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许元董虎纵身扑向庞志栋,哪成想庞志栋突然发难双掌齐出分袭许元董虎二人。许元闪身一躲抽刀斩向庞志栋双腿,董虎身躯前冲中竟生生收步,起脚蹬向庞志栋小腹。这庞志栋却是武艺非凡,转眼与许元董虎二人斗在一处且不落下风。
大奎厉喝一声:“住手。”许元董虎闻言急退,却皆是退向门口以防庞志栋外逃。
大堂上众人皆远远退到一边,只余庞志栋一人站于堂下。大奎将龙泉剑交给身后的田风,由文案后缓缓走下台来。到了庞志栋对面站定,大奎冷声道:“你不服本官,本官不怪你。我现下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能在本官手下走出三招我便恕你无罪。”
庞志栋冷笑道:“我晓得你是谁,早年江北红巾军的神威大将军。但你未免托大了,在下虽不才,但是与你斗上十招尚不在话下。”大奎点点头道:“如此甚好,进招吧。”
庞志栋也不客气,斜步踏前弓马出拳直击大奎下腹。大奎仍是双手背后,见到拳来后退一步,刚刚好躲开这一拳。大奎念道:“一招。”话音没落,庞志栋冷笑一声纵身而起,空中提右膝直撞大奎胸口,同时双拳左右夹击大奎头侧。膝撞凶猛双拳带风,竟是一招纵提双风贯耳,此招甚是歹毒。
大奎左踏一步再次避过,口中仍念道:“两招。”庞志栋脚一落地探掌如刀横切大奎咽喉,同时起右脚弹踢大奎下阴,一招两式皆是直奔要害。大奎不再闪避,左掌上撩右拳下击同时双腿一夹。
庞志栋大惊,再想变招已是不及,右掌被大奎格开,右腿却被大奎夹在双腿间,同时右小腿上端竟吃了一拳。大奎一拳正击在庞志栋膝下三指的穴道‘足三里’上,这个穴道若是适力按扶有促进脾胃的功效,若是重击则可引起抽搐麻痹。
庞志栋闷哼一声,扑倒在地上。大奎厉喝道:“拿下。”
许元董虎听令再次扑来,各擒庞志栋一条胳膊将其按在地上。随后进来两名兵卒持了绳索将庞志栋五花大绑押下堂去。庞志栋犹自喊着:“我不服,我不服。”无奈大奎并无理会,直至庞志栋的声音渐渐远去。
大奎见尘埃落定,转身对其余人道:“庞志栋现已伏法。来人,将罗大海及何姓镖师拉下去重打***板押入囚牢,将犯妇李湘儿拉上来夹棍伺候。”
李湘儿浑身如筛糠一般的抖,早有衙役将她拖在堂前,另有衙役取了刑具来。这夹棍便是十二根半尺长的桃木棍以坚韧细麻绳排列链接,每棍手指粗细。犯人将十指放入棍间,两侧拉紧绳索使得桃木棍收紧夹其十指。须知十指连心,李湘儿惨叫声中只坚持了不足半刻便昏死过去。然刑法未完,两名衙役咬牙继续死死收紧麻绳竟把这李湘儿又疼醒过来。
直到夹刑施满一刻,李湘儿再次昏厥,其十指已是血肉模糊眼看是废了。
堂外一阵棍棒破风之声夹杂着罗大海及何姓镖师受刑时痛苦的闷哼声,直到二十棍打完,衙役才将他们各自拖进了囚牢。
大奎环目望望堂上众人朗声道:“为官者公正无私,为民者奉公守法。只有如此才得国泰民安,今日之事望在场众位有则改之无则加勉。退堂。”冯师爷站在文案边默默不语,他在想:‘这个张大人断案合情合法却那里像粗鄙之人?’
待到堂内涉案之人皆退出大堂,大奎伸了一个懒腰道:“哎,好歹帮大海捡回一条命啊。我们也退堂吧。”说罢当先出了公堂,其余众人紧随其后。等到堂内只剩一个衙役时,这衙役熄了灯笼明烛也出了大堂。
堂外一抹月光映进公堂之内,正堂距文案十尺高的地方一具匾额经月光一照分外醒目,上书四个大字:【公正廉明】。
大奎回到客栈,进了房坐在圆桌旁又对田风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你拿二十两银子给周老汉送去。”田风拱手道:“属下遵命。”大奎续道:“今日忙了一下晌,都饿了。叫店家备上一桌酒菜,我们一起好好吃一顿。”冯师爷闻言转身出了房门。
一众六人不分高低贵贱,皆在前堂饭厅设桌落座。席上荤素搭配五味杂陈,这是大奎特意嘱咐的,私下里吃便饭不能过于铺张。但碍于大奎的身份及喜好,冯师爷还是点了一只水晶肘子及一只山参炖鸡。
席间大家高谈阔论,纵情谈笑。四名侍卫对大奎的武功早已佩服的五体投地,几日相处大家深知这个张大人乃至情至性的豁达之人,所以言语间并无沟壑芥蒂。席间许元不禁问道:“大人,小人一直想问,但不知当讲不当讲?”大奎一手拿着馒头一手捏根鸡腿正吃得不亦乐乎,闻言支吾道:“你说,你说。”
许元笑问:“今日堂上我见大人与那庞志栋相斗,只三招便擒得此人。但大人前两招皆是避让,最后一招竟一招克敌制胜。那最后一招属下看出像是少林金刚拳法,不知大人是否少林门人?”大奎咽下口中饭菜笑道:“我那是胡打瞎打,那有什么招式。”
但看到众人皆有不信之色,便坦言道:“俺觉得吧,武术分两个用途。一是强身,二是克敌。这强身吗就是怎么舒坦怎么来,这克敌就是怎么直接怎么来。”董虎闻言不解道:“舒坦,直接又作何解释?”大奎刚啃了一口鸡腿不便回答,身旁冯师爷笑着道:“不才一介文人,不懂武功,但听张大人所言却甚是精辟。练的身体强健了自然舒坦,以最有效的方法制敌谓之直接。张大人,你看小人解释的可对?”
大奎嘴里吃着肉顾不上说话只是点点头,继续吃喝。冯师爷笑笑道:“大家快吃吧,吃完泡上一壶茶慢慢聊。”大家会意,皆是闷头吃喝再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