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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尹村往事

白驹过隙,时间飞快,一转眼,银星就经过了四个春夏秋冬的变迁。尹家村依然平静如昔,富家子弟有奢侈的享受,农家子弟也有快乐的活法。尹成生于富裕家庭,衣食无忧,难免被娇生惯养,任性桀骜,只有四岁的尹成心智却非常的成熟,他平日最爱作弄与他同龄的孩子,尹家村里所有的小孩几乎都被他欺负过,他已经成了尹家村的一个小霸王,但有一个孩子例外,那就是尹凡,因为四年的时光里,尹凡和尹成从来没碰面过。同住一村,四年都没碰上面,这不能不说是怪事,但这怪事却有着滑稽而愤怒的原因。

四年过去,尹凡也渐渐长大,小尹凡天生对书籍颇感兴趣,而且他天资聪颖,记忆力更是超凡,虽然尹贵没有钱供尹凡上学,但是仅仅靠着一些旧书和村里老学究们对他丁点儿点拨,尹凡硬是超越了那些有钱上书塾的孩子们。而且,尹凡更是博得了“尹村神童”的名号。尹凡如此出色,尹贵当然高兴。但是在尹家村里,有一个绝对不会高兴,他就是村长尹凉,尹凉的儿子叫尹成,尹成与尹凡是同一天,几乎同时出生的。与尹凡一样,尹成也是天资骄人,过目不忘,但是尹成就没有尹凡那样小小年纪就去读书学习,调皮捣蛋是他的专长。

尹凉在村子里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土皇帝,没有谁敢违抗他,自己的儿子让别人的儿子比过去了。论谁也不舒服,于是,尹凉更是暗地里向尹贵传话,不要让尹凡和自己的儿子照面。尹凉害怕两个孩子走到一起,自己那捣蛋儿子就要相形见绌了。尹凉打算等尹成大一点的时候就把他送到中州城去生活,尹凉也是心里窝火:比不过,那就躲吧。不过,尹凉自然不是好相与的主,尹贵让他受气,他可是半点没忘记。

这天是尹凡的四岁生日,尹贵拿出一年的积蓄,背着小尹凡到唐国边城中州城为尹凡买新衣服。

中州城的街头,尹凡骑在尹贵肩头奶声高喊:“父亲,快点,父亲,快点。”

突然,跑得正欢的尹贵刹那停住了脚步,因为他撞见了尹凉,尹凉的哥哥尹金是中州城的城守,今天尹金在中州城最大的酒楼醉八仙为侄子尹成庆祝四岁生日。尹凉正在一干家丁的陪同下领着儿子逛街。

尹贵木讷地朝尹凉鞠躬,颤声道:“村长,我不知道会在这里碰上你和小少爷,我不是故意的。”说完,尹贵惶恐地看着面色不善的尹凉。

尹凉“哼”了一声,右手已经攥成了拳头,特别是当他看到尹贵肩头的尹凡的时候,心头火气顿时腾了起来。

这时候,骑在父亲肩头的尹凡停止了嬉闹,他的目光全部放到了小尹成的身上,同样尹成也把目光从街边各式的玩具转移到了尹凡大的身上,两个孩子就这样看着,一动不动,仿佛相识了很久。

怪异的现象吸引了尹贵和尹凉的目光,“哼”尹凉再次哼了一声,要不是在这大厅广众之下,他早已命人去狂揍尹贵了。尹贵连忙放下尹凡,躬身道:“对不起,村长,我不是故意的。”然后拉上尹凡,转身就走,小尹凡却是一步一回头,直盯着尹成。

尹成更是目不转睛,就连尹凉叫他几次都没有回过神。突然尹成说话了:“父亲,那个小孩子好熟悉。”稚嫩的小脸此刻无比严肃,尹凉一阵狐疑,不满地抱起尹成,说道:“一个卑贱的小杂种,你怎么跟他熟呢?快走吧,你伯父怕是等急了。”

此时,小尹凡盯着尹贵说:“父亲,那个男人是个坏人,不过那个孩子我好像在哪见过,很熟悉。”尹贵连忙用手遮住了儿子的嘴巴,四处张望了一会,对尹凡说:“凡儿,以后你远远看见那个孩子的时候,就避开他,知道不?”

“为什么啊?”

“我知道凡儿最乖了,不要问为什么,只要听我的话就对了。”

“哦”尹凡乖巧地应了声,又骑到了尹贵的肩头。

半夜时分,尹家村早已归入沉寂,只有一间茅屋里透出昏暗的光亮,尹贵夫妇还没有入睡,尹凡早已穿着今天买的新衣服进入梦乡。

“贵啊,我总是心慌慌的,要不咱们搬走吧,村长可是出名的心狠手辣,我担心凡儿。”尹凡的母亲惠娘满脸忧愁。

“你不用担心,四叔不是说过,只要我们不让凡儿和尹成见面,村长就不会难为我们的,别瞎操心了,早点睡吧。”茅屋的光亮灭去了,过了一会,里面同时传出了两声叹息。

时间一晃,又是半年过去了,尹家村里如往昔一样,人们如初而作,日落而息。这天,一位修道者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尹家村,“不错,就是这里,终于找到了。”

修道者拭去满身灰尘,将近四年的锻炼,无念掩去了锋芒,多了几份稳重,一眼望去就如一座沉稳的山,尹家村的村民在尹凉的带领下战战兢兢地来到了无念面前,尹凉俯身便拜:“尹家村村长尹凉拜见上仙。”

无念一挥,止住了尹凉下拜的身体,道:“尊驾多礼了,我不是什么上仙,只是一位普通修道者,今天我到此是为寻找有仙缘的弟子道师门修道,敢问尊驾你们村子里有大历八六年五月八日出生的孩子么?”

尹凉听完大喜,连忙说道:“不瞒上仙,犬子正是那日出生。”

无念虽修道二十余载,听闻此话,也抑制不住心境,喜悦之情不需言表。尹贵正欲说自己的儿子也是那天出生,却只见尹凉目光如一条毒蛇袭了过来,连忙把要说的话缩了回去。这一动作虽然细微,但怎么逃得过无念这样的年轻修真高手。

尹凉似乎也觉察道这位上仙的神通,连忙打哈哈道:“上仙不如现在就到寒舍歇息,我让犬子过来拜见上仙。”无念微微颔首,跟随着尹凉而去,临去不忘朝尹贵多看了及眼,暗叹:此人额现黑线,不久必有大难。哎,罢了,凡间俗世,顺其自然。

到达尹府,尹凉把无念请进了自己的书房,然后吩咐下人准备上等水果,他也听人说过,上仙是不食五谷的。无念入座后,闭眼调息,长途跋涉的却让无念清瘦不少。尹凉知趣地退出去,随即悄悄找来一位属下,耳语了一阵,便往尹成住处去了。

不一会,尹成便再尹凉的带领下出现再无念身前,小尹成一眼就盯上了无念袖里的飞剑,拉着尹凉的手说:“爸爸,成儿好喜欢这位叔叔袖里的短剑,爸爸你能让叔叔吧那飞剑送个成儿么?”尹凉老脸顿时涨得通红。无念心中一惊:此子果然天资非凡,竟天生剑灵,我的飞剑都能感应到。

无念一挥手,尹成已经飞道他跟前,尹凉心一阵狂跳,小尹成却不剑半点惊慌,只盯着无念的袖子。无念抚摸着尹成的头说:“既然你喜欢小飞剑,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有好多飞剑,你喜欢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

“真的?”小尹成眨着眼睛问无念。

无念一阵心虚:“当然是真的。”“好耶,好耶,那我们现在就去。”尹成高兴地拍起手掌。无念不想再多耽搁,毕竟五年之期就要道了,于是应声答道:“恩,不过我们去的地方很远,你先拜别下你的亲戚长辈,明天我们就动身。” 无念转身吩咐尹凉几句,让他带尹成拜别下亲人,修真之道岁月悠悠,尽管如此,家族里出个神仙可是所有人都不会拒绝的诱惑。

半夜里,尹贵一家都进入了梦想,突然房间里传来一阵打斗声,但马上就归于沉寂。

第二天就有消息传出,尹贵一家搬离了尹家村,虽然有人怀疑事情蹊跷,但摄于尹凉家的权势,尹家村又归于平静,不过今天有一件大事,尹成今天要跟随神仙去学仙术了。一村的人都出来为尹成送行。

就在这个时候,在离尹家村一里地外的荒地上,尹贵夫妇跌坐再地上,他们身旁围着一群彪形大汗,

尹贵已经奄奄一息,显然遭受重创。

惠娘怒睁着双眼:“你们把凡儿怎么样了?快告诉我。”

领头男子正是尹凉家的管家,尹管家冷声笑道:“你们那小杂种已经被丢进莽林了,估计现在连骨头都不剩了。”

因为尹凉最担心无念知道尹凡也出生于那天,会将尹凡也带去学艺,让一个卑贱的农户的儿子学仙术,到时候尹贵的身价暴涨,尹凉不会放任威胁自家权威的事情发生。于是,他命人除去尹凡,把他丢进莽林,而赶走尹贵夫妇,毕竟他曾答应过不为难他们夫妇,到时侯事情败露,他留下尹贵夫妇性命也好向族里的那些老头子交代。

尹家村就坐落再莽林边缘,莽林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连绵的山脉,不知有其中猛兽不计其数,传言这里是上古战场,更有着上万的冤魂终年不散。村里人很少有人敢进入其间一探究竟,即使进去也只是在边缘地带徘徊。

惠娘咋一听尹凡被丢进了莽林,一个不满五岁的孩子被丢进了莽林,这意味着什么。惠娘尖叫一声:“啊,我跟你们拼了。”说完起身撞向了尹管家。

尹管家显然是练家子,起身一脚把慧娘踹了回去,慧娘跌倒在地。

尹贵虚弱地爬向慧娘,叫唤着:“惠娘,惠娘”尹管家冷声笑着:“村长慈悲饶你夫妇一命,赶快滚出尹家村,不然这里就是你们夫妻的埋骨之地。”

惠娘回过气,抓起身边一块石头冲向尹管家,叫道:“凡儿去了,我活着有什么意思,我今天死也拉上你这刽子手。”尹管家双眼冷芒一闪,抄起身旁大汉手中的长刀,血光一闪,惠娘倒在了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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