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干舌燥、筋疲力尽、筋骨酥软、六神无主的我感觉办公室全黑了,才发现夜已深了。我挣扎着站起来,拖着无限疲惫的双脚,一步一步走出大厦。一天没有进食了,摸摸口袋发狂,钱包没带,手机没电,不要说吃,连车都没有的坐。真是倒霉!我叹口气摇摇头,于是扶着墙和树慢慢地向家移动。现实真的比小说还离奇。天竟然下雨了……宁呗!果然是祸不单行!可是老天爷我的福无双至什么时候至?
于是饥饿和疲倦到了极点的我,又在细雨中淋了个浸湿。福无至祸又来!
好不容易走到小区,上楼梯的时候,我已经感觉自己快到倒下了。我是死死抓住扶梯才慢慢地爬到八楼,我尽量站直伸手拿钥匙时,两眼一黑,就瘫倒门边。
晕倒后脑海里依稀好像不停在做梦,梦中看到沐雪老公带着一票兄弟回来了,而我和沐雪正好在床上。看到这场景,我被她老公的兄弟拖起来被砍的血肉模糊,又出现我被扔到了正在打地基的大厦的地基下被水泥盖的严严实实,神秘地消失在人世间。
又出现一个场景,我拿着枪瞄准沐雪老公开了一枪,还吹了吹正在冒起的枪口,说到:对不起我是卧底!
还出现一个场景,这次是沐雪站在我身后,对我开了一枪,还吹了吹正在冒起的枪口说:对不起!我才是老大!说完还阴深深地笑着……
这些场景在梦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等我醒来时,我正躺在床上。房间没有开灯黑暗黑暗的,突然感觉有一个黑影就站在面前,一个黑漆漆身影,我头皮发麻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谁?”我紧紧地抓紧了被子。
啪地一声床头灯开了,我眼睛一晃刺刺地,这不是我的房间。揉了揉眼睛,站在面前的是沐雪,难道这是她的房间,我怎么会躺在她的床上?
阿霞一脸的关切:“安静你淋了雨,全身都冰冰的,昏倒在你门口,我在你身上找不到钥匙,就只好把你拖到我房间了。”
“哦,谢谢!”我想赶紧起来离开这是非之地,我还是知道什么是悬崖勒马的,爱情价虽高,生命可是更可贵的。我摸摸还晕沉沉的头,想坐起来可是觉得哪里不对劲,身上凉丝丝的,绝不是发冷的凉而是……我一下明白了,右手往身上一摸,果然!我……我……全身是赤裸一丝不挂。
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沐雪,沐雪的脸透出一片红晕:“你全身湿透了而且很脏,我帮你脱了并用热水擦了一遍,四月的雨虽然不大可是浸骨,那样最容易生病。”
“那我的钥匙呢?”我想尽快起身回我的房间,要是毒枭突然回来我被大卸八块还不够的。“你全身上下什么东西都没有!”全身上下什么东西都没有?难不成路上被人打劫了?我回忆着,应该没有呀?还是掉了?我越想头越晕越痛。索性不再去想,只是怕再想下去,万一她老公突然回来我真的会被五马分尸的。
沐雪看到我呆呆的样子伸出手想摸摸我的额头,我下意识的躲开,沐雪叹了口气:“你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没用呀。”我连忙掩饰自己的不安和抵触。但心里不由暗暗佩服女人的直觉和第六感。
沐雪带着自嘲样的笑意:“知道什么?你在昏迷中一直在喊我的名字,还在叫什么毒贩,什么快点抓他,还在叫什么救命。你说你知道什么?”
我把被子向上拉了拉,用这种方式掩盖自己的说谎的被戳穿的样子:“我……我……”平时伶牙俐齿的我此时一句话也编不出了。沐雪叹了口气:“想听听故事吗?”
我点了点头,我的直觉知道她会把她老公和她的事情告诉我,这也是我正想知道的,和我性命攸关的事。
在讲的过程中沐雪不停的抽泣着,身体也不停抖动着,看来这是沐雪不堪回首的记忆。让我的心也莫名的阵痛。不但故事走进了我的心里,此刻沐雪也走进了我的心里。直至今日我都在想,是不是因为这个往事让我彻底陷入这段孽缘的网中。
原来沐雪和他老公石俊雄在两方老人家的安排下的相亲认识的,相识半年时间,他们两也是聚少离多。所以沐雪对石俊雄也不是很了解,究竟她爱不爱石俊雄,她自己也说不清。石俊雄自称是在做一些走私生意,所以经常都在外地,家境很好。
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石俊雄对她、对她父母家人都很好,每次从外地回来,总会大包小包给她家送东西,对阿霞更没得说,在一起的时候更是揽月下海捞星那样的好。
半年后,有风闻石俊雄家处于规划要拆迁的范围,因为当时的拆迁的政策,是按人口赔偿和拆迁的平方数相结合的方案。
所以双方家长就一直劝他们结婚,又在拆迁的诱惑和双方老人的软硬兼施下两人迅速的摆了酒,领了证。为了都要一个户口也就马上怀上了茜茜。而当时沐雪自己态度不是很愿意马上结婚的,尤其是马上要孩子。
因为沐雪的性格和家里成长的环境,她默默接受了所有的一切。对老公的生意一直没有过问,但是有了茜茜后,就走私是违法行为也劝过石俊雄几次,石俊雄都把话题扯开,沐雪也没有再劝,这也是传统中国女性对男人的依附感造成的。
婚后石俊雄没有带沐雪出席他的社交场合,她只是奇怪石俊雄怎么像没有朋友似的,也从来没有朋友上门坐。但是一想老公是做走私的自然也不喜欢别人来坐也就释怀了。
婚后的老公依然经常出门,只有茜茜刚出世那个月在家,其余时间基本一两个月才回家住上一两天就又走了,有时打电话不是不在服务区就是关机,茜茜懂事后经常回忆不起爸爸的样子。
沐雪也考虑过这个婚姻的正确性,可是由于过早有了茜茜而且也就顺其自然了,也问过公婆老公的行踪,可是公婆也是一团雾水,更别说他的兄弟姐妹了,更因为公婆把最大的房子留给了他们夫妻,叔子小姑都对她不冷不热地。
日子也这样死水微澜过着,因为专职在家带孩子,也脱离了社会,孩子也就成了她的全部,并且老公每个月也拿回不菲的生活费,她也很自然的当起了少奶奶,当然也受到了闺蜜的羡慕。
可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感到寂寞和空虚,那样的生活和二奶又有什么区别,沐雪也时常的问自己。
在出事前半年,沐雪也明显感觉到老公的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