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时他的眼瞳不是这样灼目的金色“黎……黎貘?”奇迹般的,白撅浔喊出了黎貘的名字。
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冷冷地看着白撅浔。“游戏结束了,我可以认负!”白撅浔感觉到逆风袭来的、如刀割面的杀机,他决定认负。
“白撅浔”黎貘开口了,“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总有比你强的人。”黎貘愣了愣,继续道“深渊、八妓大蛇。”
“你还知道什么?”白撅浔追问道,此时他的内心是震惊的。虽然八妓大蛇在联盟已不是什么秘密了,但他觉得眼前这个和自己有一面之缘的男孩知道的更多。
“白撅宸和时空召唤,还有天殇,另一个我不认识。”黎貘看着白撅浔,目光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你究竟是谁?”白撅浔握紧了手中的弑神剑,死死地盯着黎貘,希望能从他的眼中看出些什么来。
黎貘与他四目相对,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异样的微笑。“我就是我,我只是我。神葬花吟斩杀了八妓大蛇,羽衣狐就要苏醒了。还有被称为金融公主的天雅,联盟隐匿者与帝国骑士。”
白撅浔心中已是惊涛骇浪,但他唯一能确定的是,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黎貘。他的直觉这样告诉他,这个人的危险程度堪比羽衣狐。
“白撅宸和你什么关系?”黎貘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他是我哥哥”白撅浔答道,“你想干什么?”这次他并没有听到黎貘的回答,而是听到了审判。
漆黑的枪口再度抬起。黎貘的骨骼以机械般的精密运作,拉开机簧,子弹滑入弹仓,手指扣紧了扳机。
白撅浔能感觉到那柄枪的机械部分仿佛和他的骨骼合为一体了,枪口到位,骨骼在合适的位置一一锁死,准星里出现白撅浔的身影。
“逆……”黎貘嘴里冷冷地吐出这个字。轰然的枪声吞噬了第二个字。路明非扣动扳机,子弹呼啸着离膛,把白撅浔的胸口洞穿,巨大的血花飞溅开来。
校园忽然寂静下来,阳光照在硝烟上,泛着漂亮的金色,黎貘仿佛站在晨雾中。良久,他把手中的***靠在一侧的墙上,缓缓坐在台阶上,双手交握撑住额头。
铿锵有力的进行曲响彻校园,哑了很久的校园播音系统像是打了个盹儿刚刚醒来。黎貘一愣,仿佛从梦中惊醒,环顾四周的尸体,高举双手,却不知该向谁投降。
一栋不知名的建筑大门打开,黎貘呆呆地看着那些医生拿出注射器给尸体打针,一句话不多说。
一个戴细圆框金丝眼镜、脑袋秃得发亮的小老头儿拿手帕捂着口鼻。越是经过满是弹痕的墙壁,他的叹息声就越发感人,他根本不在乎死了多少人,只是心疼损失。
他走到黎貘面前,上下打量,“看你穿的衣服是新生?”黎貘点头。
小老头儿满脸鄙夷,“一边儿歇着去!现在的学生!入学不把课业放在首位,却参与到这种无聊的游戏里来!”
“很好玩么?很好玩么?”他说着说着又动怒了,指着那些建筑物布满弹坑的花岗岩表面,“这些都是钱,都是钱啊!”
黎貘挪动屁股在旁边坐下,有人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别介意,劳特莱斯是我的好朋友,他就是有点贪财,我之后会请他关照你的功课。”
黎貘急忙点头,“是是……可这到底是……”他一扭头,愣住了。拍他肩膀的不是别人,而是被一枪打爆的兰博基尼教授。如今这个老家伙胸口仍旧是一大片血迹,不过神采奕奕。
“鬼还魂啊!”黎貘的第一反应。“活人!我是活人!”兰博基尼教授急忙摆手,“你摸摸我身上,是热的!”
“那您……是成功还魂了么?”黎貘打着哆嗦。“我没死,别被学生的小游戏吓到了,只不过是一场真人COS而已。”
兰博基尼教授在黎貘身边坐下。“可你浑身都是血!”黎貘大声说。
“哦,这是一种很小的神印装备,‘哀鸣的神之子’,他们拿来当做玩具的。”兰博基尼教授从口袋里摸出一粒子弹递给黎貘,子弹的弹头是诡异的墨绿色。
“这种神印武器击中目标时,会迅速粉碎汽化,不会伤到人,只会留下血一样的痕迹。里面混有微量的麻醉剂,会让人立刻昏迷。”
“以前是作为麻醉弹使用,你看我演示。”兰博基尼教授用力把那枚子弹戳在自己的手背。
那枚坚硬的弹头在撞击之下忽地爆裂来开,化作一团血红色粉尘,就像是中枪时候喷出的血雾。“这……这么先进?”黎貘惊叹。
兰博基尼面部抽搐了一下,一个跟头栽倒在黎貘脚下。“是……还魂失败了么?”黎貘也跟着面部抽搐。
“没脑子的家伙,是哀鸣的神之子里的麻醉药发作了,相当于又给人打了一枪。”旁边的劳特莱斯教授皱眉,“护士!再给他打一针!”
尸横遍野的战场现在已经是一派运动会的热闹景象了,医生护士们挨个给中枪的人注射针剂,然后为那些晕倒时候扭伤关节的“死人”们按摩肩背,顺便记录他们的学号。
死人一个个摘掉头上的面罩之后,都是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这些人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交头接耳,想知道胜负。
但都有些茫然,两队的领袖埃尔罗伊和白撅浔横尸在停车场上。你枕着我的胳膊,我枕着你的大腿,难得的亲密,胸口都是巨大的血斑,旁边是弑神和???? ??????? ??????????。
看来是有人在这对宿敌搏杀的时候开了黑枪。“谁干的?”有人扯着嗓子大喊。黎貘板着脸坐在台阶上,满脸“我是一个无辜路人”的表情。
“闭嘴!还想闹事么?今年已经闹得过分了!”劳特莱斯教授愤怒地大喊,“你们违反了希露卡因斯的特别校规,我要汇报给校长,终止这个活动!”
“三条特别校规是,不得动用‘神窟’里的神印设备;不得造成人员伤亡;不得带校外陌生人参观,对么?”有人在旁边问。
“受伤是他们不小心自己跌倒了,每个人都会跌倒的,对不对?”另一个人说。
说话的两个学生是埃尔罗伊和白撅浔。这对死敌刚刚醒来,平静得像是刚踢完球回来的两个队长。一人靠在窄道的一边,以几乎同样的动作双手抱在胸前,埃尔罗伊懒洋洋的,白撅浔面无表情。
“好!埃尔罗伊,白撅浔,你们胆子够大!等我汇报给校长!”劳特莱斯教授气得手抖,像得了帕金森般,从怀里摸出手机就拨。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似乎这所学院的校长在学生们心目中地位非同一般,所有的视线都汇聚在劳特莱斯教授的手机上。
劳特莱斯教授一副胜权在握的模样,狠狠地摁下了免提键。“你好,劳特莱斯教授。”低沉温雅的声音像是一个地道的欧洲绅士,却是一口标准的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