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杨财?”仁杞看着跪在地上被捆成粽子的人问道。
他们已经问了一刻钟了,这人就是这一副油盐不进,也不开口说话。
“我问过刘老爷了,你是七八天前来的柳州。因为会点小把戏被刘二公子看中,然后你就做了他的门客,我说的对吗?”
仁杞蹲下来和他平视,杨财闭着眼睛,对他说的话不做任何回应。
“你可以不说,也可以继续操持这个状态。我记得你是跟你奶奶长大的吧?”
仁杞提到了他的奶奶,杨财猛地睁开眼睛看着他。
“呦,醒了?”
“你们想干嘛?”许是因为太久没说话,杨财的声音有些沉闷。
“不干嘛,就是问问。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来之前不会调查你吧?你还是不够了解我们,涅成有最好的情报网,所以我们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
杨财当然知道涅成的陵线阁号称天下第一情报网,可是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
“放弃吧,我是不会说的。”
仁杞挑了挑眉,看着那个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人,叹了一口气。
“真好,你的买家应该多给你些佣金,要不然怎么对得起你舍弃唯一的亲人的性命。”
仁杞话音刚落,杨财激动起来。因为他的剧烈挣扎,捆仙索越来越紧,勒的他的手腕渗出了血。
“你们是怎么找到她的!涅成号称维护正义,你们才不会做那种事。这是你们的盘问手段,我不会上当的。”
说着杨财又闭上了眼睛,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紧皱的眉头和握紧的拳头暴露了他紧张的情绪。
“呵呵,你怎么就敢确定我们不会对你的奶奶下手?我你应该认识吧?这天下还有我江篱不敢做的事?”
江篱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看的沈君迁现在就想给她两脚,这抖腿的动作是跟谁学的。
“你可以不说,老人家今年六十了吧?听说身体不好,你给她安排的那地方太阴暗潮湿了,最近腰腿已经不行了。师兄等会儿给沈昭阳去封信吧,有时候结束也是种解脱……”
“你敢!”
杨财胸口剧烈浮动着,看着江篱的眼睛充满了恨意。
“我当然敢,我真的不是什么好人,天下就没有我不敢捅的篓子,何况还是一个被你抹去记录的一个人。这要问你敢不敢,你敢赌吗?”
江篱的话突然让杨财泄了气,整个人颓废的瘫坐在地上。他当然不敢,他不怕死,这些年接了不少刀尖上舔血的活儿。他害怕有人会报复奶奶,早在四年前就把奶奶的身份抹去了。把她安排在了一个小渔村生活,每半年给她送点钱。
他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他奶奶的存在的,杨家村所有人都知道他奶奶四年前就去世了。
“在想我们是怎么知道的?”
杨财抬起头看着江篱,难道说这陵线阁真的万事知晓?
“你做的很隐蔽,我们也差一点就被瞒过去了。当我们知道你这个人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让陵线阁去调查了。结果就是你安排的那样,很干净。可是你没把尾巴擦干净,你落在棺材铺的衣服上沾了一种只有水边才有的水草。范阳两面环山一面平原,唯独这南面有一条不大的河。你说我们查不查的到?”
江篱看着面前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眼眶通红,也许他的身世很可怜,可是他不值得同情。
“现在要说了吗?”
杨财叹了口气,江篱看着他头顶的两根白发,默默的等他开口。
“如果我说了,你们能放过我和我家人吗?”
“放过你的家人可以,你不行。做了事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杨财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仁杞说的道理,只要奶奶能安安稳稳度过晚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