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庄稼汉答应了,葛昱身子像泥鳅般扭了一扭躲过了黑衣女子一抓,折过身朝后面的庄稼汉跑去。
“一定要抓住而且要抱紧她,她才让你亲哦。”
“知道了。”
庄稼汉让过葛昱张开双臂朝黑衣女子抱去。
“滚开。”
若放在往常黑衣女子二话不说就会将庄稼汉宰了,但此刻若是因此被耽误了时间,在城市中若是被葛昱抓住时间躲藏起来还真是不好找。
可庄稼汉并没有躲闪的意思,他身高马大张开的手臂大范围遮挡住了前进的方向,如果要绕过他需要浪费很多时间。黑衣女子双腿使力纵身一跃,打算越过他的头顶继续追赶,而且手腕一翻亮出一支飞镖,准备越过去后回手射死这个庄稼汉,省得他碍手碍脚。
此刻的情景是葛昱刚刚与庄稼汉擦身而过,而黑衣女子则开始起跳身处半空中。
突然,庄稼汉在事先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以右脚为轴心身体猛地一拧双手随之一舞,一股浑厚的无形气浪以庄稼汉为中心像四周喷涌,气浪中浮现出十几个用肉眼可以看见的“拳头”,每一个拳头海碗大小,像是由白色的烟雾构成,分为不同的方位朝着黑衣女子和葛昱狠狠砸去。
葛昱感觉不妙立刻闪避,但至少有五六个拳头砸向他,可这是范围攻击,是对付高速度对手的不二选择。“砰”的一声响,葛昱觉得自己后背如同被大锤砸中,人飞向空中尚未落地一口血就已喷出。
黑衣女子更惨,她身在半空中难以躲避,而砸向她的拳头更有七八个之多,勉强在空中扭了扭身,下半身还是连中四拳,她就像是被投石机抛出的石弹,直接将巷子旁一堵围墙撞穿了一个大洞,掉落在不知是谁家的院子里。
“哈哈,我把你们都抓住了,我赢了,我要奖励。”
庄稼汉继续憨笑着,就好像真的玩躲猫猫赢了时的表情。他朝葛昱走去,尚在一米之外右手一张,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地面上的葛昱直接吸起来落入他的手心中。
“我赢了,赢了就要有奖励。”
他憨笑着在葛昱怀里摸了摸,摸出那块石头后正准备揣到怀里。突然黑影一闪,黑衣女子如利箭般自墙壁上的破洞中激射而出,人还未到手上的寒星已经脱手飞到庄稼汉面前。
庄稼汉左脚猛地一踩地面身体半蹲成马步,一股气浪朝四周散开掀起漫天尘土,射向他的寒星瞬间被震飞。他右手还拿着石头,便用左手朝着黑衣女子就是一个冲拳,又是七八个烟尘般的“拳头”自他的手上飞出迎着冲过来的黑衣女子砸去。
黑衣女子双手五指并拢成刀状朝着飞来的拳头劈去,“砰砰”数声响过之后,空中的“拳头”大多被黑衣女子直接劈开,虽然仍有两拳击中了她,但这次不同,她人在地面而不是半空中,身形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便继续冲了过来。
庄稼汉脸上依旧保持着憨厚的笑容,只是笑容略微僵硬,这开碑裂石的拳力已经连续击中了黑衣女子好几下,若是寻常身躯早已骨断筋折变为一滩肉泥,可她仿佛像是被击中的不是她一样浑然不觉,连哼都没哼一下。
黑衣女子冲到庄稼汉面前双手如刀**他胸口,他右手还拿着石头不便攻击,忙使了招“怀中揽月”格挡黑衣女子的双手,左手变拳为掌拍向她心窝。
黑衣女子不避不闪力贯双臂加速朝庄稼汉插去,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庄稼汉身高臂长于黑衣女子之前击中了她,这一掌拍得很实正中她左胸,他雄浑的内力急吐,顿时将她高耸的胸部直接拍得塌陷,一阵清脆刺耳的“咔咔”声响起,在夜空中听得分外清晰,令人毛骨悚然,黑衣女子已经胸骨尽碎。
但与此同时,因为黑衣女子的出手极快,庄稼汉的右手还未将她的双手圈到身外便已到达了他的身体,只是由胸口改到了小腹位置。
庄稼汉猛一吸气小腹立刻向内收缩,即便如此,黑衣女子的手指还是刺穿了他的护体内力,中指尖刺破皮肤戳出两个血洞来,若要不是他格挡和闪避的及时,加之内力极为浑厚保护层坚韧异常,此刻恐怕早已肚烂肠穿。
两人交手不过是电光火石的刹那间,但其中的凶险早已是性命相搏。
庄稼汉的那一掌刚柔并济,冲击力也极强,黑衣女子再次被震飞出去。他憨厚地笑了笑,深吸一口气运转内力,两股黑色的血箭从腹部激射而出,看来黑衣女子的指甲藏有剧毒。待血色转红,他运转内力在胸腹间转了转,感觉在无阻滞,便将右手石头揣入怀中顺便掏出两瓶药来,一瓶内服一瓶外用治疗了一下伤势。
他转过身右手一伸内力一收再次将葛昱从地面上凌空抓在手中,卡着他的脖颈慢慢地举到空中,葛昱可没有黑衣女子那么结实的身体此刻已是受伤颇重,忽然觉得咽喉被卡快要窒息,双手双脚乱蹬乱抓想要挣扎,但却如蜻蜓撼大树般毫无作用。
庄稼汉刚要问话,忽听背后有动静,他将手松了松让葛昱喘口气,同时转过身来,就看到黑衣女子正从地上爬起来。
“咦?”
庄稼汉有些惊讶,他的掌力如何自己当然很清楚。这一掌是直接击中黑衣女子的左胸,而且是刚柔并济,阴柔之力应该直接震碎了她的心脏,而刚猛之力也已击断她的胸骨,折断的胸骨也应该向内插入心脏才对,黑衣女子左胸塌陷就是对自己掌力最好的证明。
他一向对自己的掌力很自信,因为他可以隔着两尺厚的棉絮将后面的石墙震碎,阴柔之暗劲何等深厚,别说只是个穿着紧身皮衣的女子,就是身着重铠之人只要被他打实了也绝无生还的道理。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应该死的不能再死才对,怎么还能从地上爬起来。
黑衣女子脸上一如往昔的冷酷看不出丝毫痛苦和异样,但是,因为她穿着的是紧身皮衣,将曼妙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所以可以清楚地看到左胸处那可怕的塌陷,这种情形下她的“正常”就显得极其诡异。
黑衣女子从腰袢取出一个装酒的银壶,拧开盖子直接倒在了嘴里。空气中并没有酒味,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血腥味,黑衣女子正在饮血。
喝完了壶中的鲜血,黑衣女子又伸出鲜红的舌头舔了舔两只手的中指,那上面沾有庄稼汉的血液。
“哈……”
黑衣女子张嘴朝庄稼汉低声嘶吼,声音已经不再像是人类更像是愤怒的野兽,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犬齿变长如同饿狼一般。随着血液下肚她塌陷的左胸再次隆起恢复原状,紧接着一阵“噼噼啪啪”如炒蚕豆的爆裂声,碎裂的骨骼居然也已复原。而她十指上的指甲也变厚变长像是野兽的利爪闪烁着幽蓝光芒,双眼包括眼白完全变得血红,在惨白的皮肤印衬下形同鬼魅。
庄稼汉随手拍了一下葛昱的大腿,随着“喀嚓”一声脆响和一声凄惨的尖叫,葛昱的大腿已经被他的掌力震断,可他如同没事人一样憨厚的笑容纹丝未变,随手将葛昱扔在身旁地上,面对着黑衣女子静静站立。
黑影一晃黑衣女子已欺身上前,这次的速度比先前更加迅捷,一手成虎爪状另一只手并指如刀朝庄稼汉齐齐攻来。
庄稼汉掏出一颗药丸含在嘴里,待黑衣女子冲到跟前他一声低喝双手在胸前虚报成圆弧,一股内力形成的气浪骤然朝黑衣女子撞去。
黑衣女子不退不避右手手刀对着气浪猛劈,气浪顿时被她刚猛的力道直接划开。
但是,气浪中突然幻化出七八只手,分作不同角度将黑衣女子双手双脚甚至脖颈都牢牢抓住。
黑衣女子奋力挣脱,但这需要时间。
庄稼汉双手相互搓了一下随即分开,此刻他的左手掌心如墨汁般漆黑而右手掌心如朱砂般血红,他纵身上前乘着黑衣女子被困双掌上下翻飞,在她头上、胸口、小腹各处要害连续攻击了十余掌。
黑衣女子此刻就像是个人形沙袋被固定住任由庄稼汉随意击打,经过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打击过后再一看,像沙袋已经多过像人形。
黑衣女子此刻左半边脸颊血红右半边漆黑像是被涂了油漆,而且五官扭曲错位,原本端丽美艳的一张脸看起来就像是妖怪。她身上的紧身皮衣被庄稼汉右掌击中的部位冒着浓烟已经烧焦了,而被他左掌击中的部位则像是被泼了硫酸正在腐蚀,夜风一吹黑色皮衣顿时有许多部位都化为飞灰飘散在空中。
黑衣女子的正面上半身几乎已经完全赤裸,胸乳和小腹印满了红色和黑色的掌印,而且可以清楚地看到胸骨和肋骨都已碎裂,可能因为黑衣女子的皮肤非常柔韧,断裂的肋骨并没有从肚皮上呲出来,但很明显乱七八糟的堆在她的皮肤下面,就像一个拙略的工匠用高低不齐的木棍搭建了一个难看的人形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