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具砸中了她的小腿,不知道是因为小腿传来的剧痛还是什么,林婧糖一口气没喘上来便昏了过去。
见林婧糖昏倒在地,其他女孩也逐渐失控了,都是十几岁的小女孩哪个见过这种场面。
“啊!!”
“啊啊!!”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充斥着整个剧场。
裁判席上坐着的纪老师和几个教授也慌乱的站了起来,跑向舞台。
一部天鹅湖就以这种闹剧草草收场了。
隔天早上,电视台上便报道出了昨晚的天鹅湖事件。
医院大厅内,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长椅上,他看上去很精明,他的眉眼神似林婧糖,他身后站着四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他们身形笔直,可以看出来个个都是练家子的。
他们四个以那男人为中心,将他和人群完美的隔开,形成了一个隔离带。
路过他们的人群,仿佛说好了一般,个个都静悄悄的,加快脚步。
男人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随后盯着大厅中央的放射屏报出来的新闻,眉头紧皱。
他挥了挥手,站在身旁一位身形纤细的女人,便倾下身来,男人对她耳语几句,便起身走向了vip病区。
vip病房内,消毒水的气味被茉莉花香完美的掩盖住了,林婧糖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她的左侧小腿打上了石膏,相比昨天精致的打扮,现在更显干净,她浅棕色的长发安静的贴在脸颊处,
更衬托出她白皙的皮肤,配上她纤长浓密的睫毛,简直像极了洋娃娃。
病床旁,是那个男孩子,他满眼疼惜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儿,内心满是自责,他嘴唇轻启“糖儿,如果我再快点,受伤的就可以换做是我了,都怪我。”
他话语轻柔,林婧糖好像是听清了他的话一般,手指微动。
“咔嚓”
病房门被推开,那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孩见状马上起身,叫了声“父亲。”
男人轻微点了点头,问道“景初,糖儿醒过?”
林景初摇摇头“没有,父亲,都怪我,是我的失职。”
男人见他懊恼的自责着,也不做声,静默了半晌,他走到林景初身旁,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说了句“好了,我知道你尽力了,不怪你,糖儿没有大碍,不要自责了。”
林景初听到糖儿没有大碍后,他的表情才有些放松下来。
半个小时后,医生例行查房,那医生一进屋,看到林氏集团的董事长安静的坐在病床旁时,先是愣了下,他可还没准备好跟林董事长说他家千金的病情呐,这怎么还守株待兔了在这。
到底是四十多岁的老教授,很快的调整了下心态,他推了推掉在鼻尖的老花镜,努力使自己放轻脚步,他可是知道林墨是有多宠这个独生女的。
两米的距离硬是让老教授走出来十米的时间,林墨也不恼,待老教授走到身旁后,他转身示意老教授去病房外讲
老教授“????”
什么东西,让他像蚯蚓一样挪动了五分钟左右,现在又让去外面讲,根据他多年经验,林墨一定是个绝对腹黑的男人。
林墨率先走了出去,老教授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对方可是医院的一大股东,他跟在后面,带上了房门。
偌大的病房外,是凌乱的脚步和刻意放轻的谈话声。
老教授的神情渐渐染上窘迫。
林墨看出了他的窘态,率先出口“教授,我女儿的情况,还请您详细说明下,不管如何,我都会是替那孩子接受的。”
林墨都这样说了,老教授轻咳两声“林先生,令爱可能,今后的人生,要抹去芭蕾了。”
听了老教授的话,林墨叹了口气,虽然他也做了最坏的准备,却还是忍不住叹息,芭蕾可是他女儿林婧糖的信仰啊。
两人面面相窥,不发一言。
过了大概五分钟,林墨再次张口“教授,糖儿的腿,真的没办法了。”
不是反问句,而是肯定句,林墨知道女儿的情况,却还是想要再次得到那几乎不存在的答案。
老教授摇摇头,也是重重的叹了口气“林先生,在下尽力了。”
话落,便微微附身,退了下去,只剩林墨站在病房外,透着特质玻璃,静静的看着病床上的林婧糖,无奈的叹了口气。
就算林氏集团有再大的势力,再大的财富,连归国而来的老教授都无力回天的事,林墨也只能放弃了。
当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林婧糖知道这件事后,她呆滞了,就如同林墨所说的,她失去了她的信仰。
一个人没有了信仰,可想而知。
“爸爸,我能看看最后一场天鹅湖吗。”
这是林婧糖沉默两天后说的第一句话。
她的声音极其沙哑,宛如隔了一个世纪一般。
守在一旁的林墨看着双目空洞的女儿,满眼心疼,他连忙应声“好,爸爸这就给你找出来。”
当晚,林婧糖盯着那两个小时的天鹅湖看了一整晚,眼睛一刻也没离开放映屏幕。
一个月后,林婧糖出院了。
林景初推着老教授给林婧糖特质的轮椅放在病床旁,轻手轻脚的抱起林婧糖,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疼了他的公主。
“糖儿,我买好了千叶鸡,回家煲汤给你喝。”林景初小心翼翼的在林婧糖耳边说这话。
坐在轮椅上的林婧糖点了点头,也没应声,眼神好像一点光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