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阔五寸,柄尺余。
剑首五寸,剑眼三寸。
这不是一柄普通的剑。
所有的设计比普通的剑大上一倍不止。
剑柄刚刚合适,握在手中,完全没有不适感。
“小潇,有没有感觉有什么异样?”村长问。
“异样?”彭逸潇不知道村长口中的“异样”是什么意思。
“比如说就像换了个人,或者感觉你就是剑,剑就是你,人剑合一……。”村长解释说。
彭逸潇随意舞弄了几下。
刹那间,屋子里寒光闪闪,寒气逼人。
彭逸潇摇摇头,“没有。”
“这……”村长纳闷了,剑到自己手中,整个人就像融入到了剑中,没有独立意识,完全是剑在控制自己。
彭逸潇根本没有这种感觉。
莫非?
就像那些前辈所说的,剑有剑灵,有了剑灵剑就有灵性,有了灵性它自己会寻找适合自己的主人,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认主。
如果这把剑真的有剑灵,并且认他为主,那就太好了,也不辜负自己付出半条命的代价把它带回来。
只不过,便宜这小子,自己辛辛苦苦,竟然是为他做嫁衣。
“要不要我再试试?”看到村长一脸疑惑,似乎不相信他说的话,彭逸潇说道。
想清楚了其中的原因,村长哪敢让他再试,万一剑灵一不高兴,就像控制自己一样控制彭逸潇,做出什么不轨的事,到那时后悔也就来不及了。
他慌忙抱住彭逸潇的手,“我的小祖宗,你哪是在试剑,分明是要拆了我的狗窝。”
刚才彭逸潇随意舞了几剑,石屋四壁石屑飞溅,隐隐有晃动迹象。
“我可还要靠着它在这里休憩。”
“你拆了我去哪里住?”
彭逸潇只当是村长在跟他开玩笑,不过,村长的话倒是让他有些吃惊,“村长,你不跟我一起去学院吗?”
村长摇摇头。
“我就不去了。”
“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就由你们自己去闯荡。”
“这把老骨头就打算埋在这里了。”
听到村长说他要在这里终老,彭逸潇很不开心,自己是他一手带大的,情如父子。
“村长要不咱们再考虑考虑?”还想再劝劝,明星学院所在的洛月城是一个几十万人的大城市,城域辽阔,村里就二十几个人随便找一个角落完全可以容纳他们。
村长摇摇头,“小潇,你就不用再劝我了,我主意已定。”
“哎!”彭逸潇叹了一口气,两人情入父子,唯一讨厌的就是村长臭脾气,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认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不过,心里却暗下决心,等自己有能力打下一片天地的时候,就带他过去。
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了。
想到这,彭逸潇静下心。
看着手中的宝剑,他爱不释手。
感觉这把剑就像是特意为自己量身打造。
剑长五尺背在背上刚好合适。
重量适中,随意可以舞弄,根本没有感觉一丝拖泥带水。
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剑格,光秃秃的,根本看不出一丝宝剑的模样,如果不是双面开了刃,和一块铁板没有什么区别。
“村长,剑格呢?”他问到道。
“自己去找。”村长白了他一眼,“别动不动什么事情都问我,我也不知道剑格在哪里。”
“从始皇帝陵墓的玉棺中拿出来就是这个样子。”
“第一眼看到我和几个师兄弟都不相信这是一把剑。”
“它的样子太难看了。”
“如果不是两面开刃还有剑柄谁都不会认出是一把剑。”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不在意,我想到始皇帝他老人家身为一代大帝,陪葬的一定是好东西。”
“就带出来了。”
他没有告诉彭逸潇的是,当年被几个师兄弟追杀,身负重伤,所有的东西都丢弃了,唯一就带着这把宝剑逃了回来。
当年所受的伤势很重,差点儿要了自己的命,一直到现在依然没有恢复过来。
不然,凭借他当年的本事,村子里的生活不会过得那么拮据。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就算是他没有受伤,村子里的生活还是老样子,一成不变。
因为他不会回来的,会向着更高层次迈进,这就是一个武者的追求。
他的回来是迫于无奈,这里偏远贫瘠,根本就没有人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是一个没有人打扰可以安心静养的好去处。
“这样啊。”彭逸潇有些失望。
有了剑格宝剑就完美无缺了,可偏偏美中不足。
始皇帝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莫非还有其他秘密不成?
看出彭逸潇心里的失落,村长安慰,“小潇,有机会你再去始皇帝他老人家的陵墓看看。”
“陵墓占地面积数百余亩,当年我们闯入的仅仅就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或许剑格就在其中某一处也说不定。”
村长的话提醒了彭逸潇,村长能把宝剑带回来,自己就能把剑格找回来,让它更完美。
接着村长又在床底下折腾。
彭逸潇怀疑村长床底下就是一个宝库,什么好东西都藏在里面。
“村长,你床底下的宝贝不少啊。”彭逸潇突然冒了一句。
“没有,就最后一件了。”村长顺口答道。
“喔。”彭逸潇似乎明白了,点点头。
村长很快醒悟过来,从床底下探出头,“小子,我警告你,别打我床底下的主意。”
彭逸潇眨眨眼睛,大声回答,“村长,小潇知道了。”
这小子的回答太干脆了,值得怀疑,再说这小子精灵古怪,瞒着他还不如告诉他真相省得他记挂,自己也提心吊胆没日没夜的提防。
从床底下爬出来,警告道:“就是一些私人物品,现在知道了对你没有什么好处,除非你的境界到了一定的高度。”
彭逸潇从来没有看到村长如此严肃,他很好奇床底下藏的是何物,鉴于村长不肯透露,也不便追问,许诺,“村长,有一天,我会让你亲口告诉我。”
村长赞许的点点头,村子里他最看好彭逸潇和刘平两人,可惜刘平为了全村食物葬于变异野猪之口,自己当时惋惜了许久,之后就在培养重心集中到彭逸潇身上,希望有一天他能接下自己身上的重担。这副担子自从受伤回到小村后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彭逸潇就是自己最后的希望。
“给。”他把从床底下找到的一块玉佩递到彭逸潇手中。
这是一块很漂亮的玉佩,晶莹剔透,雕刻的一条玉龙栩栩如生,上面刻着一行小字,“儿彭逸潇白日纪念。”
彭逸潇拿在手里垫垫,“村长,这玩意挺值钱的。”
“是啊。”村长点点头,“你可以拿去卖了,换几个钱花花,不过,你可别怨我没有告诉你,这不我的私人物品,而是你自己的东西。”
“当年,我在回村的路上看到还在襁褓中的你就把你抱回村子,当时你身上就带着这块玉佩。玉佩可能是你父母留给你的信物。十五年了,也该物归原主了。”
彭逸潇慌忙把玉佩塞入怀中,埋怨,“村长你怎么不早说,我差点被它卖了”
“卖了好,有人买去认了父母,你可真的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了。”
“父母也可以乱认吗?”彭逸潇眨眨眼睛。
看不到彭逸潇眼里的狡黠村长不知道他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一个缺点,从他口里说出来的话千万别当真,不然什么时候被他卖了还忙着数钱。
“怎么说是乱认呢,别人可拿着你手里的玉佩,不然这茫茫人海谁能知道谁人是自己至亲。”村长训斥他。
“村长这话有矛盾,如你所说是不是我拿着始皇帝的佩剑就可以叫你做父亲。”
又上当了,村长暗暗懊悔,明知道这小子不安好心,还是不知不觉陷入他挖好的陷阱,叹了口气,“小潇,不就是记挂床底下那件宝贝,有必要绕山绕水挖坑让村长跳吗?”
彭逸潇眼光是时不时偷窥床下那条石缝,嘴上说:“村长,这话可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
“是我说的。小潇,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墨迹,虽然我不是你亲生父亲可养育之恩我做你的义父也毫不为过。”
“义父。”彭逸潇毫不迟疑跪下。
“潇儿。”村长扶起彭逸潇。
“义父,以后我就可以继承你的衣钵了。”彭逸潇笑了。
“什么衣钵,潇儿你说话能不能靠谱一点,村长之位你就这么稀罕?”村长哭笑不得。
彭逸潇点点头,“当然稀罕了,至少它能守护这方安宁。”
村长赌气,“那你就留下来我把村长位置给你。”
“村长,要不我们商量件事?”彭逸潇妥协。
“说。”
彭逸潇讪讪一笑,“等我从学院艺成归来再接你的班行不行?”
“滚。”村长踹了彭逸潇一脚。
看到彭逸潇真的抬脚要离开石屋,“等等。”他叫住彭逸潇,又爬进床下石缝。
摸索半天掏出一块似铁非铁的牌子扔到彭逸潇手中。
“这块牌子就是你记挂的宝贝,原本我打算五年以后,你学艺有成归来我再交给你,既然你记挂今日就一并给你吧。”
彭逸潇把牌子拿着手中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义父,是不是五年以后我不回来这块牌子就永远留在你身边了。”
“说的不错,五年之内你不回到村子,这块牌子就和我一起烟消云散,就当它没有出现过。”
“义父,你这话是何意?”彭逸潇不解。
“因为我的生命只剩下五年时间,五年之后我随时就会远你们而去。”
当年受的伤一直没有痊愈,十五年来一直困扰着他,再加上为了击杀陆羽曾子周会三人不惜动用实力伤势更重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五年生命期限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义父,你……?”彭逸潇满脸悲伤。
村长伸手抹去彭逸潇眼角的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生老病死乃是常事你又何必悲伤。”
“其实,就算你在五年内回来,没有通过我的考验,牌子我也不会交给你。”
还有通过考验,这块牌子有那么重要?彭逸潇一脸疑惑。
“因为这块牌子是世界顶级武道会‘天运会’入场令牌,拥有令牌的人才有资格进入天运会参加极限竞技比赛,获得胜利的人据说可以得到上天赐予的运气,所以很多人争抢。没有实力,拿着令牌也保不住,就算能抱住,进入极限竞技也是死路一条,那里只有杀戮没有仁慈。”
“原本是想等你实力满足我的要求再把令牌给你,既然你好奇,我现在就把它给你,让你感受压力,对你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
彭逸潇慌忙把令牌塞回村长手中,烫手山芋,“我不要。”
“你敢。”村长狠狠瞪了他一眼,想想又觉得不妥,心平气和,“小潇,只要你在五年内武道等级达到梵天境,就能救我。”
“真的?”彭逸潇心动了,村长是他最亲的人,只要能够救他,他愿意去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