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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把查贵芬劝回去,高枫跟外公说了一会话,就骑上摩托车往韦芳霖家骑去。

昨天晚上,胡建松没被放回来,他去守候到晚上十一点钟,那个黑影没有出现。

胡建松今天回来了,要是黑影出现,那就可以肯定,这个黑影就是胡建松。

为了不让胡建松发现,他老远就下车,推着摩托车隐在暗影里,朝韦芳霖家走去。

到了韦芳霖家,他首先叮嘱韦芳霖要保密,不要再把他蹲守的情况告诉任何人。

明天晚上,他决定走着来,骑摩托车太显眼,会惊动那个色鬼。

守候这个黑影,对侦破这个案件非常重要。目前来说,也是他唯一的途径。

韦芳霖也哭得眼睛红红的,高枫奇怪地问:

“你哭得眼睛都红肿了,为什么啊?”

韦芳霖让他在吃饭桌边坐下,告诉他:

“韦主任被抓进去,村委会里乱翻了天,大家都为韦主任鸣不平,哭得稀里哗啦的。”

“只有施相斌很沉稳,也很淡漠。他表面上也说韦主任太冤枉,心里则是幸灾乐祸的,这从他的表情上看得出来。”

高枫用心听着。

“今天下午,他性急地给我们村委成员开会,说韦主任被冤枉,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我就代一下他的职务,把村里的工作抓起来。”

高枫心头一跳,施相斌为了夺权,才陷害韦主任?可他是怎么用这个这个案件陷害韦主任的呢?

这是一个谜。

高枫还是伏在那颗树背后,蹲守到十一点钟,黑影依然没有出现,他手里的电筒没有派上用场。

第二天上午,高枫去乡派出所找金所长,问412案件情况,反映施相斌的问题。

他觉得专案组抓错了人,把好人与坏人颠倒了,制造了一个冤假错案。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去一次,既营救韦伯明,又帮助他们改正过来。

他没有金所长的手机号码,只在抢救沙小霖那天见过他一面,只好闯过去试试运气。

从红桃村到到蒙灵镇,乘公交车要一个小时。如果交公车来得慢,就要两个多小时。现在开摩托车去,十多分种就到了。

开到派出所,高枫停好摩托车,直接走进所长室。

金所长正好在,见了他,马上热情地招呼他:

“这不是红桃村的小神医吗?来来,坐一会。”

高枫见他办公室里有人,有些腼腆地搔着头发:

“金所长,我来问一下情况,再反映一个问题。”

金所长叫金觉悟,金觉悟听他要反映问题,连忙站起来:

“你先到会议室里坐一下。”

他把高枫领到隔壁的会议室,会议室里没有人,高枫一个人坐在那里等待。

这里就是让十一个怀疑对象走步的地方,他们是怎么走的?鞋印专家又是怎么确定犯罪嫌疑人的呢?

高枫打量这间早已恢复原貌的普通会议室,好奇地想像着,猜测着。

送走人,金觉悟马上走过来,关了门,笑看着高枫:

“小神医,你很厉害啊,真的把死人救活了,我从警十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

高枫刚要开口,金觉悟又说下去:

“本来这次,412案专案组想请你出山的,后来鞋印专家一来,马上确定了犯罪嫌疑人,就没来惊动你。”

高枫正好接口问:

“金所长,我就是来问这个情况的。村里到处在议论纷纷,我也觉得很疑惑,为什么把最可疑的胡建松放出来,却把村主任韦伯明关起来呢?”

“这样做,影响真的很坏。金所长,昨天,韦伯明媳妇在村里大喊冤枉,哭得死去活来,我才不顾一切地来问的。”

金觉悟叹息一声,无奈地摊着两手:

“我也觉得韦伯明不可能,可侦案凭的是事实。”

高枫好奇地追问:

“什么事实呢?”

金觉悟犹豫了一下,告诉他:

“小神医,按照纪律和规定,我是不能告诉你的,可你是救活沙小霖的神医,身份特殊,我就跟你说了吧。”

“那个鞋印专家得出的结论是:留在作案现场的脚印极像胡建松,他走路的姿势,步幅,外撇脚等等,都很像。”

“但鞋印是韦伯明的,而且这双皮鞋又在韦伯明家里搜到,胡建松没有这双皮鞋。拿着韦伯明的皮鞋,与留在现场十分清晰的作案脚印一对,一模一样。”

“你说,这怎么解释?韦伯明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乍一听,高枫也懵了:怎么会脚印是胡建松的,鞋印是韦伯明的?这是矛盾的呀。

可他细致一想,眼睛不觉一亮:

“只有这样一种可能性:沙主兵偷穿了韦伯明的皮鞋去作案,作完案再把皮鞋偷偷放回原处。”

联系到村民的反应,以及胡建松和施相斌的表现,高枫觉得这种解释是说得通的。

他把这个解释说出来,金觉悟还是两手一摊,两眼盯着他,直摇头:

“我们也想到了这一点,可是得有证据啊。怎么证明胡建松偷穿了韦伯明的皮鞋,去现场作案,又还回原处呢?”

高枫哑口无言。

“另外,胡建松的老婆证明,案发前后几小时,胡建松在家里睡觉。而韦伯明自己说,那天晚上,他一直在家里睡觉,哪里都没去。可他老婆去了娘家,没有人给他作证。”

完了,韦伯明真的被人陷害了,他们设计得天衣无缝,你怎么给他洗冤啊?

高枫激动得胸脯呼呼起伏,现在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让胡建松自己开口承认,他偷穿了韦伯明的皮鞋作的案。

可这可能吗?他不仅不会承认,还可能要溜了。要是他去外地打工,你人都找不到他,哪里让他开口承认?

高枫这感觉,要想翻这个案件非常棘手。但他想了想,还是要把自己的发现和怀疑向金觉悟反映:

“金所长,我今天来找你,还要向你反映一个情况,也许跟这个案件有关。”

金觉悟眼睛一亮,来了兴趣:

“什么事?”

高枫如实反映:

“前天,我上山去采药,在傍晚回来的路上,我发现沙小霖与村长施相斌在山中的树林里偷情。”

“哦,这是真的?”

金觉悟压低声问:

“你有没有用手机拍下来?”

高枫一愣,当时他很激动,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

“没有。”

就是想到,当时天色太暗,拿出手机对他们进行拍摄,一是很可能会惊动他们,二是不一定拍得到。

金觉悟想了想,又摇摇头:

“就是拍下来,也不能作为证据。案发那天晚上,施相斌在省城,这是有车票和住宿登记等作证的,也就是说,他没有作案时间。”

高枫眯眼听着。

“再说,沙小霖能到山中去跟他幽会,他们就是和奸,不存在施相斌强杀沙小霖的可能。”

高枫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

“我怀疑,是施相斌指使胡建松干的,目的是陷害韦伯明,他当村里***。”

金觉悟笑了:

“但这只是你的一个推断,证据呢?法律是要讲证据的。没有证据,胡建松和施相斌都不承认,你拿他们怎么办?”

“那天,专案组也严厉审讯了胡建松,胡建松凶得不得了,问我们要证据,拿不出证据,再关他,就是超时羁押,他就叫嚷,要控告我们,我们才不得不放他的。”

高枫叹息一声,无话可说,再说也没用。只有回去找证据,他马上站起来:

“好吧,金所长,我回去找证据,找到了,再来告诉你。”

走到门口,他又想起来:

“对了,金所长,韦伯明家属能去看守所探视一下韦伯明吗?我跟她一起去,想问他一些情况。”

金觉悟想了想,含糊地答应:

“你们真要去,我来帮你们向上申请一下看看。”

高枫谢过他,告辞出来,想去菜市场买几条鱼回去,给外公改善一下伙食。他年纪大了,也要增加营养。

前天他在山中打到一条青蛇,回家剥了皮,烧给外公吃,外公吃得香。看着外公的馋相,高枫心里有些疼。

年纪大了,跟他长身体一样,也需要营养。一年到头光吃自己种的蔬菜,营养是不够的。

高枫骑车来到东市梢的菜市场,把摩托车停在入口处的路边,朝里面走去。

长方形的菜市场两边是两排平房,中间是个大型轻钢结构撑起来的大棚,大棚下面有四排长条形的砖头水泥砌成的菜摊。

这时是上午九点多钟,赶早市的人们都已散去,菜市场上的人已经不多。

高枫刚走到菜市场门口,正在里面转悠的几个混混发现了他,马上朝他奔过来。

“这不是红桃村多管闲事的混小子吗?”

公鸡头第一个发现他,冲在最前面。他报仇心切,没奔到高枫身边,就叫起来。

公鸡头叫朱小健,朱小健边跑边掉头看跟在他身后的施晔辉:

“他是你们村的人,他自己撞上来了,今天就看你的了。”

施晔辉知道高枫的厉害,连忙对一个壁发小混混说:

“快回去叫人,把所有家伙都带出来。今天,要让他拖着断腿回去,尝尝我们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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