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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气如何?

端木嗣坐在办公桌前,认真的画着富士山饭店的内部布局图,高胜站在他旁边进行补充:“一楼的正面是前台,左面是咖啡厅,右边有电梯和库房,大门旁边有一间警卫房;二楼是餐厅,分为雅间和散座;三四五楼是客房;顶层是办公的地方,普通的服务员和顾客不让进去。而且顾客的电梯只到五楼,另有一部电梯可以到达顶层,门前有人守着,只能是饭店的老板和贵宾使用。对了,鬼子的酒会在二楼。”

“这样看来,如果二宫参加酒会,可能会先坐电梯到顶层——毕竟他是江云的司令官,是贵宾嘛——之后再从楼梯走到二楼的餐厅那里,”端木嗣边说边将身体转向了沈明钰的方向,“明钰,找到适合的狙击位置了没有?”正在和陈子杰一起擦拭手枪的沈明钰,停顿了一下擦拭的动作,摇了摇头:“富士山饭店是江云最高的建筑,如果狙击顶层的办公室,根本没有可能;如果狙击二楼的餐厅的话,周围又有许多高过二楼餐厅的障碍,虽然没有完全遮蔽视线,但是影响了瞄准时候的准确,可能会打错目标,或者不能命中要害。”说完,她继续擦着勃朗宁的零件,再认真的装好。

听到沈明钰这样说,一旁的陈子杰开口道:“那在门口开枪怎么样?不管二宫这个老鬼子转到几楼,他都必须从饭店的大门进去。如果在他从汽车里出来的时候开枪,成功的把握应该不小。”陈子杰的话给沈明钰提了醒,她推上手枪的保险,抬起头看着对面的陈子杰,说道:“与其在门口动手,还不如在二宫来饭店的路上动手。就像端木说的,二宫是江云的司令官,在他到达饭店下车之前,饭店门口肯定站了很多鬼子士兵。而且,他的身边也会有警卫保护,还有其他鬼子军官陪他一起到饭店。虽然在那么多人里面瞄准一个人并不难,但那些人又不是木头人,站着不动,二宫进饭店的时候,他们也会跟着一起进去。那时候,人影乱晃,想要瞄准二宫开枪,实在不容易。所以,我觉得还是在二宫来的路上动手比较好。”

这时,正在做装弹练习的苏小雅插了一句:“要我说,这次能除掉几个鬼子军官就好,不要贪大。先给他们来个敲山震虎,之后再慢慢研究如何除掉二宫他们,”说着,她抖了一下手腕,转轮“啪”的一声回到枪体,随即马上扫了一眼手表,撇了撇嘴;“怎么才能再快点呢?”

任何一种枪械都有各自的优点和缺点,譬如勃朗宁1900,这种手枪在弹药用完的时候,只需要更换弹匣即可,简单、方便、并且花费的时间很少;而缺点就是偶尔会出现卡壳的情况。苏小雅惯用的S.W转轮手枪,也就是常说的左轮 手枪,虽然不会卡壳,在偶有哑弹的时候,也会因为轮盘的转动而转到下一颗子弹,不影响继续射击。但是左轮 手枪没有弹匣,在更换弹药的时候只能将子弹一枚一枚的放入转轮(二战期间,左轮 手枪还没有一次更换全部弹药的工具),比较费时。正是因为更换弹药比较麻烦,苏小雅便在无事的时候做填装练习,借此提高装弹的速度,减少所花费的时间。毕竟熟能生巧,早一秒装好子弹,就可以早一秒进行射击,也就多了一秒保命的时间。

“我也觉得小雅姐的话有道理,”王慧合上手中的《简爱》,推了下眼镜的梁,继续说道;“先不说有好几条路可以到达富士山饭店,很难知道二宫会从哪条路去饭店,而我们只有明钰姐一个狙击手,也就无法中途狙击。单说二宫吧。根据局座给我们的资料,二宫是个很传统的日本军官,崇尚武士道,很喜欢战国时期的著名武将真田幸村。由此我有个推测,他可能会效仿真田,自己拥有影武者——可能还不止一个。所以,如果我们就这样刺杀二宫,即使成功了,也有可能杀死的是他的影武者;而如果没有成功的话,就暴露了我们的目标,以后再有行动,就会变得困难了。还不如像小雅姐说的那样,除掉几个军官,扰乱他们的思路,让鬼子不知道我们究竟想干什么,目标是谁——最好认为我们只是普通的抗日志士,这样也许使我们以后的行动会容易些。”

真田幸村?影武者?这都是什么?几个人带着一脸的疑问看向王慧,高胜则顺势坐到了王慧的身边,嬉笑着问道:“我说书呆子,你说的那两个人都是谁呀?不错,局座给的资料里面确实提到了那个什么叫真田的,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就不清楚了。还有你说的什么影武者,这又是个什么人?你给大家说说呗。”

王慧笑了下,将身子坐直,说道:“真田幸村是日本战国时期的一个名将,很厉害的,嗯。。。差不多就像我们三国时候的赵云,这么说,清楚吧?”见众人点了点头,她继续说道;“影武者,这个其实就是替身。日本战国的时候,很多大名,或者是主将都有自己的影武者,据说真田幸村有十个呢,称作‘真田十勇士’。不过,日本的影武者和我们说的替身还是有区别的。替身大多是相貌、举止和主人很像;而影武者却不一定。有的影武者可以模仿主人的声音,以欺骗敌人;有的是和主将一样武艺好,以混淆敌人,吸引他们的注意,让主将逃脱等等,不一而足。而且,也只有大名,或者是职务等级比较高的武将才有影武者——低级别的武将是养不起的。”说完,她轻笑了下。

“小慧,你的意思是说,二宫可能有替身,而这个替身会替他出席酒会,所以我们暂时不要打二宫的主意,先观察清楚再动手。可是这样?”画完了图的端木嗣认真的问着王慧。王慧又推了下眼镜:“我只是根据局座给的资料猜测的,不能肯定二宫有替身。但小心一点总是好的,毕竟这是我们在江云的第一次行动,有些收获就好,没必要一口吃掉个胖子。”

客厅内的六个人一阵沉默。显然,王慧所说的“影武者”使得他们重新思考这次的行动的方向。忽然,苏小雅抬头问道:“咦,我们的林大组长呢?”高胜接口道:“她不是要查她表妹吗?听了明钰的建议,给局座发报去了,让局座派人帮忙查。估计现在还在等重庆的回复吧。”小雅听后故意叹了口气:“唉。不就是看见表妹和市川在一起散步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还惊动局座。她这是太小心了呢,还是对她表妹的成见太深了?”

“我对她没有成见,每次都是她先向我发难,逼得我最后对她反唇相讥。其实她小的时候和我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苏小雅的话才落地,林霜便拿着一份电报出现了。小雅撇了下嘴,心里佩服林霜真会掐时间,站起身去泡咖啡。端木嗣指了指林霜手上的电报,问道:“局座回电了?怎么样?“

林霜摇了摇头,将电报交给端木嗣,自己在沙发上坐下,说道:“大概是因为发报的时候有些晚了,这个事情又比较突然,所以局座的回电,大多是我知道的。而且,局座也可能担心我们的电台被鬼子发现,才草草发了黄香丽的简历过来。我想,如果有了新的东西,局座就会马上告诉我们。”

“看起来是这样,”端木嗣把电报递还给林霜,“重庆的回电不过就是令表妹是哪年生人,哪年就读哪所学校等等,确实没有什么价值。而你致电重庆,是因为看到她和市川走的比较近,心里有疑问,但是回电并没有说出原因。依照局座的做事风格,这件事一定还有下文——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会给你发报。”

次日早饭过后,沈明钰坐在书桌前,仔细地查看着江云地图,试图找出从日军司令部到富士山饭店的最佳路径,以便可以在路上对二宫进行狙击——她仍然希望能够尽早的除掉这个日军少将——一个双手沾满了国人鲜血的刽子手。

王慧则一面根据自己的记忆,一面听着林霜的描述,在餐桌前画着黄香丽的画像。虽然王慧不是绘画专业,水平也不是很高,但她是几个人里面唯一学过绘画的——尽管那时候她还是学生,还没有成为特训成员。

三个小伙子在一旁商讨着如何弄到一份参加酒会人员的名单,看一看酒会中有多少铁杆汉奸,或者是亲日的死忠参加,以便借着这次行动除掉其中的几个。这时,皮鞋接触楼梯的声音传了过来,三个人不自觉地停了下来,一齐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却见苏小雅罕见的穿了一身深色女士西装,里面是一件白衬衫,脚上穿着一双普通的平底皮鞋,和林霜一样,也将一袭长发藏在了黑色的礼帽里。当然,那副不可缺少的墨镜,依旧如往常那样遮住了主人湛蓝色的眼睛。看到平日里喜欢穿着长裙、拎着小挎包的苏小雅,居然换上了一套西装,几个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高胜打趣道:“哟,小雅,怎么今天穿成这样?该不会是去约会吧?”

苏小雅一边继续下楼,一边笑着着说道:“你还真说着了,我确实是要去见一个人。至于算不算是约会,就要看人家有没有那个意思了。”她故意把“那个意思”这几个字咬的重一些,逗那几个人乱想。但是三个人并没她雅想象中的那样,反倒是哈哈的笑了起来。陈子杰看着已经站在距离自己几步远的苏小雅,笑着说道:“我说小雅,你想出去玩能不能找个好点的理由?哪有女孩子穿成这个样子和男人约会的?再说,我们到江云的日子并不长,也没听说你遇到了哪个熟人啊。”

“少见多怪,”苏小雅抱着肩,不屑的撇了下嘴;“谁说我去见男人了?”这句话彷佛是颗手榴弹,马上就将三个男人炸懵了。而手榴弹爆炸后的弹片又波及到了另外的三个女人,她们下意识的停下了各自的事情,和那三个男人一样,也向苏小雅投去了惊讶、疑惑的神情。

但苏小雅却笑了,笑得她不得不摘下墨镜,用手背轻拭眼角的泪珠。擦掉了笑出来的泪珠后,她勉强止住了笑,一手拎着墨镜,一手叉着腰,略带戏谑的说道:“随便一句话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你们的胆子也太小了。没错,我确实是要去见一个女人,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更准确的说,我在想办法去接近一个女人,如果成功的话,也许能从中获取些什么。”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小雅换成了严肃的表情,语气也变得郑重了。

“小雅,你究竟想做什么?不妨直接说出来,好让大家心里有数。”一向稳重的端木嗣也被勾起了好奇心,托了下眼镜问道。苏小雅闻言,将视线移到了林霜的身上,表情有些凝重的说道:“我想出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林霜的表妹。我想从她身上也许会有所收获。”

嗯?听到小雅直呼自己的名字,林霜微微皱了下眉,又迅速舒展了:苏小雅平日里称呼林霜都是“林大组长”,或是“林大小姐”,虽然有几分调侃的味道,却是她的习惯,并没有嘲笑或者其他的意思。但是她现在直呼了林霜的名字,表示她是认真的,是想做好这件事,这与对方是不是林霜的亲眷没有任何关系——只是碰巧那个人是林霜的亲戚,她不过是稍微强调了一下。

林霜笑着从王慧手里拿过那张差不多完成的画像,递到了苏小雅面前,说道:“那丫头很鬼,如果你确实遇到了,说话的时候多留心。虽说她的国文没有我好,但也不是随便可以敷衍的。万事小心,注意安全。”苏小雅却没有接过画像,而是得意的挑了下眉毛,用拎着墨镜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嘴角上翘:“那次在茶楼的时候,我就已经见过她,只是你不知道罢了。而且这时间也没过去多久,我对她还有印象,估计一时半会的也还忘不了。”说完,她戴好墨镜,一只手揣进裤兜,晃着另外一条手臂,嘴里哼着口哨,像个花花公子似的,走出了大门。

看到苏小雅出去了,沈明钰也站了起来,一边穿外套一边说道:“我也出去看看。刚才在地图上找到了几个路线,也不知道二宫可能走哪个,我再仔细的看下路线的实际情况。如果有可能,还是在路上伏击他一下——就算是打不死他,也要吓唬吓唬他。”说着,她拢了下身后的长发,匆匆的向外走去,林霜还没来得及叮嘱,沈明钰就已经消失在别墅的大门外了。

“咱们兄弟也出去转转,”陈子杰拍了拍高胜的肩头,“咱们去找个茶馆啊,饭庄什么的坐坐,如果能撞上皇协军、特务汉奸也在,兴许能从他们嘴里听到些东西。”高胜点点头,道:“有道理,那帮家伙的嘴没有鬼子那么严,又是在外面,几杯黄汤下去,就算咱们不问,他们都会叨叨些情报出来。走!”

两个人抄起外套边走边穿,站在玄关旁的林霜急忙开口道:“喝酒没关系,一定要少喝,千万别惹事,不要生出枝节!”陈子杰转过头,笑道:“放心吧林霜,我们就是四处转转。也许会在外面吃个午饭,但是不会喝酒的——现在还没到喝酒的时候。”

不过片刻的功夫,这个二层的小别墅就只剩下了三个人。王慧托了下眼镜的梁,问道:“组长,我们现在做什么?”林霜走了过去,把画像递给王慧,说道:“这个你再修改下,眼睛再大些,还有鼻子,还有这里,这里。。。。。。。。画好了再给我看看。我要大家都记住我表妹的样子,如果路上遇到了她,能避开就避开,尽量不要招惹她。”

王慧吃吃的笑道:“组长,看来你这个表妹算是你的冤家对头了。还好,你不怕她,只是不希望我们也牵扯进去。”林霜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不希望你们因为我的家务事而被牵连。至于冤家对头嘛,我想,其实这可能也不是她的本意,但却被人给刻意的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唉!”这一声叹息充满了哀怨、无奈、还有一丝的愤怒,她旁边的王慧和端木嗣听到后,想向林霜询问一二,但最终还是忍住了这份好奇。

“说到刻意,”林霜似乎从刚才自己的话里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向端木嗣;“不如我们也给‘诸位太君’刻意弄点什么。端木,你来下书房,我们商量商量。”端木嗣点头应了一声。起身和林霜进了书房。

临近黄昏的时候,林霜和端木嗣在厨房准备晚饭,王慧则在画好了黄香丽的半身画像后,换了身朴素的衣服,挎了个竹篮,扮成个帮佣的样子,从别墅的后门出去买菜。厨房里的两个人,一个淘米蒸饭,一个在案板上切肉,同时还继续交换着看法,商量着一些细节。

切好了肉,上完了浆,林霜一边洗手一边说道:“刚才说的都是我们两个的想法,等他们回来后,再一起研究研究,听听他们的意思。但不管怎样,鬼子的酒会是一定要给它弄出些动静来的。”端木嗣笑道:“是啊,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了。更何况我们小组总比皮匠要强吧?弄出来的动静应该可以让鬼子吓一跳了。不过,林霜,‘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最后决定要怎么干,还是由你这个组长说了算,到时候你可别推辞了啊。”

“我当然不会推脱我的责任的,”林霜擦干了手,向着客厅走去;“这次的行动是我们小组的第一仗——之前在化东只是个考试——所以,必须慎重,计划也要周密才行。这不仅关系着行动的成败,更关系着大家的性命!我这个组长要对每个人负责。因此,在决定如何动手之前,我可能会有些犹豫。”说着,林霜苦笑了下,摇了摇头,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两只手交叉着放在了胸前。

端木嗣在她对面坐下,将右腿压在了左腿上,又把身体的大部分重量交给了沙发背,扶了一下眼镜框,说道:“你也不用想太多,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更何况我们是军人,为了国家、人民和民族而殉国,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等打跑了鬼子之后,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叫我们‘英雄’呢。”林霜知道他是在宽慰自己,让她在制定行动计划的时候不要有太多的顾虑。未等林霜再说些什么,王慧已经买完了菜,从后门回到了别墅。

晚饭过后,众人聚在客厅拟定行动计划。几个出去“碰运气”的人运气都不大好:苏小雅走了几个她觉得有可能会遇到黄香丽的地方,但都没有遇到;陈子杰和高胜也未能在酒馆、饭庄碰到汉奸或是特务。但是他们却听到了另外一个消息——这次的酒会,城内的报社都会派记者出席。

听到这个消息后,林霜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对面悠闲的喝着咖啡的苏小雅,问道:“小雅,那天在茶楼,你突然用茶水泼我,到底是因为什么?”苏小雅闻听,给了她一个白眼:“林大小姐,这事情都过去多久了,才想起来问?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感觉到有双带刺的眼睛盯着我们呢。”

原来不是听到了什么动静,而是察觉到了危险。林霜的嘴角轻轻地扯动了一下:这个女人太警觉,太精明了。苏小雅见她扯了下嘴角,便放下咖啡杯,冷冷的问道:“怎么林霜,你问我这个,是不是想着找机会也泼我一杯水?”这话当然是玩笑,是苏小雅询问林霜为何突然问起茶楼事情的一个方式,是她的说话习惯。林霜是知道的,其他人也知道。

对于小雅的疑问,林霜不答反问,道:“问你这个事情,是因为你在事后下楼的时候曾看过黄香丽,那你可还记得她当时的打扮?”苏小雅闻听愣了一下,撇了撇嘴,说道:“都过去好几天了,就那么匆匆看了一眼,哪里还记得清楚?只记得她好像穿的很文静,就像是个经理的秘书。”

林霜面带微笑的又看了看王慧和高胜:“小雅离开后不久,你们两个就来了。当时你们坐在我身后墙角的位置吧,和我表妹是面对着的。你们可还记得她当时的穿着?”高胜略显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干笑了下。他对黄香丽全无好感,只想指着她的鼻子痛骂,哪里还记得她穿的什么?王慧倒是不慌不忙的说道:“我记得她当时穿的是白色的衬衣、裙子和皮鞋。”

“书呆子就是书呆子,记性就是好。”林霜冲着王慧赞许地微笑点头。而陈子杰有些忍不住了,问道:“我说林霜,你干什么一定要问清楚你表妹那天穿的什么啊?”未等林霜做出解释,陈子杰身旁的端木嗣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了然的说道:“原来如此。黄小姐那天的打扮,不仅像是个秘书,也像个刚刚做事的记者——实习记者。而且,在二宫发出要举办酒会的消息后,林霜在公园见到她和市川走在一起,有可能是市川在向黄小姐询问一些与酒会有关的细节。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并且有个前提——那就是,黄小姐确实是在报社做事,她本人是亲日的——或者她工作的报社是亲日的。另外就是,酒会的安全是由市川负责。”

在说到黄香丽可能亲日人员的时候,端木嗣偷偷瞄了一眼林霜,却没有见到她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的分析。当端木嗣说完后,林霜接口道:“我也觉得我表妹可能是个记者——毕竟记者可以接触到许多重要人物,而她的家庭和出身也可能让她想结交到这样的人。何况,记者这个工作是要求很高的,黄香丽的成绩从小就不错。如果她做了记者,我倒也不意外。只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的行动就要更慎重了——至少我不能出现在富士山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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