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宴会,端午也只是过了两天一夜,在第三日之时吐蕃之地王子来访,带着来自于自己国家的祝福。
皇宫中皇子尽散,经历了昨晚,沈安安对夜殇态度有很大转变,还是依照着规矩去了金府。
“巧兰,在金府照顾好王妃,若是晚了便不要让不相干人等进去。”
夜殇说着只得瞧了眼金凤。
金凤也是看了眼神,却不在乎,她现在只管完成自家哥哥,至于其他事情她无心多管。
“是。”巧兰一时有些纳闷,之前王爷还是百般嫌弃,如今却怎么一夜之间竟变得如此了。
“溟,你跟在王妃身边,只管在暗处。”
夜殇还是不放心,金子凯虽说是位好副将,却为人格外执着。就拿他父母来说,他也有二十有六,竟然连半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若是他对沈安安真的有情,恐怕是无人可挡。
若不是他如今正碰吐蕃王子,他定要跟过去。
沈安安见夜殇如此模样心中甜蜜慢慢蔓延开,脸上笑容也毫不吝啬慢慢绽放着。
金凤也是一副没眼看,“得了,都走远,别笑了。”
“咳咳,我也没笑。”
沈安安有些无措,翻了几个白眼来掩饰尴尬。
金凤极其无奈,之前她性格都是柔弱的,如今竟变得如此刚强了,甚至还有些不要脸。
“是,不是你,是巧兰。巧兰!别总笑,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看自己的情郎呢?”
巧兰则是一脸懵地看着金凤,一副为何突然说到我的无措模样。
沈安安则是觉得更尴尬了,想起自己方才的行为,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花痴行径,但是绝对没有流口水。
金府——
金老爷子与金子凯带着众下人早已候着,金凤首先下来,看着满眼等候和站的笔直的哥哥。
一时有些心碎,若是这是在等自家嫂子,哥哥脸上应当是多谢开心,如今却是迎接王妃。
“参见王妃。”
“好了,不必那些礼数,干爹,尤其是您,要拜还是我拜你。”
沈安安下车便扶起了金老爷子,这老爷子七十余岁了,身子骨健壮得很,就是有些瘦弱,如今更是瘦的只剩一把骨头,脸上一笑更是褶子都出来了。
“王妃,这可使不得,叫我这个老头子干爹,会让人笑话去了。”
“怎会?我孝敬自家干爹,怎的轮到他们评头论足,我看,谁敢?”
沈安安言罢,便朝着身后那些个下人递了一个眼神,众人也都看懂了,低头默不作声。
“好啊!好啊!我们安安如今做了王妃倒是越来越有王妃的样子了!”
“我这还是托了干爹福分,这不也算是奏效。”沈安安笑呵呵将老爷子馋到了正厅坐下,其间她无意间瞥到金子凯,果真是一脸深情,还有一脸无奈。
面对着情与义,两者若是无法两全之时,他究竟该如何选择,而这些选择是否对?
她如何都不会趟这趟浑水,且她对金子凯确实无半点感情。
“还是安安嘴甜,若是有时间尽管多住上几日,金凤和子凯一个疯婆子,一个冰块脸,这偌大金府我竟然觉得有些孤独了。”
金老爷子心中也是不满,毕竟本是自己看好的儿媳妇,如今竟然成了自家儿子上级的夫人,且这人权势滔天,他们金家绝对惹不起的。
如今只得用这样的方法,试探一二她的心思。
“干爹您说的,但是最近府内还有不少事务,虽说之前王爷交给了平妃一部分,但是还得自己管才放心些。”沈安安也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委婉拒绝了,实则确实也待不了多长时间,毕竟沈依依终究是个问题。
“还真是女大不中留了,听说你之前回娘家竟然回了沈府,下次就直接道金府来,金家就是你的娘家,不公觉得不自在,这就是你娘家。”
金家家主金口玉言,众人也是明白过来了,老爷子这是打算人沈安安为女儿,那也就代表着沈安安与金子凯再无可能。‘
“谢谢爹爹。”
沈安安也应了下来。
有了金家的扶持,对于她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且金凤与金子凯自小时候便同她一起长大,也算得上知心的人儿,以后有事,定是最能信任之人。
金凤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已经定好了的父女两人,再瞧瞧自家大哥,深深埋着头,光是看着便让人觉得有几分心疼。
她几次欲言又止,却通通忍了回去,且真是安安与大哥没有缘分,自小便一起长大,哥哥习武是为了她,做什么都是为了她,她却从未回头看过哥哥,却如何都不心悦哥哥,也许就是缘分吧。
金老爷子喜热闹,如今金凤,金子凯和沈安安皆是在府中,更是笑意不止,饭桌上也多了不少话,净是给沈安安夹菜,嘘寒问暖。
用过饭后,更是拽着沈安安在屋中下棋聊天,而金凤与金子凯则是在外室呆着。
金凤看着他满脸痛苦的模样,于心不忍,开口道,“哥,我知你如今难受,还是要顶住。”
“是。”不知是因干涸,还是许久未开口,金子凯的声音如同砂纸般粗糙沙哑。
“哥,你不要这般折磨自己了,都过去了,安安已经是王妃了,如今你的爱也已经该是结束了。”
“没有,我知,之前王爷找过我。”
金凤一听不淡定了,之前在她面前,夜殇且是一副杀人模样,在私底下,对自家哥哥恐怕也不会顾忌什么多年的战友之情。
“哥,你可有事?”
“并无。”金子凯挤出了个安心的笑容,她看了确实更加心疼,分明这是她珍爱的哥哥,为何上天不眷顾,偏偏要这般。
她小声的抽泣着,在他的怀中,自成年后,她极少哭,因为知道若是她哭,难受的人恐怕更多。
故每日笑着面对,早已成为习惯。
“没关系,真的没什么,时间过了就好了。”
金凤点了点头心中也不断用这句话安慰自己,却觉得愈来愈担心,愈来愈不安。
屋中,金老爷子和沈安安的战况胶着。
原主是很会下棋的,虽说这是原主的身体,但如今被她接手了,她向来是对这类东西不感兴趣也不擅长,如今她倒是被逼的不知道如何走。
“安安,落子要斟酌这战局到了最后,每一步都是关键,所以要步步为营。”
她听着金老爷的话,心中更是担心,手上棋子下得速度越发慢了。
“傻孩子,我是告诉你要斟酌,但没让你在对手面前露怯。人都是这样的看到比自己厉害的对手自然而然就会认为比不上对方,面上便会露怯,而这样的人绝对无法赢得,而真正能赢的人就是在对手面前依旧一副神情自若的人。”
金老爷下子。
沈安安震惊之际,也不由得看向期盼,这位金老爷还真是城府颇深,竟然从开始这边是一个局,而她竟然还傻傻地在他的陷阱当中以为自己有赢的可能,其实从一开始就输了。
“爹爹说得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