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再干点别的事情吧。你看,那里有个老太太要过马路。街道这么宽,车辆又不给行人让路,老太太腿脚不便过马路是很危险的,你去帮帮她吧。”
周炎亮跑过去搀扶着老太太的手臂,说道:“老人家,路上车多危险,让我扶您过马路吧。”
老太太猛地抽回被周炎亮搀扶着的手臂,瞪着他说道:“别碰我,用不着,你会有这么好心,乡巴佬,你是想乘机偷我的东西吧。”
周炎亮讪讪的放开手,说道:“您别误会,我只想帮您。”
老太太厉声喝道:“用不着你帮,给我滚远点,乡巴佬。”
周炎亮只得退后几步,看着老太太朝他脚下啐了口吐沫,转身朝街对面走去。
“怎么样,并不是你有好意对方就会心领。懂了吧,在京城人与人之间没有信任,你想帮助别人可别人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帮助,他们只会认为你在害他们。”任非走到周炎亮身旁,说道:“这位老太太马上就会被车撞倒,你还会救他吗?”
话音刚落,一辆奔驰而来的马车将那老太太撞飞,在空中转了两圈重重的摔落在街心,老太太头破血流伏倒在地面一动不动,而那辆马车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绝尘而去。街道上来往的路人见到此番场景只是看了看,然后该干什么就继续干什么,连一个过去查看老太太伤情的人都没有,眼神中有的只是冷漠。
周炎亮一个箭步冲到老太太身旁迅速查看了一下她的伤情,她全身多处骨折皮肤大面积损伤血流不止气若游丝,如不施救会立刻命丧当场,周炎亮立刻催动光属性源力为她疗伤。
过了一会儿老太太悠悠转醒,发现自己倒在血泊之中后嘶声惊呼。周炎亮告诉她,她被一辆马车撞了受了很重的伤,不过不要紧,自己已经为她治疗过了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失血过多回去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完全康复。周炎亮问清了老太太的住处搀扶她回家,这次她倒是没有拒绝。
老太太的家在几条街道外,可一进家门她便呼喝家人将周炎亮团团围住,还让家人叫上左邻右舍几十人过来,老太太对家人和邻居说,是周炎亮将她撞倒在路上摔得头破血流,所以他必须赔偿,否则就将他暴打一顿然后送去官府治他的罪。
周炎亮辩解说是一辆马车将老太太撞伤,自己好意将她治疗并送她回来。可所有人都不信,说被马车撞了人怎么可能还活着。最后,老太太一句“如果我不是被你撞得你干嘛要救我,你会有这么好心。”说的周炎亮哑口无言。
正在周炎亮不知所措之际,任非走进门双手轻轻一拍,除了周炎亮以外所有人瞬间倒地昏迷不醒。任非说这些人只是昏厥并无大碍,而且醒来后也不会记得此事,然后拉着他走了出去。
“老太太被撞倒后为什么路人会如此冷漠无人伸出援手,只因他们知道必然会遭到恩将仇报。这种事情在京城发生的太多了,以至于人们都麻木了。善举换来的只是恶意的敲诈和报复,正因如此人们不相信会有人会做出善举。背信弃义恩将仇报的事做的人太多而导致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危机,而信任危机又成为冷漠的源泉滋养了心中的毒瘤,让良心自人们的心中消失殆尽,仁义廉耻早已不知为何物,道德的丧失只剩下惟利是图和麻木不仁。你觉得不顾仁义廉耻背信弃义恩将仇报惟利是图的人值得帮助吗?”
“……”
“好了,我们去看看另一种人吧。”
任非再次拉住周炎亮的手,眼前场景微微一晃已经身处一间房间中。任非的转送确实没有什么不适,但只是身体上。环境一瞬间彻底改变,在心理上还是有不舒服的陌生感。
不过还好,这次眼前的场景周炎亮还是熟悉的,两人此刻身处一间教室中,上方坐着一位中年男子应该是老师,下面有三十多个七八岁大小的孩童,正在用心听课。
两人突然出现在教室中却没有引起任何慌乱,周炎亮看看任非,发现他和自己都处在隐身状态,难怪其他人没有发现二人的存在。只是,任非没有借助任何道具,不但是他而且让自己也同时隐身,并且是在自己不知不觉中完成的,这份神奇的能力,哎,还是不去考虑了。
课堂上那个中年男子正在摇头晃脑侃侃而谈,引经据典讲解先贤的“五常”仁、义、礼、智、信,声音倒也铿锵有力。周炎亮已经有很久没有听到这些东西了,便站在墙角小心不发出声音,饶有兴趣地认真听老师讲解。
不知不觉中一节课时已经结束,已是下午放学时间,老师宣布放学后孩童们都高兴地收拾书包向教室外走去。这时老师叫住了一个叫“小红”的可爱小女孩,说要为她单独补课,待其他人都走后老师带着小红前往另一处房间。
任非拉着周炎亮再次传送到那间房间提前等候,这间房间不像是书堂倒是一件卧房,周炎亮正觉得奇怪便看见老师领着小红进了门。老师关好房门后并没有让小红拿出书本,而是拉着小红来到床前说有更深奥的学问必须脱了衣服才能教授于她。小红很怕老师,七岁的小女孩也无力反抗,接下来……
周炎亮怒火中烧正欲冲上前,任非见状拍了拍手将两人震晕后一把拉住周炎亮的手臂。
“晚了,这个小女孩已经被糟蹋了不止一次,除了这个女孩还有好几个女孩甚至男孩被这个禽兽反复糟蹋。在圣京城,这种事情在很多学校天天发生。”
“禽兽,人渣,我要宰了他。”
“这种人遍地都是你杀得过来吗?”
“真的?”
“真的!圣京城多数的达官贵人商贾巨富都有此变态的爱好,更有甚者变态到喜食婴儿血肉的地步。”
“人吃人?那不成魔鬼了吗?”
“很多人都在吃人,只是方式不同罢了,其中以赤裸裸的剥削最为常见。”
“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个问题以后再研究,我带你来这里不是想让你了解人类的变态心理,而是让你知道什么是伪善。表面上口口声声说着仁义礼智信,装作道貌岸然的样子,背地里却做着天地不容人神共愤的肮脏龌龊之事,这种人对社会的危害甚至高于大奸大恶之徒,他们就是导致人与人之间信任丧失的主要罪魁祸首,让人们从此不再相信世间有真善美,让美好的世界变得肮脏不堪犹如地狱。你觉得伪善的人值得帮助吗?”
“帮助!这种人渣只有杀光杀净才能还世界一个青天,否则世界将暗无天日。”
“哦,这次倒是果断。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先带小姑娘出去,等她醒来将会忘掉这段痛苦经历。”
待任非离开后,周炎亮发出曾经杀死厉远道的那招复合武技将中年男子斩成肉泥,心中略感释然,他决定为这招起名“罪之罚”,以后就用这招惩罚那些邪恶之徒。
任非再次传送将两人带回永宁街,看见周炎亮郁郁不欢,说道:“好了,放松一些,都说了这次历练可能会让你感到厌恶和反感,要学会忍耐。走,先去吃点东西。”
两人走到一座占地数百亩的大院前,园子的门楼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极尽奢华,烫金的牌匾上写着“永宁园”三个金色大字,朱红色大门上的门钉都包裹着厚厚的金箔,门前一排迎宾的侍女个个面容姣好身材妖娆带着热情的笑容,略微不协调的是园子墙根前站着数十个膀大腰圆的彪形大汉,让人弄不清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任非告诉周炎亮,永宁园是京城乃至大周国最豪华的饭店,很多人都以在此用餐饭为荣。
两人上了台阶来到门前正欲推门进去,迎宾小姐将两人拦了下来,此刻一整排迎宾小姐没有一个保持着热情的笑容,面庞冷峻如寒冬腊月的冰霜,一女子说道:“对不起,衣冠不整恕不招待。”
周炎亮看了看任非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说道:“我们没有衣冠不整啊。”
另一名女子上前嗤笑道:“你们两个乡巴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永宁园是什么地方,就凭你们这幅穷酸相,今生别指望能踏进永宁园一步。还不快滚,否则叫人打断你们的狗腿。”
“你……”
周炎亮欲上前理论,就见墙根前的大汉们朝这里走来,任非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扯离,边走边问道:“生气了?”
“她们也太势利了。”
“别置气,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人和人是不平等的,只是这里不是以品德学识而是以权利金钱将人分为三六九等。想要短时间内将一个人的品德学识提高是很难的,不过有些事情做起来却很容易,比如说想要进永宁园只要有钱就行了。我们要做的只不过是换身衣服而已。”
“我们换身衣服这些迎宾小姐就认不出来了吗?”
“在很多人眼里能够看清楚的只有衣服而不是你的脸和你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