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晚看着插进胸口的桃木剑,疼痛像是拒她千里之外,即使眼睛已哭的红肿,面前的男人却没有半分怜悯之意。
“夫君,为何你要这样对我。”
“你虽是天帝之女,但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对于这场婚姻的强迫,我本怀恨在心,现在我有了心系之人,定要让你在这世上消失。”
“五百年了,我整整爱了你五百年,你为何不能看看我。”
霜晚痛到不能呼吸,只要杀了菱萧,就能减免桃木剑在身体里的疼痛,霜晚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让他收到半点伤害,这也许就是卑微的爱吧。
菱萧施法把她推到凡界,她本可以自救,但她却怕那个心爱的人,因此记恨自己,她渐渐闭上双眼,感受着耳边呼啸的风声和刺骨的冷意。
凡界顿时电闪雷鸣,狂风呼啸,大雨遮挡住来往人群的视线,树枝随风摇曳,池塘水掀起重重波澜。
霜晚依偎在菱萧身边的画面,仍旧历历在目,却又格外刺眼。
她化作一道天雷,打在温绾的身体里,趁机侵占了她的所有。
柳叶眉,性感妩媚的桃花眼,天生的高鼻梁,妖娆丰满的身材,白皙修长的双腿……
她呆呆的坐在雨里,看着马路上来往的车辆,行色匆匆的路人,远处的阿猫阿狗……
“绾绾,你怎么坐在地上啊?”
由于桃木剑的伤害,使她的法力渐渐流失,现在甚至连说话都很费力。
她像是回忆起什么一样,情绪瞬间变得激动,脸被憋的通红。
“请速速……随我去道山……见张道士。”
道山仙气缭绕,这里是唯一一处离仙界最近的地方,她呼吸着新鲜空气,恢复了些许法力。
温言一屁股坐在石墩上,眉头紧锁。
“我走不动了,你先自己去吧。”
他本以为自己会遭到一整毒打,却意外听到一阵温柔动听的声音。
“麻烦您在此等候,我去去就回。”
温言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瞬间愣住了,心里像是有万匹草尼玛奔过。
这小丫头是善性大发了?
温绾找到一处没人的地方,借助法力登上山顶,却不料被门童拦下。
“这位女士请回吧,我们道长不接见外人。”
“麻烦转告张道士,霜绾求见。”
“别骗我,霜绾姐姐我可是认识的。”
“童童有些事不好解释,我想先见张道士。”
门童轻叩楠门,神色些许慌张。
“师傅,门外有一位自称霜绾的女子求见。”
“自称……?”
“是,霜绾姐姐我是认得的,可门外的女子样貌颇有不同。”
张道士递去一件名为紫枫檀的上古神器,面色凝重。
“把这神器递在她的手中,若呈紫色,速速请来。”
温绾坐在石墩上,目光呆滞的看向悬崖下孤独无依的古木。
“小姐,张道士让我这物件递给您。”
她漫不经心的放在掌心,思绪早已游之里,连神器发出紫光都不知晓。
门童眼眸闪过一丝光芒,语气变得恭恭敬敬。
“霜绾姐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这边请。”
在见到张道士的那一刻,她的泪腺想爆发般涌流不止,声音也变得哽咽颤抖:“张叔,都怪我当年不听您的劝告,一心嫁给菱萧,让我们受之嘲讽。”
“晚晚,这不怪你,菱萧这个混蛋,骗了我们所有的人。”
“那天帝陛下找不到我定会大动干戈。”
“我和他说了便是。”
张道士从抽屉里,掏出一串黑漆漆的手链,样貌甚是丑陋。
“这串紫玉是你母后寄存在这里的,它可以帮助你恢复能量。”
原本丑陋无比的手链,带在温绾手上,却使它焕发光彩,晶莹剔透。
她借助法力飞到草丛里,有了紫玉的帮衬,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得身轻如燕。
“您等候多时,我们可以下山了。”
“绾绾,你今天怎么了,叫我您?”
没等他缓过神,温绾就已经消失在他的视野里,只留下一片雾霭。
出了道山,周围的空气质量骤然下降,她反感的皱着鼻子,眉心紧锁。
“怎么走这么快。”
温言用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温绾倒像个没事人一样,微微抬头,把玩着树叶。
虽然她之前喜欢在人间嬉戏玩耍,该懂得规矩都懂,但真正和凡人接触,打心底里还是紧张。
“唔……”
看着她半天蹦不出一句话,索性摆摆手。
“算了,回家吧。”
若大的豪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显得格外寒冷空旷。
“我去做饭,你就在这看会电视。”
温绾轻车熟路的打开电视,好似这里的一切她之前经历过。
熟悉的沙发,熟悉的餐桌,就连墙上的小贴纸都格外熟悉,电视里说着热火朝天的相声,她一时间竟觉得不知所措,眼眸变得空洞无神,耳边传来嬉笑声,她都不为之所动。
“绾绾,吃饭了。”
她的思绪已经飘往九万里云霄,熟悉的饭菜香味扑鼻而来,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间什么都想不起来,直至一阵疼痛感袭击全身,方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她夹起一块软糯香甜的南瓜,没等温言阻拦,就已经塞进嘴里细细咀嚼。
“你不是最讨厌吃南瓜了吗?”
熟悉的味道直冲味蕾,她好像感觉在哪里吃过,又好像没有。
“我讨厌吃南瓜?没有吧。”
她又往嘴里塞了几块。
温言无奈的摇摇头,夹了一块牛肉,放进她的碗里,满脸宠溺的看着她:“我刚煲的牛肉,你尝尝怎么样。”
她吓得从椅子上蹦起来,因为惊吓所以变得口无遮拦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们人类怎么可以吃动物啊?”
温言用手托着腮,眼眸变得迷离,傻傻的看着她。
“你今天是真的很奇怪,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面对他的温润如玉,谈吐间的儒雅,温绾默默的坐回椅子上,不动声色的夹了根生菜塞进嘴里。
边吃饭边时不时的抬头观察他的表情,生怕被他发现出什么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