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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娘,我饿……

这几年时从来没有听他说过有欠收的时候,反而这就在眼皮底下的却总是有问题,可是老爷总说雇农也有许多的不易,也就得过且过了。

“哦,那可能是有些规矩不懂,没事,周妈妈给他讲讲吧,我和姐姐与父亲先走走。”说着就挽着陈灵素的胳膊往外走去。

林如海自跟着她们往外走去,有几个小管事想要上前阻拦,但又怕主家不高兴,只得小心地跟着。

一路上处处是花香,只是走了好久也不见一个人烟。

“爹爹,为什么这么多的地都没有人种呢?是我们家请不起佃农了吗?”林黛玉没有走多久就看出了这里有问题。

“妹妹还真会说话,如果要家都请不起佃农,整个扬州怕是没有几家能请动佃农了!”

陈灵素笑着说道 ,她也算跟着自己的爹爹走了不少地方,听了不少的事情,都说这扬州最有钱势的就得数是林老爷了。数辈为候,且为人端方,娶的妻子又善治家,且家里人丁稀少,所以钱物颇多。且对下人宽厚。

“那为什么这里这么多的地都让他荒芜着呢?”林黛玉一副天真浪漫的样子问道。

陈灵素见她如此问,怕是那个又要被问得痛苦了,这可是和她相几月总结出来的。

“回姑娘,近几年年岁不好,且这庄子里的水源也不好,又少耕牛,所有的事情都只用人力,所以是有一些吃力,且前两日刚下了雨,所以都忙着山那边的水田去了。”

一个小管事忙上前来说着。

“可见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现在是王姨娘不在这里,不然她非得拿针扎你的嘴,你们可是年年的报有耕牛死去,但年年都要给出一大笔银子给你们买牛的,如今却说没有耕牛……”周如玉说着。

虽然这边的事情不归她管,但是潘兴以前还是会回来说一些事情的,她还是知道一些。

“往年是这样,但是今年赖姨娘却并没有给这一笔银子,所以……”另一个管事忙上前来说着。

“赖姨娘今年是没有给这一笔银子,难道去年买的牛死了不曾,竟没有一头可用之牛了。”

王嬷嬷也有些气了,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她们一家算是太太的陪房,所以管着家时的很多事情,他男人还管着府里帐务。

一个月前这庄子来报,说是有牛死了,赖姨娘说让王嬷嬷的男人王何言带着人来了解一下情况再说,毕竟他们年年这样也说不过去,谁知那几日五何言竟病了一场,再后来就出了府里的那一档子事情,所以就把这里给耽误了。

几个小管事还想要上前来说些什么?但是看着林如海的脸色并不好看,他们也就不敢了,一直以来大管家都说“主家老爷虽贵为探花,可于这农事一途却未必知情,不然为何年年任我们施为呢?”

于是他们行事也是有持无恐的了,谁知今天一来竟都计较了起来,自己就算平时怎么为所欲为,但是在真正的主子面前还是不敢放肆的。

“今天了不用说这些事情了,把那些佃农都叫过来吧,看看谁去?”林如海淡淡地说着。

“我去吧,老爷想要在那里见他们。”一个跟在最后面一直没有说过话的一个小管事说着。

“就在前面的山头吧,我们走走也到了那里了,不管男女老幼都须得叫来,今天当面造册,如果今天不能来的,就不再是这里的佃户了,你们就另谋生路吧。”

林如海看得出来这里大有问题在,看来自己平时的好心只是养肥了几个管事而已,看他们那人人相护的样子,怕是早就抱成团了。

那人得了令就走了,林如海对跟着的几个人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同去。于是有三人跟了上去。

很快就见他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只见人人衣衫褴褛,个个面黄肌瘦。面如死灰无精打采的样子,如果不是他们在走动着,他都会认为这些怕是一些骷髅。

林如海等人见了是大吃一惊,特别是林黛玉和雪雁、紫鹃三人,她们一直都是处在富贵之乡,从不了解民间的疾苦,那里见过这样的人。

“这……”林黛玉有些惊慌失措地看着林如海,竟说不出话来。

“娘,我饿……”一个小小的声音从那群人里传了出来。

“……”一时众人都禁了声,生怕这大老爷听了会把他人赶走,那他们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嬷嬷,快给他一点吃的,要软一点的……”林黛玉忙着说,她虽然没有见到人,可是却那声音,那孩子并不大,且是有气无力的,怕是长期挨饿,营养不良的原因。

“多谢好心的姑娘,你一定会好人有好报的。”忽然从人群中冲出一个怀里抱着孩子的妇人,只见她的颧骨高耸。两条腿就像两根麻杆一样,一头枯黄的头发挽在脑后,身上的衣裳破不避体,好在还算干净。

王嬷嬷忙上前把为林黛玉和陈灵素备的一会要吃的东西拿了出来,分了一些给那妇人怀里的孩子,见人群时有好几个孩子,也不用林黛玉说,自分给他们 ,孩子儿狼吞虎咽地吃着,那些大人都吞咽着口水。

“难道我的这些田地竟真的如此的养不活人,给了你们七成的收益,竟让你们活成这样?”

林如海也有些看不下,他一直知道农人的苦,所以他一再让步,别的庄主心狠的,收七成租,好一点的也是六成、五成。他只收了三成,却让这些人活成了这个样子。

他不得不怀疑是他的土地不够好了。

“老爷,实不是这样的……”一个老人想了想忙跪着上前说着。

“王春生,不可乱讲……”一个声音恶恨恨地从林如海的身后传来。

“你想要干什么?主家问话,那里有你插话的道理?”

一个家奴大声地喝斥着,他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敢在老爷的面前放肆,就连这里的知府老爷也要给自家老爷几分面子,这扬州城里,有几个人敢这样打断自家老爷的问话?

“先把他给我带下去。”林如海只淡淡地说着,不知从什么地方。竟来了两个人,上来把那发话的人捆着就走,还把他的嘴都给堵上了。

其他的人就算想要说话,也是不敢了。只见那个去带人的管事忙上前来跪在林如海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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