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自在天的话,在场诸王脸上都显出一丝黯然,想当初天龙八部,不管是在修罗界还是佛界,都威震玄黄,就连燃灯和弥勒佛都惧怕不已,可自从帝释天上任之后,光雷音圣战一役,便损失了迦楼罗和紧那罗两个部众,后来婆羯罗摩呼罗迦两部被分到香山,八部分离,现在聚合了,又经历了攻打天庭,四海等大战,现在已经剩下不到五百万人,已然不见当初鼎盛巅峰。
帝释天也默然了,半晌沉默不语,最后才道:“我知道今天难逃一死,但我不能死在外人手中,我是八部的天主,要死也要八部的人来动手。”
“我来吧。”自在天握着自在三戟剑,缓缓走上前。
“也不要你来。”帝释天伸手一指:“湿儿,你来。”
“湿婆!”
听见帝释天指名要湿婆来了了结他,众人都是一怔。
“主人,你这是何苦呢?”湿婆摘下面纱,已经是满面泪痕,踱步想帝释天走来。
帝释天伸出手,抚摸着湿婆绝美的脸庞,替湿婆擦掉泪痕:“能死在你的怀里,这辈子也就值了。”
“主人。。。”
“自在。”帝释天又对自在天道:“我没有求过你,今天临死前我求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死了,你们放过湿婆,乾达婆众的兵马你们各部收编了吧。”
“不行!”最先反对的就是娑竭:“湿婆是你的心腹,暗害大梵天兄她肯定也有参与,决不能放过她!”
“这贱人肯定没少帮你作恶,还想活命!”夜摩天骂道。
“不错。”摩醯首罗也道:“斩草除根,湿婆不能留!”
“我答应你。”自在天道。
“自在天王!”
“都别说了!”自在天摆手道:“二哥,你安心的去吧。”
帝释天感激的看了自在天一眼,然后转头看向湿婆,伸手摸着湿婆的腹部,靠近湿婆的耳边,轻声道:“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我会的。”湿婆哽咽着声音:“主人,永别了!”
“噗!”湿婆袖中落出破魂刀,一刀捅破了帝释天的胸膛,金色血液喷涌出来,将湿婆的白发染成暗金之色。
“主人,妾身不能立即随你而去,暂且割下这白发三千,伴你天魂。”湿婆说着,用破魂刀割断了自己的青丝长发,扔向空中,随风飘扬。
“湿婆,你走吧,我遵守诺言,不会为难你。”自在天上前道,并伸手撤掉了佛界出口的防御结界。
“多谢自在天王了。”湿婆面无表情的起身,抱起帝释天的尸体,慢慢向外走去,离开了佛界。
“二郎真君。”自在天突然转身,对杨戬单膝一跪,下拜道:“我等五十万前背叛修罗界,落到今日下场,才幡然醒悟当年之错,恳请真君原谅,让我们重返修罗。”
娑竭,摩醯首罗,婆羯罗也一起下拜,对杨戬道:”恳请真君饶收容,我等今后必忠心追随,以赎罪孽。”
“你们想回修罗界?”这倒是让杨戬一惊,然后立刻摇头:“就算你们心有悔悟,背叛也已成事实,绝无再回头之理。”
“真君!”自在天恳求道:“我们当年也是一时糊涂,因为兄弟情义追随了大哥叛离,但我们都可以对天发誓,从来没有杀过任何一个修罗界生灵,况且到如今,大梵天,帝释天,无妄天,色欲天,摩利支天也都身亡了,我们八部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求真君怜我等一片诚心,让我们回家吧。”
“回家?”杨戬冷笑:“你们当初走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修罗界是你们的家?”
自在天这回默然了,夜摩天,婆羯罗等人也都默然了。
半晌之后,自在天道:“既然真君不肯原谅我们的罪行,那就请真君用元屠阿鼻杀了我们,也算是清理门户了。”
“三哥!”
“自在天王!”
听见自在天这话,诸王都是一惊,就算修罗界不容,也不至于引颈就戮啊,凭他们一众高手和麾下五百万大军,管到哪儿也能雄霸一方,何必求死呢?
“你们都别说了。”自在天面色沉痛道:“自从离开修罗界后,我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的背叛感到羞耻,对师尊的愧疚像是噩梦般纠缠着我,我每天晚上做梦都梦见师尊,色罗还有我的结拜大哥波旬站在我面前,斥责我,痛骂我,我再也忍受不了了,今天如果不能得到原谅,我宁愿去死也不愿再这样苟活下去。”
自在天一番话,引起了诸王的共鸣,他们背叛修罗界后,良心也是有些不安,他们每族都深受冥河教主的恩德,却最终无耻的背叛,任谁都会有愧疚,而这种愧疚之感随着岁月流逝,越来越深,折磨着他们的良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