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回来吧!”老太太一边喘着粗气,含糊地发出声音,“结婚,然后继承家业,我会把你母亲的骨灰给你。”
“好。”男人应答,电话就被挂断了。
最近良家小院准备开张了,刘子照非得把梁清荣从温暖的海城叫回来,说开业这样重要的日子,他不回来不合适。梁清荣好不容易把上个月的业绩汇报看完,就被轮番轰炸,电话对头痛哭流涕,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剧情层出不穷,弄得他十分无奈,只得踏上飞机。
“乖乖,我说你这心真大,你倒是不怕我卷着钱跑了!”刘子照一边抱怨,一边帮梁清荣拉着行李抱怨。“你是不知道,我这跑前跑后,又当爹又当妈····”
看着刘子照来回折腾,梁清荣实在觉得聒噪,赶紧张口,“瘤子,你说机票现在好买吗?”,刘子照一愣,赶忙扯住他。“得得得,我的梁爷,您行行好,我不说了,不值当啊,这么大老远回来了是吧,我保证不唠叨,接风宴都给你准备好了!强子他们都等着了····”走出机场大厅,找到停的车,梁清荣就窝到了副驾驶位上,刘子照看着他兴致不高,也没再出言打扰。倒是车上的音乐,还让人觉得舒缓。梁清荣慢慢地把窗户降下来,点上了一支烟。看着自己从小生长的晋城,倒是没有生出一丝游子归家的情感。北方的暮春是还带着一丝冷冽的,但是阳光洒在身上的时候暖洋洋,向人彰显着粗中有细的性格。
“我说你在海城那么久怎么突然想起来回来了?”刘子照瞥见他看着窗外出神便问道。“别说你是因为我逼着你回来的,你可不是这么听话的人。”见他不答话,刘子照试探着问,“不愿意说,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那个老女人又···”
“瘤子,”梁清荣打断了他,“有点必须要做的事情,已经推得很太久了,晋城早晚得回来了。”
“得得得,你的事情咱们哥几个也没问过,有帮得上忙的,你就说,不过你们家家大业大,估计能帮上的也少,但是但凡能帮上的,你就说,不要憋着···”刘子照一如既往的絮絮叨叨。
“知道了,现在就又忙需要你帮。”梁清荣一本正经,刘子照看着梁清荣的样子,咽了口水,“你说,上刀山下火海,但凡能帮上···”
“遵守交通规则,好好开车。”
“你大爷····”
骂骂咧咧的车厢,气氛一下子欢乐起来。
“到了,我先去给你放行李,你拿钥匙去大堂那边吧!”刘子照交代了一下,他点点头,开门下车。
良家小院是他和刘子照共同出资盖的一栋仿古的私家菜馆,说是私家菜馆更像是一个三进三出的宅子。只是前厅设计的比较宽阔,院落上也摆满着木质的桌椅,可以聊天喝茶,也可以吃饭点心等。梁清荣沿着院落边上的水池往里继续走,迈过一道门,就看见一道仿古的小楼,顶上书写沉香楼,一共三层,院子里面种着他叫不出来的花树,六个水缸分列在两旁。梁清荣看到着不免笑出了声。
刘子照在盖房子的时候就跟他说,一定要有水缸,万一夏天大老爷们们想洗个露天浴,或者谁家打架把房子点了,还可以随时灭火。随着水缸望过去,不仔细看,还看不到藏在房中的耳门,穿过耳门有一处游廊,梁清荣慢慢地走着,倒像个闲散的王爷。只是在往前走,就是一片竹林,沿着竹林深入,就像是一片雪白映入眼帘。翠绿后的白分外凸显,梁清荣觉得这倒是个不错的去处。
“你是谁?”恍惚中,有个穿着红色旗袍滚边绣着金色竹叶的女子撞进梁清荣眼中,不由得愣住了。
“谁让你到这里来的?”女子生气的质问着,梁清荣仿佛看见了一束光,女人娉婷袅娜的身姿从雪白的天地中走来,一身红衣宛若雪中红梅,不知哪里来的一阵春风,仿佛另人的眼睛迷乱了。醒了醒神,清了清嗓子,梁掩饰自己的失态,正要张口“实在抱歉,我是····”
看清来人,梁清荣晃了一下神,嘴角噙着微笑,原来是故人。言礼桐看清来人后,忽然一愣,突然变得局促,眼底显示一阵惊喜,忙开口:“荣爷,好久不见。我以为是··”
“没事,是好久不见了,差不多五年了吧?”梁清荣看着面前的女人,出落的亭亭玉立。
“是,五年了,荣爷怎么来晋城了?”
梁清荣还没来得及回答,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原来你在这里啊!害得我好找,不是说在大堂吗?”刘子照喘着大气跑过来。“呦,你们已经见上啦!”
“梁少,这是我们的另一位股东···”刘子照顿了一下,才说出了“言礼桐”。
“桐姐,这是梁清荣,就是我之前跟您说过的出资的那位。”
“恩。”言礼桐瞅着梁清荣,嘴角含笑,低低应了一声。
刘子照左顾右盼,看着梁清荣看着桐姐,“你们认识?”刘子照认为自己发现了新大陆,“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桐姐,你认识梁少?嗯?”
梁清荣和言礼桐互相握了一下手,言礼桐缓过来,抿着嘴笑道:“算不上深交,生意上有些往来,难为荣爷记得”。
“我的天哪,直觉告诉我你们俩有秘密,快说,快说我想知道。”刘子照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言礼桐望着梁清荣似乎在等他首肯,梁清荣话锋一转,
“别絮絮叨叨了,刘婆子,强子他们不是等着呢,先吃饭吧。”
“对对对,我都忘了,桐姐跟咱们一起啊,我有好多话想问你呢?”刘子照拉上言礼桐往前院走,梁清荣回神看了一下正在往前走的人,回身看了一眼梨花漫天,还以为是在北城,连忙紧随其后,往前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