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累死了!!”
从床上起来的张新一边把头盔从脑袋上摘下来一边自我抱怨道。
当然,作为职业玩家的他,像这种情况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没什么奇怪的,但是这种不适却不时的让他抱怨。但他还偏偏就是吃这碗饭的,能有什么办法,他一不是富家公子,二不是五百万彩票获得者,想吃上口热饭,难就得忍着。
张新一边泡着面一边自卑的想。
看着桌子上的泡面,张新的思绪不禁回到了自己的小时候。
妈妈在一家工厂里干活,爸爸在煤矿里运煤,家里虽然贫苦了些,但是倒也安逸、平静。
突然有一天,妈妈掩面跑回家,一哭就是一下午,眼都哭肿了。晚上,我问妈妈为什么这么伤心。妈妈踌躇了半天才告诉我,爸爸所在的煤矿塌了,煤矿里的工人们全死在了里面,其中也当然也包括爸爸。
我当时听到这个死讯,先是一愣,似乎不太相信,但看着妈妈已经哭肿了的眼睛,事情不像是假的,随即也跟着哭了起来,直到睡着。
第二天,朦胧朦胧的醒来,突然发现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了。
张新急忙大呼:妈妈!妈妈!
可是没有人回答张新,年仅7岁张新心中一阵灰暗,立刻穿上衣服下床向门外跑去。
刚跑到门口,却碰上了隔壁的钱大娘。钱大娘因为自幼脸上便块疤痕,从左眼脚一直到鼻尖,所以始终没有嫁出去,也就无儿无女,只是靠给人做针线活为生。
见她仓惶的走来,张新的心中不由的一阵悸动。
果然,张新还没开口没怎么回事,钱大娘便有些急促的开口道:“张新呢,你妈妈在吗?”
“没、没在啊,怎么了。”张新有些犹豫。
“你今天没看到她?”钱大娘有些着急了。
“没有,我刚才才醒的,一醒来就没有看见妈妈。到底怎么了,前大娘,你说话啊,我妈妈怎么了?”张新的眼中除了焦虑还夹杂这一丝恐惧!
“唉!这,刚才我听人说,有一个女人带着所有的矿工家属去找矿老板理论,怎知矿老板忙不讲理,拒不承担责任,而那个带头的女人,却是强硬的很,于是两人便争吵起来。随着时间的延长,逐渐,气氛越来越火爆,终于,两帮人打了起来。而那个女的首当其冲,被一个青年有砖拍在了头上,然后倒退两步掉下了悬崖,摔死了。然后我仔细一打听那女的的容貌,居然和你娘有几分相似,所以过来看看,果然……”钱大娘哏了半晌,终于把事情的是没说了个明白,同时也将张新的心打入了万丈深渊,一连两日痛失双亲的张新在也经受不住,头一仰,昏了过去。
但再次醒来的时候,确实已经在钱大娘家的床上了。
钱大娘说要我和她一起生活,见我茫然的点点头,便觉得我架的房子便没什么用了,也就卖了。
钱大娘的人不坏,把卖房子的钱全部存进了银行,密码用的是我的生日,说是等将来给我娶媳妇用。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转眼已经在钱大娘架过了6个年头,已经13岁的张新已经渐渐的懂事了,明白自己的一切,发誓要为父母报仇。
天有不测风云,上天似乎很爱开玩笑,而且对张新的玩笑一直都没停下过。在张新15岁刚过的时候,钱大娘死了,寿终正寝。
这次张新没有哭,因为张新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流了。因为没有钱,张新只能将钱大娘的尸体放在荒郊野地焚化,磕了三个响头后走了。
回家后,立即把房子卖掉,拿着钱,离开那片令他伤心的故土。
无意的一次机会,正在他为自己的生计发愁时,他认识了网络游戏,便开始做起了职业玩家。
万事开头难,一开始在游戏中,别说挣钱了,能有钱买药练级就不错了。一旦达到一件好装备,立刻就卖掉填肚子,但是由于没有经验,上当受骗时常发生。
就这样,张新这种环境下,变得小心、谨慎、狡猾、工于心计,甚至有些阴毒,听他本来的座右铭是严于律己,宽厚待人;但当他逐渐融入这个社会的时候,他发现这个座右铭不再适合自己,便逐渐演变成了:物竟天择,适者生存。干起事来也是狡诈异常,再也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纯情小男生了。
…………
思绪飘回,张新已经是泪流满面。心中悲愤、痛苦、茫然,自己已经23岁的“高龄”了,没有女朋友不说,连工作都没有。谁会要一个小学文化的员工呢?父母的仇没有踪影不说,自己的生存权利都在徘徊。
看着眼前已经泡烂了的泡面,张新一抹眼泪,近乎疯狂的将其吞掉,看了看床上的游戏头盔,张新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信念和一丝疯狂的意味,嘴角也勾出一个令人看着发寒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