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王福将手上的白玉杯摔得粉碎,属下一干人等皆是惊若寒蝉。
“你们这群废物,叫你们找高手来,如今却反让那个姓张的杀了。这下可好,他必然是处处小心提防。你们…你们…一群饭桶!”王福怒气冲天,在室内来回疾走。
七八名属下立在廊下没人敢喘口大气,唯独师爷贾谊小心翼翼的道:“王大人无须忧心,血溅堂既然收了银子便有责将此事了解,况且他们两名刀手死在张大奎手上,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属下在想…...。”
“想个屁。”王福一声厉喝打断师爷贾谊的话,戳指骂道:“当初要不是你的馊主意,哪会有如此麻烦?”王福略为一顿又道:“我早朝禀明吴王,要吴王追查脏银,哪里想到吴王竟不过问。我那天蚕宝甲明明落入姓张的手里,现在却是明知道也没有办法了。你们说该怎么处置?”
师爷贾谊沉默半响,抬起头道:“王大人稍安勿躁,我已遣属下四处查访遍寻高手,不日便会有消息。那张大奎武艺高强,有万夫不当之勇,若是依然行刺却是不再可为。属下还有一法可除去张大奎,但须王大人舍去些金银宝物。”
王福闻言忙问:“是何办法?快说,莫说舍去金银宝物。便是要我一半身家本官也认了。”
师爷贾谊神秘笑道:“苗疆有一位不世出的高手,人称苗疆毒王方九天。此人武功已臻化境,用毒之能更是神鬼莫测。若王大人能请到此人,除去张大奎可谓易如反掌。”
“哦?那本官该如何去请?”王福急急问道。
师爷贾谊沉吟道:“大人可备金银万两做见面之礼,另外许诺事成之后以天蚕宝甲赠之,想哪方九天必为所动。”贾谊说到这里阴阴一笑又道:“方九天此人不恋功名利禄,唯独喜爱武林珍宝。如是有方九天前来,再加数十武林高手,谅那张大奎有通天之能也必死无葬身之地。”
王福闻言呵呵笑道:“如此你去办吧,若能请来方九天,本官便保举你作个四品府尹另外还有重赏。”
师爷贾谊闻言连忙躬身抱拳施礼,嘴上喜道:“多谢王大人栽培。”说罢带着两名手下转身而去。
身后王福咬牙切齿低声道:“废我爱子,杀我外甥,夺我珍宝。张大奎,本官必叫你不得好死,咱们走着瞧。”……。
原来王福的宝贝儿子王安齐出事的时候,大奎虽是蒙着面。但是事后王家打探过,顺元并无其他高手。要知道当时王府中守备森严,若非绝世高手岂能安然身退?
苗疆毒王方九天,为当今武林黑道第一用毒高手,为人偏颇过激心狠手辣。虽是隐居乡野精研毒术,但若要有人冒犯,从来都是死的很惨。从前有个乡保正之子,无意间与方九天的徒弟发生摩擦,当天夜里乡保正家里祖孙三代连丫鬟仆役共计七十余口便尽皆惨遭毒手。由此可见方九天的为人。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师父如此心性,那作徒弟的自然也是一般无二。
大奎是被董虎与田丰搀扶着送到房里的,黄莺叫二人将大奎放到床榻上,便又叫丫鬟去厨下准备了醒酒汤。
董虎与田丰退出房门便又去了前宅大厅,那里还有两位醉客。虽然那两个人都有随从照顾,但此时家主不能送客,也只能由属下代劳了。二人来到前宅厅中,见到二位贵客已经是人事不省,早有四五个随从伺候着将二人背起出了厅堂。
开玩笑,大奎与汤和常遇春三人喝了两坛酒,最后又每人一坛烈酒。算起来每人喝了足足有将近五斤酒,就算是五斤水的话也足以撑倒人了,何况是酒?而且是烈酒。董虎与田丰二人直将常遇春与汤和二人送出张府,并叫下人备了两乘软轿将两位贵客送走。
常遇春与汤和来的时候各骑了一匹马,身边带着三五个随行侍卫。回去的时候却是坐在轿子里,许是酒醉发飙。常遇春坐在轿子里不老实,一个翻身从轿子里滚了出来,却被轿底撞在背上。这一撞可好,常遇春哇的一声将腹中酒饭喷出老远。
随行侍卫这一惊却是非同小可,尽皆抢上来将常遇春扶起。
八个轿夫吓得齐齐落轿跪伏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常遇春随行侍卫中一个带头的不由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不长眼的狗才,要作死吗?”
轿夫们只是磕头却是不敢答话,众侍卫将常遇春又扶进了轿子,这才命令轿夫再次起轿前行。轿子边上侍卫再不敢离得远了,尽皆紧贴着轿子走。只要常遇春再摔出轿子,他们便可及时救扶。
有道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大奎酒醒已是第二天,心中惦记杨小虎的功课,便起身穿衣出了房门直向前宅走去。
刚到前院,冯师爷却持了一封书信急急奔来。老远便喊道:“大人,不好了。常将军命人来投了战书!”
大奎不由脑门上见了汗,接过书信打开来看。哪成想常遇春笔走龙蛇,信上的字大奎竟多半不认得,无奈交给冯师爷来读。一读之下,大奎更是目瞪口呆。
信上言道:张贤弟台鉴,素闻贤弟有忠厚憨直之名,自从相识更觉所传非虚。贤弟即好武事,不妨你我兄弟二人择日切磋。贤弟既有神威将军之名,想必武艺精湛勇猛非常。兄不才,愿以拨柳之技博君一笑。日期定于本年二月应天初试之日,伯仁定在三军校场恭候。诚恳相邀万望赴约!
冯师爷读完信笺,见大奎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由心下着急道:“大人,此事非同小可。常都督勇冠三军乃是当今大明第一猛将,大人若与之相搏却是凶多吉少啊!”
大奎不由好奇的问道:“真有这么厉害?”大奎闻言顿时慌了,想了想才道:“速速去请汤大哥前来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