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子小姐是桑原心爱的女孩,要知道当初也是桑原猜测山本晴子坠落了井里,为何他会对我们这次下井的事情袖手旁观?”我心里暗暗想着,但也许是我多虑了,这件事很快就被抛之脑后,目前我们最大的困扰还是眼前这座古老的枯井。
攀爬着潮湿的深井一步步朝下,头顶上方灰色的小天空已经成为了这座枯井的天然井盖。我先下了几步,随即东方馥雪曼妙的身躯遮住了井口,挡住了照入深井的唯一一抹光线。我双脚撑着井壁,两手搭载了井壁内的砖头上,双脚双手慢慢变换着,一步一步爬着下去。待到过了片刻,只见脚踩了个空,幸好我手抓的牢,才避免了一脚摔落井底。
打着手电筒往下照了照,只见四周的井壁已完全不在,在井的下方,赫然是一片阴暗潮湿的空地,看来已经到了枯井的底部。
唰!
这时候只听井上唰的一声,我抬头一瞧,嘴巴立马一口吃了好多灰尘,只见头顶上的东方馥雪居然在爬下来的时候,脚踩在井壁上滑了一跤。可是,若是单单滑了这么一跤,饱餐了一顿满口的土灰倒还好。不幸的是,那东方馥雪居然一手没攀住井上的砖头,一手一脚落空,剩下的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玉体,居然整个人正从我头顶上掉下来。
“啊!”井口传出一声犀利的惨叫。这一声惨叫,是有着男高音和女尖音结合的旷世奇音!
我眼睁睁的看着一具大恐龙惊声尖叫着从井上掉了下来,这种感觉仅次于侏罗纪大爆炸,哈雷彗星撞地球的危险程度。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我自己都活不了了.....
东方馥雪终于掉了下来,在她玉体接触我那一刹那,而我也未能撑住自己,整个身子向下一沉,四肢都从井壁下滑了下来。
“叭”的一声,我似乎摔在了烂泥巴里,身前身后都感觉软软的,发现没什么事,这才安心的舒了口气。
但是东方馥雪却一个起身,这次虽然被我揩了油,但是却毫不生气,反倒咬了咬粉唇,好心的开始慰问道“你......没事吧?”
我顿时也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加上上次在森林里拯救松鼠闹出的事件,这已经是第二次她不小心扑到我怀里了,看着她这时似乎没无理取闹,我轻轻哽咽了一声:“嗯,没事!”
“唉!你们什么情况”只听井上传来一阵阵音波,是豹爷在叫唤我们。
我从泥地里站了起来,朝井口大叫:“管你的行李去!”只听荡荡回音飘散了出去,也不知道传到地面上去了没。
良久,只听见井底传来几声呱呱的叫唤,我这才和东方馥雪从尴尬中回过神来,只见掉落的电筒处,一束灯光的照耀的前方上,卧着一只巨大的蟾蜍,布满皱纹的眼皮翻着一双充满红丝的蟾眼,正眨巴眨巴的看着我们。
只见这只蟾蜍怪脸上挂着一只巨大的嘴巴,喉咙里仿佛存着一个贮藏食物的大囊袋,像是吞满了太多的猎物卡在喉咙有点难以下咽。蟾蜍的背脊上又大又厚,不仅把蛤蟆皮包裹的全身都是,还长满着各种颜色的疙瘩,好似一个个蕴满剧毒的肿瘤,似粒粒一碰就裂的脓疮。不仅如此,背脊下面还长有一个似巨盆大的肚腹,从旁衍生四条粗如树干的脚肢,看上去十分健硕,恐怕一蹬就是几米。
这一看,除了五花八门的背部,蟾蜍的整副皮囊皱巴巴软瘫向地面,像是赘满一团团肥肉一般。看上去不仅让人恶心,还有丝丝恐怖仿佛广告中的巧克力般,丝丝顺滑缠绕在每一寸肌肤,不禁让人觉得蟾蜍糜烂似的皮肉都长满了自己周身。怎么搓,都蜕不掉。但最吸引眼球并不是这令人毛骨悚然的癞刺皮。在那蟾蜍的身上,还有一点奇怪的样子更觉得可怖糁人。
巨大的蟾蜍,乌黑发亮额头高高耸立,蟾额上居然还似巨笔的涂画着几道凌乱的黄金纹路。这金纹,越是两眼的中间处越发密集,似在头顶开着一朵怒放的菊花,暗暗透射出一股孤立傲视之滋味,亦有着我花开后百花杀的戾气。使这蟾蜍更加气势非凡,骇心动目。
“这还是蟾蜍吗?”看着这从未见到过的物种,东方馥雪不禁愕然问道。
我不看着这蟾蜍的体型,光用双眼度量它的身高,人类都要比它矮上半个头。还有那头顶上的金色花纹,使人看上去越发诡秘。有诗说:“黄花金兽眼,红叶火龙鳞。”这蟾蜍头顶黄花,恐怕已经验证了这诗句中一半的一半,我朝东方馥雪十分肯定的说:“它恐怕已经是蟾妖了吧!”
这时,蟾妖的椭圆形的大乌脸上,鼓起两团泡泡,时大时小。并伴随着一声声“呱呱”而来,在这不清楚大小的空间里传遍开来,响了好久。这一刻,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那井底之前传来的似木鱼敲打的声音,正是这头金纹蟾妖发出来的。
我和东方馥雪立即戒备,拿着枪紧靠在一起盯着这头金纹蟾妖,但只见它卧在那纹丝不动,看似对我们穷凶极恶,但却一点动作也没有......
四周除了金纹蟾妖的地方亮着,其余的地方皆是漆黑无比,而且这井底潮湿之气极重,再加上有些供氧不足,有点令人窒息的感觉。在这时,我见那照明的手电筒跌落在我们和蟾妖的中央,不禁觉得有必要去拿回来,勘探一下四周的情况。
我刚跨出一步,回头只见东方馥雪一把拉住我的手,对我轻说声:“小心!”
我点了点头告诉她放心,脚步随即又跨出一步,全身战战兢兢盯防着那只除了会叫几声,就像已经死了的金纹蟾蜍。但看着它金纹两边的白色眼珠,还是有点凶意缓缓渗出。致使我慢手慢脚丝毫不敢怠慢,依旧如履薄冰的朝手电筒走去。路很短,但似乎要走好久,气氛也极其压抑,仿佛这个手电筒架在深渊边口,风一吹仿佛就要掉下去一般。
终于到了东方馥雪和金纹蟾妖的中央,我小心翼翼的把电筒捡了起来,本来井底的氧气就极度稀薄,又压抑了心底内的一口气好久,这下终于如释重负,见那金纹蟾妖始终未曾一动,就酣畅淋漓的将胸腔的肺气吐纳了起来。
哪知这一刻,只听身后的东方馥雪大叫一声:“小心!”
只见那只卧盘在暗处的金纹蟾妖,不动则已,一动居然跳的超高,仅两次连跳,它那巨无霸似身影已经在半空中遮住了全身,势如要用那肥厚的肚皮一镇压,把我拍成粉碎的肉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