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不久,方队长接到视频电话,他让大卓过来一同观看。
手机屏幕出现一台电脑,播放着小武破门而入,打飞唐云新,再到三人离去的视频。
虽无背景声音,但画面高度清晰。
“希望你遵守诺言,不要做无谓的拖延,否则我将不惜任何代价,将你缉拿归案。”方队长收起手机,表情严肃的说道。
外面的增援人员越来越多,高音喇叭声开始做着针对罪犯的心理引导,占据众多制高点的神枪手正在调试着狙击步枪,整个基地风起云涌,一触即发。
这时,大卓收到一条短信,内容简短,只有二字——拿到。
心定气自闲,他缓缓给方队长重新倒了杯茶,“‘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还请稍坐片刻,我也让你看看一些相关案情资料。”
等待的时候总是让人难熬。
就在增援人员准备下达强攻命令时,大卓接到视频电话。
同样是屏幕出现电脑播放视频,跟刚才的内容相差无几,只是没有经过精心剪辑,并多加了个开头。
方队长聚精会神看完整段视频,表情逐渐凝重起来。
“对正在进行行凶、杀人、抢劫、强奸、绑架以及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不属于防卫过当,不负刑事责任。”大卓稍稍停顿后,接着说道:“换句话说,就是把他打死,也不值得你们如此兴师动众。”
“此视频目前真假难辨,需要你们提交上来,以鉴定委员会最终结论为准。”方队长早已心知肚明,但治安队的脸面还是要稍稍顾及。
大卓懒得窥视对方内心思绪,平静说道:“方队长,希望你尽早把外面的人员撤离。现在最要紧的是去找到不法侵害人,而不是在被侵害人这里耽误时间,证据稍后我会呈交于你,还望秉公而断。相关事宜我会找讼师与你对接。”
“你难道不知视频那人是谁?”方队长还想着从中斡旋,找到大家都能接受的处理结果。
“我不想知道任何人。如果不想此视频公之于众,赶紧去做你该做的事吧,不要在这浪费口舌。”
方队长听罢赶忙跑出大门,与上级领导沟通,不一会儿,基地风平浪静,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
待方队长重返基地办公室,大卓拨通小武电话,让他把这段视频复制一份送过来。
拿到证据的方队长有些不甘心,试图与大卓深度沟通一番,却被对方一口回绝,并礼貌的送出基地。
回到练武场,大卓大吃一惊。
小武真狠,把人家监视设备采集的资料全部“拿”回,足足十几二十个大硬盘,顺带还有一部笔记本电脑。
真没想到,唐同学还有记录精彩生活的特殊爱好。
点开硬盘、电脑内容,场面香艳无比,不堪入目,基本上都是少儿不宜,一小部份还有胁迫情节,让人蔚为大观,大开眼界。
看唐同学的肢体表演很爽,但找寻讼师的过程却极为不爽,很多讼师一听是针对他,纷纷表示爱莫能助,敬而远之。
正当大卓一筹莫展之时,王本初再次拜访,“听说你在找讼师处理此事?能否让我助你?”
“王叔说笑,此等琐事哪能劳您大驾。”他早已观其气息,此人外表平庸,内在却霸气十足,绝非平头百姓。
王本初也没有过多客套,道明来意,“这次还是为家父而来,知道你是一个深藏功与名之人,不想让太多人关注,只是这事对我而言,非同小可,还望理解,我能讲个故事吗?”
“请讲。”
在一个普通的小山村,住着一群普通老人。
谁也不知道,他们曾经是最优秀的华夏儿女,肩负神圣使命,在世界各地执行着最危险的任务。
为华夏崛起,做出过不可磨灭的功勋。
出于保密,虽功高盖世却无法得到人们的敬仰与欢呼,默默度过风烛之年。
有些老人因长年执行艰难任务,身染恶疾,虽然相关部门经常组织医学专家会诊,却回春无术,只能煎熬度日。
大卓听完故事,想着其中定有王本初家人,难怪一身磅礴气势。
“老爷子是什么病?”
“父亲风......”被人道破,王本初有些不好意思,搔了搔头,“让你见笑了。家父得了一种奇怪风湿,一到下雨天,浑身骨骼如蚂蚁啃噬,异常疼痛,苦不堪言。”
“王叔,您身居高位却不以势压人,动之以情平和待我,多次回绝依然毫无气恼,我若再矜持,确有不识抬举之嫌。等此次事件结束,我立即随您过去看看。”
此言刚落,王本初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掏出一部特制手机,按了二个数字,“下午五点之前,把钱大卓的事情全部处理完毕。”
完事使劲握住大卓的手,“不胜感谢。”
午时刚过,来到基地的公务车如过江之鲫,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前些日子来过基地检查的部门,这时负责人纷纷前来道歉,并出示各种检验合格报告。
这给刘一刀给忙的,感受着来自各个部门的热情关怀,整个下午一口水都顾不上喝。
黄大富百思不得其解,问谁都没有一个明确回复,全是一些含糊其辞的官方用语。
这让他对大卓暗生敬畏之心,庆幸没有跟其鱼死网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方队长也送来认定书,认定小武为正当防卫,无需负任何司法责任。
同时告诉大卓,唐云新现已伏法,其父正在接受相关部门调查。
大卓则把部分带有胁迫情节的视频转送给他,作为“回礼”。
麻烦俱休,万事大吉。
第二天一早,大卓、小武随同王本初乘坐专机,直飞帝都。
秋雨滋润,千年古都变得柔情似水,失去往日肃穆。
倒是一些鎏金铜瓦、红墙古楼,依然彰显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森严。
下了飞机,看着秋雨绵绵,王本初显得极其重烦燥,开着大吉普一路狂奔,来到近郊的一处村庄。
村庄貌似平常,但外围戒备森严,出入需要经过几道关卡。
村里一派悠闲田园风光,小桥流水,绿树红花,几十幢各具特色的精致小农舍点缀其中。
车停在一处农舍前,大卓听到屋内传来一阵阵惨叫,让人不寒而栗。
王本初惊慌失措地冲进屋里。
只见一位白发老人全身发抖蜷缩在沙发上,拼命抵抗着浑身抓心挠肝的痛苦,身旁的看护大姐虽已习以为常,但还是泪流满面。
但即使这样,看到儿子带外人进入,老人还是打起精神,吃力坐了起来,他紧咬牙根,青筋暴起,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双手抵住沙发,勉强镇慑心神。“本初,你回来了,这二位是?”
王本初抱着父亲颤抖的肩膀,急切说道:“爸,这就是治好刘叔的高人。”
老人咬牙切齿,拼命压制着排山倒海的痛楚,尽量保持平和,“二位辛苦,本初,给客人泡茶。”
“事不宜迟。王叔,抱老爷子上床平躺。”大卓被老人刚毅神色深深刺痛,不愧是华国的中流砥柱,护国之魂。
这时也顾不上客套,直接上手和王本初一起,缓缓抱起老人家,放置卧室床榻上。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他吩咐王本初、小武关好房门,在门外候着,
防止让任何人进来。
“老爷子,闭目养神,全身放松。”大卓取下能量项链放置于木床中央,将能量导入,周身运转。
王本初父亲惭惭感觉疼痛退却,全身如春天般舒坦。
这老爷子经历过些什么,身上伤口如此之多,大卓暗生敬佩之情。
凝神透过皮肤层、肌肉层,对其进行全身骨骼扫描,分别在滑液、滑膜层、软骨层、骨骼、骨骼区域寻找破损分子,然后再逐个剔除重组。
人体骨骼构造复杂,他忙碌好几个时辰才完成骨骼基因排列,并对几处外力损坏的骨骼进行修复。
待一切妥当完成,看到老爷子安详睡着,大卓盖上被子,轻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