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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陈夙兴

二人一阵的寒暄着,那兄弟二人也借故离开,陈地善把头埋过左云头边低声说道:“我母妃向来喜欢琴棋书画,对诗词那是更甚,所以着我对左侍读发出邀请,请左侍读今日务必去趟母妃处,母妃有几处刚作诗想请左侍读帮忙修改一二。”

说完用手摸了摸陈夙兴的头又道:“刚才你的一番言论可谓精彩至极,有独到的见解,当面敢怼你八叔、九叔,确实勇气可嘉!”说完哈哈大笑的离了去。

陈夙兴低头嘀咕地回答道:“这还不是师傅老人家教的,我不过学以致用而已!”抬头一看七叔已是走了好远去了。

此时追月正在兴致勃勃的遛着马,芒山、从善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着。久年长居格陵宗那是很少骑得了马匹,兴趣是非常浓烈。

晚饭时间,华阳贵妃又着人来请左云,并要求要过去一并用晚膳。

左云暗想姑姑这么亲热的邀请,肯定已是知道了自己身世,想想肯定也是爷爷告诉她的,只是自己在这里要是仇家知道了身份怕是危险重重,不禁悲叹了起来。

见着华阳贵妃时候侍女正端摆着晚膳,左云见礼后华阳贵妃便屏退了下人。二人依主次坐上了餐桌,左云只顾低头扒拉着米饭,华阳贵妃不停地往他碗里夹着菜,不一会儿已是堆成了一座小山。

一会儿二人吃罢,华阳贵妃便拿出一副诗词过来请左云帮忙修改修改,左云一看字迹绢细婀娜应是姑姑亲笔。

左云本不是其中大家,奈何名声在外假装的细看低吟着。只听得华阳贵妃慈爱的低声说道:“父亲已是告诉了我你的身世并一再强调不可外泄,这点你大可对姑姑放心,我易家人丁单薄,怕是从你父亲处断了后,突然知道你还在世的消息你叫姑姑如何不高兴。”说到这里更是用力地握住了左云臂膀。

左云知道事已至此,知道就知道了吧,赶紧对着姑姑行了跪拜之礼,并轻声的叫了声‘姑姑’。华阳贵妃已是两眼含泪的点头应承。

接着说道:“你出生那年你地恩表哥不明不白死在亲王府,不久就是你父母遇害。姑姑要不是想着年迈的父亲,都想随他们去了才好。”

“姑姑可知当年我们与谁可有深仇大恨?非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姑姑也曾想过此事,只是你父亲一代武将,几乎不参与朝廷的斗争,你爷爷也是随和不爱与人争斗,所以我是始终想不出来谁与易家会有如此的深仇大恨。”

“那地恩表哥薨死前可有什么反常之事?再则和谁接触过?”

“地恩薨世时为戌时两刻,据他的丫环讲地恩正在看书时候突然倒地昏迷,太医未到人已经没了气息,前后不到两刻钟。死前就喝过一盏茶,后来也拿去检验了并无毒害。根据仵作的检验说地恩各方面机能都是没有问题可能死于毒杀,可是全身就是检查不出任何伤痕和中毒迹象。”

“可知他之前吃过些什么吗?”

“我也是全部打探清楚了的,地恩临死那天下午与太子下棋至黄昏,中途喝过两盏茶,吃了些许桂花糕。晚膳前五皇子陈地庸曾来还过他一匹纯血马,说是借去留了种。并送了一些雪花梨给地恩。这桂花糕后来我也检查了并无毒素,五皇子送的雪花梨地恩可是一个未尝。之后天帝也曾一一细查,却是真的找不出端倪。”

“这宫内可是与谁有仇?或者有谁最恨他?”

“仇倒是谈不上有谁,只是你表哥向来都得父皇恩宠,当世在朝中影响力是非常之大,似有取代太子之势。要说仇家那是没有,如果有人最恨他的话,该是当世太子陈……地……平。”

“太子我是了解的,此人木讷、迂腐,哪是个有心计之人!?”左云道。

“恰好那天的太子与地恩下棋至晚,糕点是自家的,太子带来了些上好的白茶,与地恩一起饮用,之后也检验过并无毒素,可是我就是奇怪,平日里也不见他们有多大的走动,偏偏地恩出事当天他们便一起下棋。地恩很得父皇宠爱,就算太子再木讷,二人该是心照不宣的吧!”

左云答道:“这是请姑姑放心,这次我来就是要查清当年杀害我父亲的真凶,一并查查当年恩亲王身死之谜!还请姑姑不要神伤,保重身体。”

“之后天帝见我愁苦,便把宜阳贵妃的第三子皇七子地善过继于我,好在这孩子甚是乖巧疼人,姑姑这些年来过得才算过得不至于那么凄苦。只是这娘家衰败,姑姑在宫里日子也不是好过,好在天帝重恩情,虽是没了往繁华,倒还没受过什么欺负。”

次日狩猎开始,首先由天帝射杀了一只抓来摆拍的野兔算是拉开了序幕,天帝年过花甲的迟暮之年,体力已是不从。只得坐在场内休闲的晒着暖阳,身边一堆太监宫女伺候着。左云被天帝叫去询问了些皇太孙陈夙兴的情况后便命他坐在下首位置。

皇子皇孙们个个骑马拉弓,一会儿有人送来袍子、兔子、松鼠之类。旁边太监都是一一给记数名下。

一日下来,冠军当属陈地坦,猎杀回来的动物堆积成山,陈地平只得几只。

天帝对他的不喜已是透着言表。随行的王公大臣家的儿郎们安排在第二天,不能同皇子们一起抢了皇子们的风头。都知道天帝对自己的皇位继承人还在犹豫,这是还在考究着……

三皇子陈地君虽武功平平,此次却收获颇丰,得了个第二。

季军被陈地年夺得,大臣们都恭维地说他年轻是力壮。

陈地平如鲠在喉,却是不能言语。

晚宴设在草坪上,吃得那是一个欢,此次狩猎最不及格的就是陈地平,天帝想着武的你不行那我就来点文的吧,随即问道:“我天国虽然目前位于三国之首,国富民强,可是还是有很多地方过度的贫穷,老百姓食不果腹,衣不附体,不知道谁可有良方?”

天帝说完眼光望向了太子,太子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嗯……这个……我想我们应该对他们广拨钱粮……嗯……然后……嗯……施以仁政,减少赋税或者不收赋税……不知父皇认为这可行?”

左云暗想要糟糕:“你好好一个太子,平日里言语清晰,为何关键时刻就成了结巴了呢?还有你这个办法只能解一时之苦,可哪里解决得了根本,一旦哪天国家不给予帮助岂不是又是回到之前,这源源不断的供血怕是没有终止。”

天帝眼里透着不悦,转头对陈地坦说道:“地坦,你说呢?”

只见陈地坦起身答道:“我觉得太子说的虽然能解燃眉之急,但是无法医治根本,在我看来,要解决个别过于贫穷的地方我们应该鼓励农耕,大量的开垦荒地,引水灌田。当然前期肯定要减免一些赋税,一旦老百姓粮食丰足后,就会有能力生育子女,这样就会有更多生产力,也就有能力向国家缴纳税粮,久而久之,自然富裕起来了。”

天帝点了点头又说道:“地善,你觉得呢?”

陈地善知道这题迟早要考到自己这里来,心里早就在盘算着该如何回答,天帝叫他时候还在冥想,奈何天帝再次叫道:“善亲王,你说呢?”

陈地善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回答道:“儿臣觉得九弟说得很有道理,只是这种方法见效甚微。您想,开垦荒地、引水灌田、多生多育虽是解决了基本的口粮问题,虽然收成是高了,但是吃饭的人口也是增加了,此消彼长,结果还是一样,唯一解决了的只是吃饱饭而已。”

陈地善停顿片刻接着又说道:依儿臣之见,开荒引水是必然,然后我们需要改良农耕工具,提高生产效率也是必须的,就比如本来一个人可以耕种五亩田,我们改良好了农耕工具后一人耕种十亩,效率那是大大地提高了不少,向他们拨银拨款我觉得没有必要,不如直接发放更牛,农耕工具岂不是更好!不然银两发了下去,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拿来吃喝了呢?”

天帝嘴角露着一丝笑容,显然这个答案对他来说还算满意。大臣们也在窃窃私语地说道这方法可行。

左云暗想这问题那是谁越到最后越占便宜,总结前面的加以改进,肯定比前面的答案更加令人满意。

只见天帝转头望向陈夙兴问到:“孙儿,你可有自己的见解?”

左云确实没想到这考究皇子的难题居然去问一个十二三岁的皇孙,显然天帝是对这孙子是寄予厚望啊。

好在这个问题恰好是自己教他诗词《悯》农时候探讨过的话题。

本来就是教他一首诗,可这孩子就爱问个究竟,禾苗是什么样子的啊,老百姓为什么这么苦啊,要怎么样才能让老百姓不苦啊之类的问题。

左云便运用现代知识的结合找出了一套自认为脱贫最快的方法告诉了他。

想想他父王毕竟是太子,他也有可能哪天当上皇帝,所以也算是一桩功德事。没想到这里就被天帝给考上了。

只见陈夙兴涩涩的站起来说道:“依孙儿之见,开荒引渠当是必然,然而这些方法最多只能解决百姓温饱问题,不能富足,我觉得最好的方法应该有以下几点。

一:开荒引渠,大力改进农耕工具,这个不是实用某处,而是适用整个天国;

二:大力发展农产品,比如某片山头适合栽种黄桃,那我们就种黄桃,某片水域适合养殖草鱼,我们就养草鱼,某处适合种桑养蚕,我们就种桑养蚕;

三:大力发展手工业,就比如我们蚕养出来了要做什么啊,首先蚕丝可以做衣服、被子等,蚕沙可以做枕头,也可以入药,听我老师说还可以入药祛风湿。蚕蛹还可以食用,而且味道极佳;

下面就是我的第四点;既然这蚕养出来了可以做这么多事,那就可以开设丝绸坊、制药坊,甚至向一些富裕地方提供蚕蛹以供食用,当地有消费能力的当地开家蚕蛹馆也是可以的;

基于以上几点我就得出下面第五点;

就是一个种桑树都能带来这么多的附产业,那么我们的东西生产出来要怎么消往全天国甚至古特华国和灭国呢,那就是要修路,广泛的修建官道,这是便于运输之用。当然这个可能是消耗财力人力最大的地方,但我们现在可以实行收费,比如让某个豪绅出钱修路,天国允许他收过路费多少年,收费标准似情形拟定。多年以后这路就归天国所有。不管你某处适合烧制陶器也好,适合种植天麻也好,适合制造家具也好适合制造各类市场有需求的东西都成,都可以以大型的作坊而集中生产,这样不仅可以提高效率,还可以形成技术的专一,还节约了很多人力,我天国就可以根据各个作坊按利润比收取税赋税。我们天国虽然现在有这样的作坊,但是都不是很有气候,一旦这个产业链形成后,可以想象我们天国该是多么的富足。

陈夙兴一口气讲完,已是口渴不行,拿起杯子想喝口水怎晓得已是见底,顺手拿起父王陈地平面前杯子一口饮下,哪知刚饮下已是青涩难挡,原来是一杯酒,急得赶紧吐出大半,已是啧啧的咳个不停,引来全场哄堂大笑。

只是陈夙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众人根本难以消化,甚至很多人是没有听懂的,虽然陈夙兴是转述师傅的话很多用词新颖脱离时代,奈何还是照搬了过来。

左云只道这孩子记忆力真是惊人。自己也非科班出身,本来都是语言组织得毫无章法,可是这些都是自己前世已经印证过最有效最快的脱贫办法了。

还好这样说出来通俗易懂,虽然众人难以消化可天帝及一众大臣们那是这时代的领航者,自然咀嚼一阵后终于是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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