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我是打死不会让程册往这个市场走,也不会对这个市场抱有任何幻想的。
第二天,程册很早就出门了。他前脚出门,我就醒了。虽然折腾了一夜,我也没有办法睡着。
我随便收拾了一下,就去找兔子和米奇。得到的答案都是,不行。不可以去,太危险。
可是我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右眼皮一直在跳。他们不让我去我就自己去。我从程册的仓库里拿了两把手枪别在身上,还拿了几个手雷。
其实我不会用,甚至连保险在哪里都不知道。我一边拿一边碎碎念,打死我最好,反正在家担心也会担心死。
说着说着就开始哭,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太惨了我……
果然,两个人默默走到我背后,开始帮我选防弹衣,选头盔。
头盔?不应该帮我选手枪吗?
他俩看都没看我,兔子选了一把超级长的枪,我看了一下,跟和平精英里的那个什么枪一样,还装了消,音,器。啧啧,我看他专业的样子,一回头,米奇扛起了一把冲,锋。枪,腰里别了两把手枪。给我塞了两颗手榴弹。
我们没有直达现场,因为我们根本进不去,我们去了附近一座大楼。他们在一个废旧仓库谈判,外面重兵把守。大楼已经被封锁了,兔子从通风管道带我们一起爬了进去。
我有密闭空间恐惧症,但是这时候也顾不了太多了,怎么着也要进去。但是我低估了我的恐惧,没爬多久,我就感觉呼吸不畅,要倒下了。他们也看到我的情况,兔子灵机一动,把身上准备的医用绑带取下来,给我绑上。“就想像你在家陪孩子玩游戏。”我听话的点点头。
我们没有去很高,毕竟我体力比不上他们。
兔子把我们安排在一堵墙后面以后就上楼去勘查地形了。他觉得这里说不定有他们的狙击手。我一听,心里就更慌了。毕竟在游戏里,我每次都是被狙击手爆头。
兔子走了我那着望远镜往仓库那边望去。
程册来了。
他们这边来了好几辆车。程册从车上走下来,我的心就开始紧张起来。他举起手接受检查。然后进入仓库。
我紧张的盯着仓库,十分钟过去了。
突然感到背后有人拍我,我差点叫出来。
“我,楼上是我们的人。程总都安排好了。”兔子说。
我拍拍胸口。
“如果三十分钟没有出来,可能就要开火了,到时候你千万别动。”兔子又说。我一听,心就提到嗓子眼了。
“不行,我的下去。”我急忙朝通风管道跑去。
“你去没用。都进去了。”兔子在后面说。
“我要给他挡子弹。”我说出了我的想法。
“真要需要你挡子弹,基本上程总也够呛了。”他低声说。
我一听,也是。可是我就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我急得团团转,这是米奇低声说,“出来了。”
紧接着,门开了。我看到了我最不想见到的一幕,程册被一个外国人用枪顶着脑袋,走了出来。
他走路有点瘸,肯定被打了。我的脑袋嗡的一声,血都冲了上去,连滚带爬的爬下楼,然后凭着感觉朝仓库跑去。
我的出现让现场的人大吃一惊。
所有人都忘了现在的紧急情况,回头看我。
“你,你把他放了,我,我跟他换。”我结巴的说,可是声音太小,绑匪没有听见。
“把他放了,我来!!!我是他老婆!!!let him go, I will replace him!I am his wife!”我大声喊。
“快走,时姜!”程册大喊,可是我看到血从他嘴巴里流了下来。
“求求你,让我去,他受伤了。他死了你什么都得不到!”我大哭起来。
那人突然冲我招手,我踉跄着跑过去,却因为腿脚发软,摔倒了。我爬起来赶紧往他那边跑。
后面程册的人举起枪来,对你的人也举起了枪。在几百把枪的注视下,我到了他身边。我捧着他的脸,已经被打的肿起来了。腿上的血流到了地上,我心疼的无以复加。
“你快回去。”我走到绑架犯身边。那人不敢松手,望着楼上。他应该看到了我们的狙击手。突然,他嘴角冷笑一声,我也往上看,那里有人在挥舞白色旗帜。程册的人被干掉了。
他大大方方地放开程册,准备来抓我。程册没动,想来拉我的手,却被那个男人推开。
程册的人跑了过来,准备带程册走,我装作腿软,一下子跌倒在地上,这是只听见砰的一声,这个人倒在了地上,我蹲在那里不敢动,有人扑了过来,带着我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最后到了仓库里面,躲在门后。
我听见外面响起了枪声,不断有子弹打到肉里的声音。我的手在发抖,可是我发现,抱着我的人抖的更厉害。程册的额头上全是汗。“很疼吗?一会就好了,老公你要坚持住啊。”我带着哭腔。他低下头,吻了吻我的额头“没事的,宝贝。老公没问题的。”
他越是这样说,我越害怕……
正听着,外面传来大型机械运动的声音,我想看看,却不敢伸出头去。“是坦克,政府的。”我听了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害怕,因为根本不知道是敌是友。我只能紧紧抓住程册的手,如果死在这里,至少死在一起了。
还好,不过十分钟,交火结束了。
门口有人进来,我赶紧举起手里的手雷。
“兔子……”我大哭起来,兔子赶紧跑过来。
“没事了,时小姐,程总。”他一脸冷静,跟我被吓的屁滚尿流的样子相差太大了。
我看了看虚弱的程册,心疼的像被人揉碎了,碾压的一样。
兔子朝门外做了手势,进来几个人,把程册扶了出去。我跟在他身后,看着凌乱的现场和面前几百辆坦克,我突然明白了阅兵的感觉。
走到坦克前面,已经有一个穿着军装的人在哪里等着了。
“Congratulations! Mr Chong . You will be next partner with Australia!”说完他过来跟程册握手。
我才发现,这就是一个局,一个澳洲政府为了平息国内黑帮斗争又能渔翁得利的局。今天无论哪一方,只要从这里走出来,这个人的话语都不会变,最多程先生变成了其他的什么先生。别的都是一样的,可能连语气都是一样的。
多么讽刺,别人拿生命拼出来的胜利,最后受益的还是政府。
我看着眼前的场景,想起了一将功成,百将哭。
坐在我们自己的车上,我才开始觉得腿疼,脖子疼,手疼。胳膊上最大的伤口是从二楼的通风管道滑下来的时候,被划出来的伤口。现在整个伤口疼的我忍不住哼哼。
车上的家庭医生扯开我的袖子,程册捂住我的眼睛“别看。”
我咬紧牙不看,可是,真的疼……
我还是忍不住叫出来声。
程册抱着我的头,“不弄了,就处理一下,不疼了宝宝。”
旁边的司机一脸诧异。
到了医院,我好像这个时候才明白,当时经历了什么,吓得我根本无法松开他的手,不敢离开他一步。医生说这是应激反应。最后没办法,医生把我和他一起麻醉了。
醒来的时候,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我感觉手有点麻,一看旁边,还牵着他的手呢。
我轻轻的晃着。旁边的他腿上打了绷带,应该没有骨折。胳膊上打着点滴。看着阳光下安睡的他,我突然想起来,他住在我家的那两个月中,有一次也是,中午我们在客厅玩游戏,玩着玩着我睡着了。等我醒的时候,他握着我的手,趴在我旁边也睡着了。那个时候的他,稚嫩又忧郁。就那样闯进了也都心里,到现在都还像童话一样。
可能我晃的太厉害,他醒了。
他睁开双眼,又眯了一下,可能是阳光太刺眼了。
“宝贝你醒了。”他看见我就笑了。
“嗯,你还疼吗?”我心疼地问。
“不疼。你的伤才最让我心疼。你怎么那么傻。”他略带责备。
“怎么傻了?你不能出差错。”我大声说。
“你,更不能!”他看着我,半天没说话。
我仔细的看,才发现他的眼泪早已经湿了眼眶。
“老公我爱你。”我冲他比心。
他不屑地看了一眼,然后跳下床,给了我一个吻。
这是,战友之吻吗?我看着他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