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森的房门已经许久没有被人敲响了,这次找上他的是两名军人,这很奇怪,为什么会有军人找上门,如果是警察可能还能够理解,可能是醉酒回家途中顺手敲掉了谁家的盆栽。
钱森第一眼就对来找他的军人没有什么好感,其中一名较为矮小的军人嘴里叼着一杆烟,说话的语气很冲,浑身散发着一个痞子气息,形成鲜明对比的倒是他身旁站着的另一名年轻军人,举止很有礼貌。
“钱森?”那人问,直呼其名令钱森很不舒服,况且那人同时还在点烟,头都不抬一下。不等钱森回答,那小个子军官向旁边那位年轻军人示意了一下,后者向钱森出示了军官证,他点完了烟便打算直接往屋里闯。
“请在外面抽完烟再进来!”钱森伸手挡住了他。
“哦,对不起,钱教授,这是我们庄史上尉”年轻军官满脸笑容,同时向一旁的庄上尉使了使眼色。
“那成,就是楼道说吧”说完庄史深吸了一大口,手中的烟几乎燃下去一大半。
“你问”他向年轻军官瞥了一眼。
“钱教授,最近您和‘玫瑰十字会’的成员接触过了是吧?”
“‘玫瑰十字会’是神秘学界一个很有影响的学术组织,成员都是学者、教授,这样一个合法组织,怎么不能接触了?”
“你看你这人!”庄史大声说“我们说他不合法了吗,说不让你接触了吗?”他一边说一边将腹中的烟气喷到钱森的脸上。
“那好,既然合法,我没有义务回答你们任何问题,请回吧。”
“不是!你说你好歹是个教授,怎么说公共安全总得上点心吧?”庄史将抽的只剩小半截的烟随手一扔,又从扁平的烟盒中拿出了一根。
“我没有什么和你们说的。”钱森说着便要转身回屋。
“你等等!”庄史一边大声说话同时向年轻军官挥了挥手,“把文件给他看,一会儿跟我们走一趟。”
“你要干什么?”钱森愤怒的质问。
“老庄,你说你这人。”那名稍显年轻的军官将庄史拉到了一边,显然他的粗俗,让年轻军官也有些看不过眼。
“钱教授,您别生气,这次是有个非常重大的会议,我们首长想邀请您务必参加。”
“我今天很忙”
“这我们清楚,不然您看什么时候有空,首长也说了如果您实在忙我们可以将会议延期,但是务必请您参加。”
庄史在一旁看着,没说话自顾自的抽着烟下楼去了。
“钱教授,别误会,庄史同志的脾气确实不太好,平时也老挨我们首长批评,性格就是这样不受待见。”看着年轻军官满脸笑容,钱森也不好再说什么,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接钱森的车,驶进了一个近郊大院,从哪只有门牌号,没有单位名的大门,钱森知道已经到了军方的地盘。
将近下午一些时候,钱森被带到一个大厅,大厅内纷乱的场景着实让钱森吃惊不小,胡乱摆放的电脑设备夹带着各种型号的纸张,铺得到处都是。可以知道这里的人忙得已经没空管整理问题了。
大厅中钱森看见一个熟悉的声影,正是先他们一步到来的庄史,庄史显然也看见了他,一反常态,与早上的态度截然不同,这庄史竟然笑着过来向钱森打招呼。
钱森看着满脸堆笑的庄史却一点愉悦不起来,只感觉此人反复让人恶心。
这里的与会者大多都是小有名气的各界学者,从他们脸上的疲惫程度看,似乎刚刚熬过了一宿。钱森找了远处一个空位坐下,巧的是庄史选择座在了他的旁边。
钱森大概扫了一眼会议大厅,发现竟然有几个外国人,并且其中两人级别还不低,这时一旁的庄史插道“这几个都是英美派来的观察员,你看那两个当兵的一个空军中校,一个海军上校。”
钱森看着那几名外国人脸上的表情只读出几个字‘什么都行,赶紧他妈的结束吧’
钱森看了一眼旁边的庄史,心想也是个奇人,几小时前像个流氓,下午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注意到钱森的目光庄史也是一脸憨笑。钱森并不想挨着庄史坐,但附近却没有其他座位了。
会前发文件的过程中,庄史靠近钱森问道“钱教授,听说你最近在研究一种古老的祭祀。”
“阿卡德活祭”钱森简单的回答。
“对,活祭,我听说那玩意儿,可以诅咒一个人,杀人于无形!”从庄史那带有一半调侃的表情上,钱森看不出是不是在开玩笑。
“什么意思?”
“呵,听说那玩儿意,可以相隔千里杀人于无形,你说这要是用于犯罪,谁能逮住凶手。”
“想要杀人于无形,何须这么麻烦?弄点硝酸和盐酸按比例混合,一样能做到。”
“您看,您这跑题了不是?”
庄史将掏出口袋的烟有塞了回去,显然对这个话题没了兴趣。“对,毁尸灭迹多容易,一把大火烧了更省事嘞。”
“这我没兴趣,怎么找我来就是为这事儿?”
“活祭?毁尸灭迹?不不不和那些都没有关系,”庄史把嘴凑到钱森耳边“这些外国鬼,歧视咱们,待会儿别给好脸,不要让他们把情报套走了。像我,在这里混了半个月还和你一样啥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