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如秘望着眼前这条血迹斑斑的“死蛇”,心情颇为复杂的素手挽了一个花,并以指尖掐决,盈盈白光立马闪烁其上。
一路跳跃着,蔓延着攀爬上蛇妖王那条腐烂不堪的蛇尾,为其渐渐疗伤。
本来青绿色的巨大蛇尾已经被消魂器具钉出一道道大血口子。
周边腐肉丛生,黄绿色的脓液从那伤口处汩汩流出,带出了一丝丝暗红色血沫。
整个身体的血似乎快要流尽了,整个巨大的蛇头沉沉的耷拉在地上,似乎已经彻底死了过去。
巨大巍峨的身体没有一丝生机。
是的!弥漫着浓浓的死气!
不光是反复溃烂的伤口让它昏死了过去,天如秘就是那么隐隐约约的觉得,它仿佛遭受了什么致命的打击,灵魂仿佛也已经彻底放弃了生机。
此时的天如秘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异样的感觉弥漫周身。
心疼?怜悯?不舍还是什么的,她搞不清楚,也没有时间深究。
竟是大胆的越过了由秘密阵法设置的警戒线,快步走到它奄奄一息的身躯旁边,彻底停住了脚步。
将身子伏的很低一脸紧张的问道:“你,还好么?”
话一问出口,天如秘就觉得自己这是多虚伪啊。
明明亲眼看到它奄奄一息快要死翘翘了,还问人家好不好做甚。
好不好自己没带眼睛看么!
而且,今天它这凄惨的结局不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么?
它可是自己亲手抓来的!
虽然那个她不是真的“她”。
天如秘心下一阵难过,彻底闭住了有些虚伪的嘴巴,有些愧疚似的使劲咬了咬下唇,抬起手来便欲抚摸它伤重溃烂的蛇尾。
那巨大沉重泛着锈色的赤金色蛇头之上,一双原本合着的蛇睛仿佛微微颤动了几下。
突然,一道极光巽然打过。
将天如秘的手给生生的震荡开来。
紧接着,天如秘身子一轻,被一股巨大的力拖拽着到了安全地界,又被狠狠的甩到了一旁的墙角。
天如秘颇为狼狈的趔趄了好几下,才堪堪停驻了脚步。
一时之间怒火冲天,她暗道哪个小王八羔子不长眼,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猛的一转头,原来是那个被她彻底抛弃的大帅哥扈轻尘来了。
本来怒海狂鲨的火气瞬间被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的颇为难受。
好吧,她承认,对于他,她总是有些愧疚的,毕竟根深苗正的一个三好青年,被她用完了,便跟块破抹布一般随手扔到了一边。
一时无言,只瞪着一双堪比牛眼的大眼睛呼呼的燃烧着火气。
话说,这扈轻尘一来便怒不可歇的看到让他极端震惊的一幕。
那个女人,蠢女人,玩了他的蠢女人,竟然越过了阵法警戒线,走到蛇妖王旁边想要摸着玩!
你说她这是疯了吗?
她难道不知道蛇妖王有多么恐怖,多么强大么?
虽然此刻被长期关押折磨的奄奄一息,但谁知道这会不会是它的一个阴谋诡计?
好趁旁人放松警惕的时候,给她致命一击!
天呐!他的心脏方才都快从他口中跳脱出来了!
这个死女人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该死的!他这么关心她干嘛!
她耍的自己还不够么?
扈轻尘啊,扈轻尘,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贱呢!
想到此处,扈轻尘恨不得甩给自己几个响亮的耳光,怒己不争。
他感觉自己的肺都快被气炸了,一看到这个坏女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扈轻尘一个如风的旋身逼近天如秘,将她紧紧的逼入狭小暗仄的壁角无法转身。
一向无法无天的天如秘竟然难得的有些紧张,使劲往里缩了缩身子,氤氲着鼻音哑声问道:“你,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我想掐死你这个坏女人!”扈轻尘想如此说道,却白白蠕动了下嘴角,竟什么话也未说出口。
天如秘被他挺拔强健的身子紧紧压住,莫名有些不舒服,脑中忽而闪现那晚上的一幕不可描述的画面,一向皮骚肉厚的老脸不由一红。
好在她微低着头颅,脖颈微微前冲,处于怒气状态中的扈轻尘并未发觉任何的不妥。
“你起开!”
某人没动静。
“你,给我起开!”这次天如秘妥妥的加大了嗓音。
可那该死的扈轻尘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只任他呼哧呼哧的热气携带着男子独特清冽的气息,窜入她头顶的发丝,直入耳畔。
耳廓热热的着起火来,身体竟然莫名的有些酥麻瘫软。
嗯,有些莫名兴奋的舒畅快感,关键这种感觉还真不赖。
“靠,骚狐狸。”天如秘不由暗暗唾骂了一句,对于自己敏感的身体反应她好像并不能随心所欲的控制。
毕竟现今这具身体是凭空借来的,跟自己原始天生的身体肯定不一样。
天如秘这会儿是越想火越大,怎么着?这小子,还打算狠狠欺负我报仇了?
哼!这具热辣辣的身体原本也不是我的!那晚上想欺负你的意图……,原本也不是我的初衷!
你找人报仇也不应该找我!
我也是一个颇为无奈的受害者!
一个只想不再受苦受罪,解开反噬苟且偷生,苟延残喘的可怜人。
一想到自己莫名被人献舍身不由己的可怜,天如秘竟然鼻子一酸,眼眶一热,泪水差点就脱眶而出。
“混账!你起开!”天如秘隐忍着火气,压抑着泪花,抽出一个手臂使劲的推搡了扈轻尘几下。
不知是不是感觉到这个坏女人所表现出的异样,扈轻尘这才从美妙的怔愣中逐渐苏醒过来,身子颇有些眷恋的慢慢移开。
方才被她甜蜜妖娆的气息一笼罩,他竟然跟被人使了定身咒一般浑身虚软动弹不得。
那天晚上少儿不宜的情节直接跟油花似的浮在水面上,身体都有了异常的反应,当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你,你傻吗?你想干嘛?靠它那么近,你想找死么?”本来是关心爱护的话语,偏偏被他说的这么难听。
没办法,他被自己丢人的反应给弄的有些恼羞成怒了。
天如秘此刻也逐渐收拾好了方才的软弱心情,又恢复成了以往无所不催的圣战女斗佛。
“你是我的什么人?”天如秘冷冰冰的扔过一句话。
扈轻尘:我是你品尝过的青涩小果子。
当然这话断断不能说出口的,否则他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斟酌开口:“我……,我是无敌太白门的首席大弟子,此番专门被派过来看管蛇妖王的!”
“是……,是你的,某种意义上的同僚!”
“同僚?”天如秘面上浮出一大片不屑,侧着身子往上提了提自己的衣领,又顺道弹了弹衣袖上停落的一朵浮灰。
“让你师傅来跟我说话!”
“他,才算得上我的同僚。”
她侧逆着光线,整个人仿佛蒸腾在云里雾里的好看:“而你……,充其量只是我的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