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林言被绑在柱架上面被抽的是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夜深人静,月光照耀他的泪痕和血迹,让人心疼。
1897年351天深夜,元天终于到了阴阳村。
正愁找不到阳玉家时,他看到了哭泣的林言。
没错,在众人打他的时候,他没哭,直到最后所有人离开后,他才哭,看着月光下血色和着月色,才感觉到极其的痛苦,更多的是精神,而不是肉体,因为他又一次被人瞧不起,并且这次是全村,哭声很小,但是眼泪却不少。
“嘿,哭什么?”元天关心的问。
“还来啊!”他哭得更大声了,“半夜了还来打,还让不让人活了,啊啊啊啊”。
这次他倒是哭得极其大声。
元天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额,请问,阳玉家在哪里?”他想转移话题。
“啊。”他轻轻的惊讶,原来不是打他的,突然不哭了,“阳玉婶、阳玉婶的家在村子的中间。唯一的草屋就是她。”
“哦哦。”
这是凌晨,她肯定是睡着的,不想去打扰。
看见他不哭了,想想刚刚应该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元天心想。
“你为什么会绑在这里啊?”元天好奇心来了,走近他坐在他旁边。
“我,我因为犯了村规。”小声回答,若不是夜深人静,元天可能听不见。
无论是面对谁,陌生人还是熟人,他做错事,总会习惯性的卑微的低下头,语气也是比往常更弱。
“啥村规?”元天好奇心更盛了,“另外,你疼不?要不要帮你?”
可能这就是懦弱的人致命的弱点,一遇到关心,便是义无反顾的,能满足他的都给他。
林言便是这样,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到暖暖的,因为真的好久好久,没人关心过他。
他便是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他了,不管元天问什么。
甚至当元天问一些他回答不了的问题时,他会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道歉说我不知道。
元天开始对阴村村长陈阴和副村长陈森有了坏印象,但是出于他的确是犯了错,自己不好意思插手别人的事情,也就没帮他解开,但是他却是陪着林言彻夜畅谈,聊一些元天从未听过的事情。
林言很感激他,发自内心,因为阳村没人愿意听他讲这些废话,如果有,他得到的也只是赤裸裸的嘲讽和讥笑。
天亮后,元天去找了阳玉家。
很快便找到了。
“你好,可以开下门吗?”元天像个归家的小孩一样大喊。
”自己进来吧。”元天依稀听见里面传出极其微弱的声音,但是确认就是这五个字。
于是他推开了。
她正躺在床上呢。
元天急忙过去问怎么了。
阳玉,一个老年妇人,昨天打仗的时候,她也参与搬石头,但是闪到腰了。
为什么一个老年人都要上去打仗?
因为这里的女人似乎没有了以前的女人那般肯吃苦,不怕累。
那天打仗,她们这些年轻的女人都躲在家里呢,只有这个老年人还不怂。
“你是谁啊。”阳玉问。
“我,我是……”元天其实从一开始都不知道怎么说。
“哦,村长叫来的志愿者啊。”自己无亲无故的,应该是村长为了照顾自己派来的。
“嗯嗯!”元天窃喜,他自己都没想好什么理由过来这边照顾她。
“其实我是一把老骨头了,到时候那阴村还会来打仗的,波及到你就不好了。”她说话的时候咳嗽了两声,是太久没人陪她说话?还是她太久没有说出这么长的一段话。
“我不怕啦。”元天极其像小孩子一般,向她撒娇。“奶奶你吃饭了没?”
“没,锅在那里,你会不会煮?”
自小基本一个人长大的他,怎么可能不会?
“我搞得很好吃的!”
元天特意煮的粥。
“哎,阴村人永远就是没事找事。”老年人就是这样,遇到比自己小的,话就多了。“从村长武气开始消失起,他们就开始猖狂了。”
阳玉躺在床上,不停的讲。
“以前就算村子里,男人比女人少,但是有村长坐镇,那阴村人不敢发生打这么大的阵仗!”
“可惜人到老年,可能都会武气消失吧……人老了就没用咯。”
“也可惜村子的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失踪了……”
“也怪我,没生出个一儿半女……”
元天却是未曾感到啰嗦,因为也有人陪他说话,愿意和他讲话。
这种感觉就像和师父相处一样,宝贵又短暂,所以元天很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