吉尔就是最轻松的了,整天游手好闲的到处玩,更令安德里嫉妒的是吉尔不干活食物却比他好上很多,这使安德里心里极度的不平衡。

凭什么自己累死累活的做事,在加上其他人的孝敬才能够勉强果腹,而这家伙不做事还有黑面包吃。

来自同类的嫉妒是最可怕的,吉尔的父亲塔勒是给玄族贵族养马的,深受器重,在城里安德里不敢拿吉尔怎么样,但今天,这里是城外,大人们在处理秋猎获得的猎物,四周没有其他人,给吉尔一顿教训没人会拿他怎么样。

弱者就是这样,不敢反抗强者,反而向同类露出利爪。

“我没有偷懒”吉尔争辩道,实际上早上又忘记喂马了,撒谎太多早已面不红气不喘。

“还敢狡辩!”安德里上前一步用手一推,将吉尔猛地推倒在地,不管有没有偷懒,今天就是要揍一顿吉尔。

“平日里偷懒也就算了,今天还敢跑到城外来玩,嘿!”安德里身后一个瘦小的孩子上前一步恶狠狠的道。

他叫库克,是一个孤儿,年级要比吉尔大三岁,但由于营养不良看起来比吉尔还要瘦小,平日里讨好比他还小的安德里,暗中狐假虎威欺凌其他奴隶。

“住手!”艾伯的身影,挡在了库克面前,现在他烦躁的很,可没空理这几个蠢货。瞧见健壮的艾伯,库克连忙缩到了安德里后面。

“怎么?”库克被挡,安德里冷笑一声,用手顺势在艾伯身上一推,“你也想挨揍?”

艾伯的目光瞬间变得凶狠起来,反手抓住安德里,将这个比他重一倍的人摔倒在地上。

“你!”安德里摔懵了,记得艾伯是个唯唯诺诺的小子,在一群孩子中是最不起眼的那个,每次向他要食物时他都不敢反抗。

“你想造反啊!”安德里爬起来,抬脚猛的踢过去,刚刚那次一定是意外,在体重上他占有绝对的优势,以这一脚的力度绝对能将艾伯踢飞出去。

石火电光之间,艾伯脚下一错,在闪开了这一脚的同时,整个身体如同一把长弓被拉到了极致后,忽然放弦,电射而出。下一秒,他挥出的拳头,就如同一门开火的重炮,直接轰在了安德里的鼻子上。

“砰!”的一声闷响。安德里的面门,就像是开了花的西瓜,鲜血四溅。壮硕的身体如同沙包一般倒飞出两米远,跌落在地。

剧烈的疼痛和晕眩,让他甚至除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外,甚至没力气满地打滚。

“别再惹我”艾伯那抹凶狠的目光吓的其他人不敢动弹,转身拉起地上的吉尔朝城门走去。

这一幕让其他的孩子看的目瞪口呆,这个铁匠的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艾伯!”这还是以前那个捧着黑面包哭泣的麻脸男孩吗?直到刚刚吉尔才发现他未真正认识这个死党,他来自何方?为什么懂那么多?那么高超的武艺从哪里学来的?

“很惊讶吧?因为我是一个骑士”麻脸男孩回头咧嘴一笑“也永远是你的伙计”

看着两人逐渐消失的背影安德里气愤的对其他孩子道“你们怎么不上?”

“你都打不过他我们上有什么用?”

“现在你不在是最强的了,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你们··你们··”安德里的声音由低到高,渐渐地咆哮起来,脸色涨红,进而发青,挺着受伤的身子爬起来,怒目横视,吓得其他孩子瑟瑟发抖。

安德里正要继续恐吓这群意图违逆自己的家伙,却由于伤势过重跌倒在地上,威严荡然全无,他看见孩子们眼中的敬畏害怕全都消失了,这一刻安德里彻底丧失了在孩子眼中的权威。

两人一直跑一直跑,终于到了艾伯家中。

“老爹我回来了!我找的要找的人了”那双灵活有神的眼睛和脸上的快活喜悦,让他的整张脸仿佛活了过来,每一个毛孔都透着一个十五六岁少年的狡黠机灵。

房间里光线昏暗,空无一人。只有那些外表粗糙简陋,线条却带着一种古拙之美的自制家具,静静地摆放在那里。

“到后院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走进后院 ,只见 一颗爬满了绿藤的古树下,一个头发花白,身架魁梧高大的老人,静静地坐在藤椅上。

老肯尼是一个十分古怪的老头,很少走出家门,喝起酒来他就连玄族的面子都不给,若不是他每周都能拿出一把让玄族满意的铁器的话,早就被玄族给杀了。

每次见到老肯尼时他都喝醉了酒,喋喋不休的给两人讲述着自己辉煌的过去,这次是吉尔很少见到正常状态下的老肯尼。

“怎么回事?”老人眼睛似闭非闭的养神。

“吉尔快给我老爸看看”艾伯一脸荡漾。

闻言,吉尔捧起双手,一团青色的旋风浮现出来,中心一团黑色火焰若隐若现,似要熄灭。

老人睁开沧桑的双眼睛,惊愕道“风与暗的双变异元素使”

“不是还有火吗?”艾伯愣神道。

“那黑火不是元素力量”老人继续闭上眼睛,语气冷漠的道“是天恩”

在天赐大陆上有一百零八个神柱耸立,这些神柱保存着所有种族的传承与文明,凡是通过神柱考验者将会获得一种神秘的力量,这股力量被称为天恩,意思是上天的恩赐,而能通过神柱考验者无不是万里挑一的天才。

“管他天恩还是元素力量,吉尔他能够操控玛娜啊,他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人皇,是能够解放人类奴隶的人皇”艾伯激动的手舞足蹈,人类总有可以挣脱这千年的奴隶枷锁了。

人皇!吉尔的脑海中陷入深深的黑暗,他承认自己有些叛逆,厌恶那些将人当做奴隶的玄族,但这并不代表他有勇气反抗那些玄族,吉尔只是一个有想法却不敢做的人。

“他不是皇,只是一个能掌握玛娜的人”

“不也差不多吗?掌握了玛娜,就有守护人类的力量了”一个风暗双变异元素使,若是成长起来的话绝对能够庇护一方。

“哦.......”老人的声音里,透着失望。

“父亲!”艾伯萎了下来,这是要闹哪样,两人找了这么多年,还有一代代幽灵前赴后继,总算是找到了能够使用玛娜的人,老肯尼如今确是这般消沉。

“你懂个屁,小混蛋........变异元素使也好,皇也好,都没有太大意义,一千多年了,他出现的太晚了,晚了一千年,现在的人类已经习惯作为奴隶存活于世”

“怎么会”艾伯不服气道,“掌握了力量我们就可以反抗了。”

“是吗?你问问你这位变异元素使的伙伴,愿不愿意反抗,愿不愿意与整个世界为敌” 良久,老人疲惫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进木屋。

艾伯转头望去,却见吉尔浑身颤抖,身上流着冷汗,人类奴隶早已遍布大陆,若想要解放他们必定触犯各族利益,反抗意味着和全世界为敌,不仅仅是玄族,还有深居南方的精灵族,凶猛的兽族,科技发达的地精等等。

拥有力量就意味着要承担这份责任,吉尔虽然有叛逆的想法,但从小的奴隶生活已经给了他很大的影响,反抗欺压奴隶的贵族根本都做不到。

反抗!开什么玩笑,那些强大的玄族各个能变成凶猛的玄兽,就比如北地大君能够化为一头巨大的冰霜巨龙,一口就能吃下上百人,自己这么一个弱小的人类种要怎么和这些怪物打。

他只是想用变异元素使的天赋得到玄族的重视,做一个更高级的奴隶!

“对不起!艾伯,我不想,我不敢!”吉尔的眼角吓的流出泪水,当他知道自己的天赋非但不会得到玄族的培养反而会招来杀身之祸时,吉尔就吓着了,他只是个孩子。

老人离去的背影,伙伴的哭泣,艾伯这才知道,人类被奴役的不是身体,而是心,父亲早就看透了一切。

熊熊火焰顷刻间升腾而起,映红了少年沮丧的脸。

“没事的伙计,不敢反抗我们就别反抗,安安稳稳的做一辈子奴隶”艾伯走过去将吉尔抱紧,“但你要记着,千万不要暴露你是变异元素使的事情,千万不要,就这样作为一个普通的奴隶,生活一辈子”

“我,王下十八骑格雷斯·艾伯在此向逝者起誓,成为你的守护骑士,您的意愿,我的长剑”

吉尔从没承认自己是个奴隶,更没有其他奴隶所具备的奴性,脑海中一直有股意志告诉他自己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但是吉尔害怕反抗,他看多了玄族奴役人类,知道玄族有多可怕多强大,比起用命一搏,安安稳稳的渡过余生明显是更优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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