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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善意的谎言

陈枫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阿妹,你有没有见到河里有张人脸?”

陈枫冷不丁地冒出这样一句话,陈佳琪心里突然间有些发毛。

“你...你少来。想扯开话题你都想一个正常一点的借口,什么河里有张人脸,怪瘆人的。”

“不是。是真的,我刚刚真的看到了。”

陈佳琪虽然不是玄术师的后代,但也是在玄术师家里长大,可她一点也没有受斩妖除魔的熏陶,相反还很怕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哥。你再这样说的话...我晚上会睡不着的。”

陈枫仍目不转睛地在河面上寻找刚刚那张诡异的脸,用手抓住了身边的陈佳琪,将她拉到栏杆边。

“阿妹,来跟我一起找一下,看看河里有没有人脸。”

这时陈佳琪只觉得毛骨悚然,脊背发凉;挣脱陈枫的手,后退几步道:“我去告诉妈说你欺负我。”

陈佳琪还以为陈枫故意吓唬她,所以气鼓鼓地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跑。

陈枫听见陈佳琪要去告状,依旧无动于衷,完全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河面上。

大概寻了半个小时,陈枫还是未能再次看到刚刚那张又蓝又红的人脸。

刚刚那张水面下的脸,让陈枫想到爷爷那个年代的河妖。不过河妖事件距离现在都快大半个世纪了,没理由现在才出现,也完全想不到任何会让河妖再次出现的理由。

或许,真的是自己眼花了。

陈枫捏了捏两眼之间的鼻梁,稍微舒缓一下眼睛。

“不管了,也是时候去壁虎家了。”

陈枫没再想河面人脸的事,按照计划拿着礼物就去走访壁虎家。

来到壁虎家前,他家从表面上看就并不像一般的居民房,而是一个店面,店后的里面才是住人居民楼。

壁虎家的店是一家古董店,壁虎的父亲是个会鉴别古董的行家,村里人都尊称他为老徐。

陈枫拎着礼盒进入到古董店内,看见一个谢顶中年大叔,正戴着圆形眼镜,坐在柜台里看着报纸。

陈枫刚跨步进入店内,店里就立即传来一道播报声:“欢迎光临。”虽然这只是家不起眼的古玩店,但的确是需要安装这种门铃感应器;用来防止外面有顺手牵羊的人。

柜台里的老徐抬头看向陈枫,微微笑道:“随便看,帅哥。我这里可都是宝贝。”

看来老徐是未认出陈枫来,把他当作一般的客人了。

陈枫也露出笑脸,对老徐道:“徐叔叔,我是小枫,您不认得我了?”

老徐摘下看报眼镜,微微伸长脖子打量起了陈枫。

“哦~是建军家的儿子小枫。欢迎欢迎。”

老徐认出了陈枫后,从柜台里走了出来迎接陈枫。

“徐叔叔,中秋节快乐,这是给您的礼物。”

“哎。来叔叔家不用那么客气......”老徐一边说着客气话,一边接受了陈枫的礼品,又对屋里喊道:“婆娘,婆娘!建军家的儿子来了哎!”

不一会儿,从屋里匆匆忙忙走出来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妇女。

“哎呀,小枫来了。哟,来就来呗,还送礼,让你破费了。”

“一点小心意,希望叔叔阿姨不要嫌弃。”

“怎么会嫌弃呢。你把我家璧琥带回来,我们家还欠你一句谢谢呢。”

壁虎母亲口中的“璧琥”正是壁虎的本名。以为壁虎的父亲是个古董行家,将来他想自己的儿子能够子继父业,就给壁虎取了一个合符该行业气质的名字:徐璧琥。

“阿姨,您太客气了。我和壁虎他从小一块长大,我今年回来过中秋就顺便将他带回来了。”

老徐将陈枫的礼盒交给自己老婆,又对陈枫道:“小枫。从小你就和璧琥他是好朋友,而我和你阿姨早就当你是半个儿子了,要不今晚就留下吃个饭吧。”

“好啊,徐叔叔,何阿姨。那么今晚就打扰了。”

老徐笑了笑道:“又客气了。婆娘,小枫这娃娃呀,打小就礼貌,现在看起来更是一表人才呀。”

何阿姨也微笑道:“小枫,你在阿姨家就当作自己家就行了。阿姨现在就去做饭了。”

“阿姨,要帮忙吗?”

“不用。你就和你叔叔聊聊天,厨房有琥儿帮我。”

陈枫也不再说客套话了,再说就变得见外了,只能是客随主便。

在等待开饭的这段时间,老徐带着陈枫在古董店里介绍着自己的珍藏。

老徐的古董店和外面的那些古玩店差不多一个样,不是花瓶字画,就是金银珠宝;虽然说这些宝贝可能真有那么一件是价值连城,但陈枫完全提不起兴趣。只能装作是很感兴趣去迎合老徐。

老徐差不多将自己店内的心头好都给陈枫介绍了个遍,见陈枫从头到尾始终是耐心聆听,不由地感慨道:“要是我家那个混小子能有你小枫这么听话就好了。”

“别那么说,徐叔叔。壁虎他...他一直很努力。他现在有工作了,在......一家企业里上班。”

老徐抬了抬眉毛,问道:“他在企业做什么?”

陈枫没认真编过壁虎有工作的谎话,突然被老徐叔这么一问,还真有些答不上来。其实也不能说陈枫脑子转得慢,你说壁虎在企业里当白领,但看壁虎那痞子样又没有那当文员的气质;说壁虎是在做生产的流水线工人,又好像是觉得贬低了壁虎。所以这个善意的谎言,陈枫有些编不下去。

这时老徐无奈地笑了笑,用手拍了拍陈枫的手臂道:“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但你叔叔也没到老年痴呆的程度。你不用为那混小子说好话了,我知道他在城里肯定没少干坏事。只希望他别把自己搞进监狱,我就算是比较欣慰了。”

“抱歉,徐叔叔,我骗了您。不过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壁虎还未做触摸法律红线的事,这样您能安心点吗?”老徐不知道,陈枫这句话,其实也是句善意的谎言;因为陈枫已经知道壁虎现在是西郊黑帮的成员了。

老徐有些黯然,又叹了口气说道:“那么以后还得麻烦小枫帮我看紧一点,如果可以的话就劝他留下接手古董店,我知道你的话他还是能听进耳朵里的。”

“好的徐叔叔,我尽我所能吧。”

陈枫又跟着老徐在古董店转了一圈,这时候陈枫发现一件令他感兴趣的东西。

在一个木架子上,陈枫发现了一把铜钱剑。这把铜钱剑的外形与史道长的那把赤霞匕首非常相像,同样是用红线和铜钱编制而成的,同样是匕首末端最后一枚的铜钱孔中镶嵌了一粒奇特的宝石。

陈枫指了指木架子上的铜钱剑道:“徐叔,这把铜钱剑是件什么宝贝?”

“这把......这把铜钱剑是我在古玩街淘回来的。当时我看到这把铜钱剑时,发现它做工精细,看着就不像是现代工业的产物;关键是还很便宜,所以我就花了十五块钱就买了回来了。”

听老徐这么介绍,陈枫顿时觉得这铜钱剑大概率是现代工业的残次品,往好的想或者是某个手工艺人做出来的玩意,应该不是史道长的能够秒杀任何鬼魂的赤霞匕首。

但它那与赤霞匕首极其相像的外表依旧深深引起陈枫的兴趣。或者自己应该买下来,就算不是赤霞匕首也能给久叔做个参考,看看它能不能给久叔想起赤霞匕首的事。

“徐叔叔,这个铜钱剑你出价多少,我想要这件宝贝。”

“昂~差点忘了小枫你家是代代当玄术师的,看来你是对这些玄术的东西感兴趣。行,这把铜钱剑叔就不收你钱,就送你吧。”说罢,徐叔将铜钱剑拿到陈枫手中。

“哎。徐叔,也不好吧。您打开门做生意,我怎么能让你做亏本买卖呢。”

“不用跟叔客气,就当是给你中秋节的回礼。虽然大过节的送人铜钱剑好像有些奇怪,但小枫你如果是真心喜欢这件宝贝的话,应该不会介意叔的一番好意吧。”

老徐把话说成这样,陈枫也不好意思拒绝。

“那么我就谢谢徐叔了。”

此时壁虎走到店里,对老徐和陈枫说道:“爸,枫哥,吃饭了。”

老徐笑了笑道:“小枫,请到屋里饭厅就坐吧。”

正当老徐想带陈枫到饭厅时,壁虎却拦住陈枫,扭头对老徐道:“爸。您先去吧。我和枫哥有些悄悄话说。”

“臭小子,有什么悄悄话不能给老爸听的。”

“徐叔,您先去就坐吧,我马上就来。”陈枫打圆场道。

见是陈枫开口,老徐只能是笑着答应一声,便走入了屋内。

壁虎看着自己的父亲走入了屋子,又拉着陈枫远离几步屋子门口道:“枫哥,有没有帮我说好话。”

“呃...你爸精明得很,他不吃这一套。”

“那就是没有咯。”

“我说了。虽然没说你有什么正当职业,但至少说你目前为作奸犯科。不过往其他方向想,我就觉得你或许应该留在家和你爸打理古玩店。”

这时,壁虎注意到陈枫手中的铜钱剑。

“这是什么?”壁虎问道。

陈枫不以为然,说道:“哦。你父亲送的。”

“枫哥,难怪你会帮老头子说话,你接受了老头子的恩惠,你出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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