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要记得吗?”
沈安安无语,对于夜殇这理所应当的行为觉得实在有些无奈。
“是,我想出门看看杨婶。”
“之前未听你提过?”
夜殇皱皱眉,他才刚来,自家夫人便要出去,心中实在恼火,难道在夫人眼中他就不重要吗?
“杨婶是我乳娘,从前便爱极了给我送桂花糕,他们今日来闹,倒是让我想起了她,许久未见了。”
沈安安陷入回忆,当时杨婶为了给她与母亲送吃食受尽了凌辱,最终还赶出府,她得知住处,却一直未能拜访。
“明日再去。”
“今日正是巧了,也不算的远,两炷香我便去去就回。”
夜殇却一把给沈安安环住,脑袋凑到了她的发颈出处,淡淡的花香让他仍不住吸了一口。
“痒~”
她一贯是怕痒,被他这么一弄,只觉得身上痒的人受不得。
“别动了,你要是还想出去就被动了。”
夜殇身上更觉得折磨,本就为了抱一下,如今竟然点起了火折磨自己。
半盏茶时间,沈安安才哄得夜殇放了手。
巧兰见人出来了,眉眼间都带着笑。
沈安安见状,更是觉得脸如火烧,“巧兰,别笑了。”
“小姐,你之前可是说了,一物降一物,这话倒是对得很,如今你可是被降住了。”
“你竟敢开起了我的玩笑!”
“还不是王妃教的。”
打打闹闹,二人也到了一处老宅子处,上面牌匾却是正正当当挂着,大大写着林府三个字,飘着白绸子。
沈安安顿觉不好,顾不得形象,冲进去。
绝对不是,绝对不是,不可能,她明明刚刚找到。
入府内院中破败更甚,大堂之内悬挂白绫,中央处挂着一席白布,一个苍老的男人老泪纵横,惊讶地看着门口,显然没想到来人。
“蓉小姐……”
男人说的是林蓉,她的母亲。
“杨叔,我是安安。”
男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哭得更加伤心。
沈安安觉得奇怪,却只当杨叔是激动过甚了。
“婶子之前身子好,怎走得这般早?”
“你身子,心系林府,到了死前,也说生是林家人,死是林家的鬼。”
沈安安眼睛瞬间又酸涩了一下,杨婶一直这般,自小她便是母亲的玩伴,多年了,即便母亲嫁人了,她也作为陪嫁丫头去了,便是怕母亲受了欺负,对于她也是极好的。
“杨婶,如今是住了哪儿?”
“还是后边的地方,没换,你婶子怪是喜欢这个的。”
杨叔又抹了抹眼睛,泪水沾湿了衣袖。
沈安安哭了许久,硬撑着身子来到了后院杨婶的屋子。
周围已经为了不少人,毕竟这是林家多年来的第一件白事,而且人死的很是蹊跷。
“老婆子啊,你怎么就走了,仍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要怎么活啊!”
“杨叔,节哀,杨婶泉下有知也绝对不想让你这么伤心的。”
“安安,你婶子扔下我了,扔下我了。剩下的日子到底要怎么活啊!”
杨叔埋头哭了起来,手腕露出来的时候,沈安安觉得脊背一凉。
杨叔手腕上的红线还在,而且还连着一个新来的小厮,那小厮年纪也就和她一般大。这怎么可能?
“杨叔,婶子是怎么去世的?”
“吞了药,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我上集上买好了东西,回来她就……”
沈安安慢慢起身,她有种很强烈的感觉,杨婶去世和杨叔腕上的红线有关。
杨婶是死在屋里的桌子上的,七窍流血,眼睛还大大瞪着,是中毒而死
。
“婶子,你安息吧。你的仇,我一定会报,也一定会将凶手交于官府。”
沈安安手掌拂过了杨婶的双眸,从身上抽出了白手帕换掉了杨婶手里的香菜。
“婶子,把你知道的,尽可能告诉我吧,保佑我抓住凶手。”
沈安安大致看了一圈,花瓶立在那儿,底座的地方有一点微微的破损,应该是曾经掉到过地上。
杨婶的婶子突然不稳,险些倒到地上,沈安安手疾眼快,接住了,淤青,红肿,一块块的分布在杨婶的身上。
“安安,我想你婶子也肯定不想死后还早了你的,放下吧。”
沈安安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又看到多少。
“杨叔,这么说就见外了。若是没有杨婶,我怎么能有现在的日子,您放心,我会为您养老送终的。”
“好啊,真是个好孩子。”
沈安安又和杨叔安慰了几句,交代了不能让婶子直接下葬,要准备灵堂,带着巧兰离开了。
她回头瞧瞧身后的林府,那般破败,但是在不久的将来,林府会真正的起来,走向当年的辉煌。
“王妃,不要太伤心。”
“死了,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王妃,你……”
“我刚刚看到杨叔的红线和新来的小厮纲儿的牵着。”
“可是,他们是两个男人,而且杨叔那年纪简直就可以当纲儿的爹爹了。”、
“我也觉得奇怪,明明是两个绝对不可能的人,怎么?而且我在杨婶身上有很多伤痕,杨婶的死又可疑。”
“小姐是怀疑杨婶是被人害死的,而且还是被……”
沈安安拿手将巧兰的嘴轻轻捂住,警惕地看向四周,隔墙有耳,她必须要小心。
她本次下凡,当中的蹊跷还不当是人为还是天意。
“现在到底是谁,我还没有证据,莫要乱说。”
巧兰点了点头,心里怪自己刚刚差点被自己害死,幸好有小姐。
“好,巧兰,你先去吩咐一下布置灵堂,尽快把杨嫂接过去。”
“是。”
沈安安觉得一日间,她似乎经历人生全部的大起大落,本应当是高兴的事,却不想竟遭了这般变故,若是她不出现,养身子可能横尸遍野了。
“咯咯咯……”
“你啊,便是会逗你娘亲,若是能说话便好了。”沈安安伸手捏了把小沈玉的小脸,软软的,可以比之前好捏许多,当时那男人带过的时候,小家伙可是瘦的不得了。
“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