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日行夜宿,缑强终于到了灭国。
缑刚给的点点盘缠已是花完,没法了晚上就找了一所破庙准备住下,走进去一看有一个现成的茅草铺在地上,看似曾经有人在这里睡过。
疲累的自己也管不了那么多,倒头便睡,自己穿的缑刚的衣衫一身村夫装扮也不会引起怀疑。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外面有脚步声,缑强倒是不害怕,心想以自己的武功在乡野里怕是没有对手。
坐起来望着门外,等来的是一个散发污面的人,借着月光看似是一个女子。
女子见着他是冲他嘿嘿嘿嘿的傻笑着,手舞足蹈的朝他靠近过来。
缑强感觉奇怪,心里有些发毛,暗暗的做了随时出手的准备。只见这女子直接坐了下来躺下便睡在他的旁边口中还念念有词。
缑强仔细听了下都是说些:兔子、红萝卜、白菜之类的胡话,暗想这人真是疯子一枚。
心里也是放下防备继续睡下。
朦胧中一只手一只脚已是搭在了他身上。缑强轻轻给抚了下去不久她又是搭了上来,如此辗转一夜缑强硬是没有睡好。
缑强迷迷糊糊感觉身边有什么异响,睁开睡眼已是有晨光投射进来,只见那女子手中抱着几个馒头向他走了过来,扔给了他说道:“吃,吃。”
缑强也不客气抓起两个大口吃了起来,只见她就傻傻的望着自己笑。心里似乎乐滋滋的。
缑强这才打量这个疯女子,五官端正,皮肤白皙,如果清洗干净打扮出来肯定是美女一个,只是可惜了,却是傻的。
吃罢早膳后缑强打算继续前进,奈何这女子紧紧拉着他不放,缑强也舍不得伤害于她。
说道:“你是舍不得我走是吧!”
疯女子点点头。
“我叫缑强,你叫什么名字?”
“二姑。”
“那好,二姑,你看这样行吧,我也是没有前去的方向,那你随我走吧,我们随便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可好。”
二姑点点头。
缑强没有目的地,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心想那就想办法弄点钱买处宅子吧,也算让这二姑有个安身之所。
想想自己前世的凄苦,对二姑有一种同病相怜的哀叹。
主意打定,只是这钱该怎么去弄呢?夜里又找了个遮雨的地方住下。等二姑睡去之后缑强去拜访了一处当地小富绅。
他不是偷盗,蒙面进得人家宅里直接放倒家丁提出要求。
如果说出去一个镜面的高手居然干这样的勾当,那真是要笑掉别人大牙。
钱财到手,二人再行走了好几日缑强感觉差不多了,就在一个叫盘龙村的地方恰好遇到有人要出售一处小宅子。
缑强编了一个非常合适的理由说是二人相恋家里不同意便一起逃到此处,打算就在此处定居。
好在这个时代小老百姓并没有什么身份证明的东西,买下宅子买几处田产村里一登记就算搞定,特别是这种有钱人来到村里定居,那是哪个村里都欢迎的事。
缑强想想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也没有牵挂,也没有目的,那就在此处住下来了此残生也是好事,不过想想自己这具身躯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就在想余生是不是有点荒唐了一点。
几亩田地种上,请了两个丫环长工,算是把这点不义之财散得所剩无几了。
缑强想想这样下去无法生活啊,难道又出去再干一票,只是终究不是正道啊。正筹措之时,二姑已是换了新装洗浴出来,缑强定睛一看还真是个美人啊,只是可惜了……
缑强想过很多发财之道,比如水泥、布行、粮行、瓷器、当铺行这些都可以,还有就是玻璃,这时代还没有,生产工艺也简单,仔细想想弄得这么富丽堂皇的做什么呢?万一出名了这具身体有什么仇家找来了岂不是麻烦事。
最后一致敲定,说书!对,就是说书,以自己大脑里装的故事足够说一辈子了,单是四大名著就够说上好些年了。
说干就干,次日就在自己前院摆起讲台。
第一部就是讲的西游!暗想这些神话故事该是老百姓最爱听的了,四处找人宣传,夜里戌时三刻开讲,亥时结束。前七天都是免费听,只收很便宜的茶水钱,不喝茶不要钱。
开始寥寥无几的人听了就回去摆给亲戚朋友听,慢慢的四里八乡的人已是把他这个前院围的水泄不通。
缑强就开始收取便宜的门票费。因为普遍的都是耕种人家,富裕人不多,好在是和平年代,听场评书的小钱很多人还是能消费的。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缑强的茶馆已是在住房旁另外修建了一个地方,取名《勾栏瓦舍》!
慢慢的又收了几个徒弟,请了些吹拉弹唱的人,每日缑强仍是主角。
每日亲自讲解降低到两刻钟,剩下的都是交给徒弟们说些当代实事、当代历史故事。十里八乡的都有人来听,甚至县城里很多土豪乡绅、商贾富甲都要来听,缑强就按座位等级收费。生意那是一个火爆。
期间也为二姑找过很多郎中,是见好了一些,只是还是间断性的发作,有时清醒有时痴傻。
缑强还是坚持着练功,一手飞针已是使得出神入化。不觉已是到了入境,苦于没有良师指导,再也停滞不前了。
不过在这十里八乡的估计也是没有敌手,大家都知道他会点功夫,却从不知道有多厉害,因为他从没有在公共场合使用过,但凡遇到有人滋事斗殴的,都是叫家丁或者报官府解决。
这日晚缑强又在练习飞针,本准备对着侧门上的一个蚊子射去,刚巧二姑开门出来。
缑强暗叫不妙,飞针快到二姑面门时候,只见二姑伸出两只手指一夹,飞针已是稳稳被夹在指缝中。缑强暗叫厉害,能够徒手夹住他飞针的人,起步该是奔腾高手,只道这二姑是装傻。
“原来你都是装的!”缑强感觉被人戏耍,不禁说话已是加重了语气。
二姑此时算是清醒,怯生生的回答道:“二姑不知道什么叫武功,二姑甚至连还有什么亲人都不知道,二姑除了记得有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爷爷,教过我一些和人打架的方法,说以后要饭的时候别人要是打我我可以还手打他,但是后来这个白发老爷爷不要我了!他走了!”
说完二姑蹲地痛苦的抽泣起来,缑强赶紧过去把他搂在在怀里说道:“好二姑,别哭,好二姑,别哭,都是强哥的错,都是强哥的错。”
不哄还好,一哄二姑更是放声大哭,几个家丁冲了出来以为有什么事,缑强赶紧对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回去。
说完搂着二姑更是紧了些,只听得二姑继续低泣的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有个强哥哥,他很好,他对我非常好。他们说他是我的相公,小翠说我应该和相公睡一张床的,是因为当家的讨厌我才不和我睡一起的。”
说完又是一阵啼哭。
缑强只得跟着垂泪,想自己前世一世凄苦,多想有个人疼爱、喜欢。
这世却这样对待二姑,暗暗自责。管他这辈子是痴是傻,我就娶了吧。
次日,灯红酒绿,敲锣打鼓。缑宅喜气洋洋。
整日下来二姑精神都非常的好,虽是大脑始终不够灵光,好在还分得清事物、人物。
在村长的主持之下,这对苦命鸳鸯算是正式的结为了夫妻。
如此辗转过了两年,二姑产下一女已快要满周岁,正在咿呀学语。
此女取名“思恩”。也未随父姓,因为缑强知道自己都是捡来的名字,究竟自己姓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缑强前世是对家人的感知极少,这世对二姑和思恩那是非常用心的对待。
悲剧的一家人,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自从孩子降世,二姑的痴傻病是好了不少,只是偶尔会出现不认识人的情况,其它时候都比较正常。有空也跟着缑强玩玩飞针,偶尔还打出一套武功,只是一打完自己又是忘记了。
有时候也和缑强对练,缑强真不是对手,长期被二姑的不知轻重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这日缑强正在台上讲着金大侠的某篇名著,只见台下有几个生人对着他指指点点并交谈着什么。
缑强讲完下台后便被他们叫出了门外。
一人对着缑强说到:“左云,你师傅卧龙山、天帝满神州都在寻你,没想到你躲到我们灭国来了!”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还未请教!”
“程浩三,上次天帝寿宴我们是见过面的,莫非这你也能忘记?”
“我想兄长怕是认错人了吧,我不是什么左云,我叫缑强,乃是灭国人,又跟天帝扯上什么关系了!”
话刚说完只感觉眼前生风,程浩三挥掌劈来,缑强一撤身,往后一跳说道:“这是要做甚!”
“难道你真不是他?我认识的左云乃是天生沸血连格陵宗主都没法医好的人,说起武功那是一点不会,看你刚才身手该是入境境界。”
说完又自言自语的说道:“怎么有这么相像之人,不太可能!”
接着又问道:“当日你作的‘将进酒’那是书圣百知味都写不出来,你弹奏的‘十面埋伏’和‘梁祝’可是差点气晕翩翩墨的啊,这你可记得!”
缑强内心颤抖不已,这可都是我华夏国的诗啊,按说这神州天下除了我会该不会有人会吧,难道我这身体以前真是他的,那如果是他的话为什么他会地球上华夏国的诗词和琴谱,已是想不通。
赶紧接话说道:“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从没去过什么天国,也从没写过什么诗,我除了会些武功,会讲讲书其他一概不会。”
程浩三也只能信服的说道:“确实也是,我认识的左云肯定是不会武功的,因为沸血当世是不可能有人能解的,所以根本就不可能练就什么功夫,还到达了入境境界。我徒弟无意看到你回来报告我的时候,我是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说完双手一拱道:“缑老弟,打扰了!”扭头上马扬鞭而起,只见他这徒弟赶紧叫了声‘师傅等等我’后冲缑强尴尬一笑后去追师傅去了。
这夜缑强辗转难眠,想到:“为什么他会只有我才会的东西,难道是我穿越过来的时候被仇家追杀后失忆了只能记得在华夏的事情了吗?这样也不对啊,那人还说他不可能会武功啊,可是这一身装备是谁打造的呢?那为什么我会武功呢?”
缑强实在想不通,只以为是自己无意穿越到这人身上,所以才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也不记得自己的名字,难道不是这样吗?
这时候思恩一步一趋的过来叫道:“父亲觉觉、父亲觉觉!”
此后平静的又过了月余,这夜生意异常火爆,最后一批客人走后已是子时。
缑强抬头望向天空,一轮明月挂于天空,缑强暗道:“这和地球没什么区别吧。”
不自觉的感觉到了杀气,假装不察觉,手里已是握紧了飞针。忽然从路旁草丛中窜出七、八个人来,也不问话,直接飞身扑来。
缑强手起针出不自觉的叫道:“燕云十三针!”
说完自己都觉得奇怪,我何时给他取的这名字呢?
只见飞针一出,都是直逼几人要害。缑强前世对穴道也是有所研究,对很多致命要穴那是了如指掌,所以这飞针一出,全部都是逼向对方颈动脉啊、脑干啊、太阳穴、动脉、心脏等。
最近在练习飞针的时候长期会做个木头人练习,只因飞针太细进入要命穴道一般不会马上致命,但是绝对可以让对方失去还手之力,当然如果要在针头沾满剧毒那另当别论。
如果力量足够,能够让飞针深入对方体内,结果又是不一样了,只是缑强现在还不能做到。
只见这七、八人统统都是倒地不起,看来都是些镜面以下的小人物。逮住一个人就问道:“你们与我何冤何仇,竟然不问原由过来就下杀手?”
那人已是疼痛不已赶紧答道:“我们几个都是奉命来试探你会不会武功的,并不知道原因。”
“谁的命令!”
“天朝百乐庄百铁!”
缑强收了飞针,大吼了一句:“滚!”
此事一出,缑强知道,已是有人找上门来了,看来是敌非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天下之大,哪里有自己容身之所,那就先弄清楚自己身份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