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城门口的时候,王铭又让优优下去买了点干粮,他自己则是紧张的看着街道两旁,深怕突然冲出一对士兵把优优抓了去。幸好他们看来是顾忌王铭人质在手,没有跟的太紧,王铭当然不会真的放心阎罗殿为他们准备的食物。他从小在青牛山长大,就他知道的无色无味的野生毒物就有三四种,叫他们准备食物,也是怕自己手上的中年人分量不够,想给他们一种能活捉自己的错觉而已。
“哼,我是不怕你们什么毒,可优优总要吃饭,所以你们那干粮还是省着自己吃吧!”王铭讥笑的看着车间里的中年人,他现在已经知道这人叫言中,好像跟阎罗大殿上的那位真的有些关系,可是自身却是太草包。已是而立之年,也没到达洪相境界,这在小宗门可能还算是出众的天才,可偏偏他姓言,所以只能是个草包。
言中见王铭盯着他,后背一阵发凉,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住了一样,他隐约觉得,无论这人跑不跑的掉,自己,好像都得死。
王铭的确也是这样打算的,无论结果如何,言中必须死,海洋说的话有道理,“既然已经得罪了,不如做的更绝一点!”
很快便到了城门口,车夫已经疼的快要昏厥过去,没办法不快,王铭抓着半死不活的言中下车,见一帮人马早已在那等他们。
这些人个个精练,王铭自负自己全盛时期,对上这些人也是毫无胜算,别说自己现在受了伤,不知道流水一群人是怎么出去的。
“开城门!”王铭左手死死扼住言中的喉咙,看着刚刚那个叫马航的统领狠声说道。
马航见他不问东西准备的如何,直接叫人开城门,不由目光一闪,对王铭又多了几分忌惮。却还想拖延,拱手道:“朋友让我们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朋友不先过过目?”
王铭冷笑一声,突然闪电般的出手,直接撕下言中一只耳朵,马上又扼紧他的喉咙,警惕望着这些士兵。
言中痛苦万分,偏偏喉咙被扼住,只能发出“额……额”的惨呼上。
马航见状,瞳孔一缩,眯眼道:“果然是狠角色,给他开门!”
那些士兵都冷冷的盯着王铭,仿佛料定他跑不掉一般,几个人过去把城门打开。
王铭冷冷一笑,对着刚刚的车夫说道:“把你的马卸下来,动作快点!”
那车夫虽然已经知道了王铭的手段,但还是迫于阎罗殿的淫威没有动作,王铭也不和他计较,只是冷冷的看着马航。
马航笑了笑,说道:“朋友太过谨慎,看来是不放心我们为你准备的马了,这位大哥,既然这位朋友看上了你的马,给他也无妨。”
这车夫见马航开口,才慢吞吞的开始卸马,王铭狠声道:“再他妈磨蹭,你信不信我宰了你!” 车夫这才吓得加快动作。
马航见王铭还是一副谨慎的样子,开口说道:“朋友,现在无事,你要的东西用不用先过过目?”
王铭只是冷笑,说道:“不急,出城再说!”
车夫哆哆嗦嗦的好容易把他那匹老马卸了下来,可怜巴巴的看着王铭,王铭现在右手不能动,只能对优优说道:“优优,你去牵马,往城门外走!”
这马虽然老迈,但好歹也是一匹马不是,优优哪里有胆子靠近,不过她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强压恐惧的牵过马,带头往城外走去,那些士兵也不拦她,只是冷冷的顶盯着王铭。
王铭小心翼翼的拖着言中走到城外,一直走到离城门口三四十丈才停主脚步,那些士兵也是步步紧逼,马航又开口道:“朋友现在是不是能把我们大人放了,你要的东西我们都可以给你。”
王铭嗤笑一声,说道:“你三番五次提醒我拿东西,是不是那些东西里有古怪?”
马航脸色一变,却还是说道:“朋友说笑了,马匹和食物你不要,那让我们准备下的洪票你也不拿了?”
王铭冷笑道:“你们任由优优去买干粮,所以你们准备的干粮肯定没问题,毕竟那么大一个城,你们不可能把街道上的食物都投毒。后又任由我让那车夫卸马,所以为我准备的马匹大概也没问题,倒是这洪票,我是不敢拿了!”
马航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他觉得对方年龄不大,肯定舍不得这五十万洪钱,所以洪票上他们还真做了手脚,现在被对方点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王铭接着说道:“你们原地不动,我在离此地几里路之后,自然会放过他,不许跟过来。”
马航哪里肯答应,刚要说话,却听见城门楼上传出一个声音说道:“后生,你把言中放了,我放你走,我老人家说话算话,不与你为难如何?”
王铭抬头看去,只见城楼上一个莫约有四五十岁的大汉正在饶有兴趣的望着他。这大汉面目丑陋,身高九尺,身材壮硕,一身花岗岩一般肌肉,裸露上身,胸口留着一撮胸毛。这大汉简直是太壮了,王铭曾经见过项羽那等豪杰,只觉得这人似乎比项羽还要雄壮几分。这人脑袋大的出奇,脑袋上没有几根头发,却显然是精心打理过的,头皮黑的发亮。
王铭只是盯着这人看一会就觉得煞气扑面,头晕脑胀差点站立不住,马航等人看见这人,全部跪地行礼,口称大人。
王铭运起黑雾大法,在体内走了一个循环,才觉得好了一点,开口说道:“前辈不知这人乃是我的保命符,岂能凭前辈一句话,就放了他。前辈若是真想救他……”
大汉咧嘴一笑,打断王铭说道:“谁说我想救他了?一个废物而已,死了就死了,在我看来就是马航也比他有价值的多,至少马航不会被你一个后生劫持!”
马航虽然跪在地上,肩头却是不住颤抖,显然这大汉对他的赞赏让他无比激动。
言中却是不住挣扎,仿佛要辩驳一般,甚至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性命还在别人手中。
王铭废了好大劲才压制住他,不明白刚刚还那么怕死的言中怎么变得这么悍不畏死,这人到底是谁?
“看来局势不妙,要走可能没那么容易了。”王铭沉吟一番,又说道,“既然前辈不在乎这言中生死,为什么还要我放过他,前辈直接出手不是更好!”
那雄壮大汉颇为惋惜的摇摇头,说道:“我哪里是想放过他?分明是看你这后生顺眼想放过你而已,你既然这么不识趣,那么老牛我便出手教训教训你吧!”
他说完这话,竟然真的不顾言中死活,屈指一弹,一道洪劲便带着尖啸声向王铭击来。
王铭瞳孔瞬间收缩,一把将言中推出去抵挡,自己则是又催发精血兽化,这一切不过发生在转瞬之间。
只见那道洪劲袭来,言中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整个人便被那洪劲撕得四分五裂,血肉模糊。
王铭同样没有反抗的机会,刚刚兽化,那道洪劲已经撕开言中,击在他的胸膛上。
王铭身体爆出一阵血雾,整个人飞出四五丈远,在倒地的那一瞬间,他想的竟然不是自己的伤势,而是想到:“幸亏没穿小蛮做的白皮大衣。”
他一连几个跌落,直接被打回原形,却还勉强能站的起来,冷眼看着那大头汉子。
那头大如鼓的大汉见他还能站得起来,轻咦一声,又说道:“年纪青青的,练的什么鬼功法,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一个兽化都学的不伦不类。也罢,我送佛送到西,再给你来一下吧!”他如果知道,这些都是王铭自己悟出来的,恐怕就不会那么说了。
见大汉再次曲指,王铭知道自己就算是施展出洪劲异相也绝对不可能再的挡一下了。本来他能挡住第一下就是侥幸,苦笑一声,自语道:“我还真以为拿到黑雾大法就能纵横江湖了呢!”
优优那丫头本来吓傻了,躲在马后面一动不敢动,现在见那大汉要对王铭不利,连忙跑出来挡在王铭面前。伸开双臂大喊道:“不要伤害我家公子,要打冲我来!”
她已经吓得站都站不稳,却还是勉强喊出这句话,瘦弱的身体尽量把王铭挡的更严实一点,自己则是不住发抖。
王铭竟然没有阻止她,他知道自己如果死了,这个丫头落在阎罗殿手里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还不如死了的好。他咳嗽出一口鲜血,虚弱的说道:“看来我花二十个大钱一天雇你这丫头还真是值了,不过你还是站我后面去吧。我不习惯被女人护着,你运气不好跟了我这么个主子,就算活着人家也不会放过你了。”
优优却是死活不肯,倔强的摇头说道:“您是天底下最好的主子了,我能跟着您是我的福分。我一定要在您前边挡着,您是公子,我是丫鬟!”
那大汉像是看戏一样看着王铭二人,怪笑道:“你们也不必争,我这一指下去,站在前面后面都是一样的。”
接着屈指一弹,优优紧闭着双眼,想到:“优优就这么死了么?优优还没过够一天吃三顿饭的日子呢!下辈子我一定要做个一天吃十几顿饭的有钱人……”
王铭则是想到:“这就结束了啊?我还没敢喜欢小蛮呢……” 主仆两人最后的念想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只见那道指风瞬间便到了优优胸前,刚要打到优优,却见周围空气一荡,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王铭还以为是大头汉子故意放过他们,可看他的脸色明显不对。
只见那汉子冷笑一声,一拳击向虚空,大喊道:“哪个怂人?雕虫小技,也敢在你牛爷爷面前卖弄!”
可是他这一拳明显落空了,只见一道血色弧刃从虚空中向他袭来,他纵身躲过,城门楼上却是被砍出一个大的缺口!
这大汉脸色终于变得凝重起来,气急败坏的叫喊道:“血影神君?!姓李的!你给我滚出来!”
李伏羲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轻飘飘的落在城楼上,笑道:“牛头,好久不见啊!你们阎罗殿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先是马面不顾及前辈身份对洪门饕餮出手,现在你竟然也对一个毛头小子出手?”
不等牛头回话,李伏羲就对王铭挥了挥手,说道:“走吧,有我在,没人敢追你,希望今天你能得个教训。”
王铭抱起优优,举步艰难的爬上那匹老马,不顾伤势的朝李伏羲大喊道:“一天之内,承蒙神君两次相救,这份恩情,小子记住了。他日神君有何差遣,小子万死不辞!”
说完就驾马向跑走了,那些士兵虽然忌讳血影神君的大名,还是有些想在牛头面前展现自己的人自作聪明的追了上去。
李伏羲眉心的蝌蚪符文一阵闪动,突然射出一道血光,直接在言州府外射出一道数十丈长,三丈多宽,深有十丈的大裂缝。这般本领,近似天威!
那些士兵都是精锐,三丈宽的裂缝谁都能过去,只不过现在没有人有那个胆子去试试了。
牛头大笑一声说道:“李伏羲你这血影纹杀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不过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今天看我老牛把你这一头红毛都给你拔了!”
李伏羲抚摸着自己的血发,笑道:“就是阎罗殿主言皇神也不能叫我和他一样变成秃子!牛头你真是好大的口气,不就是烧了你几根头发吗?反正本来就不多,我这样刚好帮你和你们殿主亲近亲近。”
牛头也不跟他争论,喊道:“多说无益,我们手底下见真章,李伏羲你可敢跟我走?”
李伏羲傲然一笑,说道:“天下之大,又有何处是我李某人不敢去的地方?”
两人身形晃了一晃,就这么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