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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天赐良机

正当孙长江为下一步如何追求米晓燕犯愁的时候,机会从天而降,老天有的时候专门帮助坏人。这天,米晓燕神色慌张地来找孙长江:“处长,我明天请个假!”

孙长江感觉到米晓燕的语气和表情不太对劲,就问她:“怎么了晓燕,有什么事吗?”

“我妈说身体不太舒服,想明天过来检查,我想陪她去医院。”米晓燕语气非常着急。

孙长江一听,当时就想跪谢苍天,这是绝佳的机会。马上很真诚地说:“那得去呀!这是大事啊!医院这边提前联系了吗?找人了吗?”

“医院我也不认识谁呀,我到时候挂个专家号给看看。”米晓燕非常无奈地说。

孙长江斩钉截铁地说:“那可不行!你不找人谁给你仔细看啊?万一耽误了呢?再说那好专家你得排到啥时候?你母亲哪不舒服?”

“我妈心脏不舒服,我妈之前心脏就不太好。”

“那就更得重视了,心脏多重要!这不像别的,这有生命危险!你坐那,我打个电话。”

米晓燕坐到了孙长江对面的沙发上,孙长江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故意放了免提。

“孙大处长,这么忙还能想起我来。”接通以后对方先说的话。

“再忙,也没有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忙。汪主任,我和你说点事,我有个非常好的同事,她母亲心脏不太好,明天想上你那看看,你明天什么时候有时间啊?”

“明天上午有手术,下午来呗。”

孙长江问米晓燕:“几点能到?”

米晓燕说:“十一点到。”

孙长江对汪主任说:“汪哥,那就下午一点,你上班我就过去。到时候我去,你得重视啊,就当成是我妈。”

“放心吧我的大处长,我肯定给咱妈看好!”

孙长江放下电话,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看着米晓燕,米晓燕眼睛明显红了。孙长江内心窃喜,但脸上没有任何表现,而是装作很真诚的样子说:“晓燕,这个汪主任是咱们医大一院心内科主任,海归的博士,是咱们省内最权威的心内专家。不比北京的差,专门找他看病的人多了去了。有一次他想协调点法院的事通过别人找到了我,这么认识了,关系非常好,他肯定能给好好看,你就放心吧。”

米晓燕赶紧说:“谢谢处长,给您添麻烦了。”

“你这是什么话!麻烦什么!”孙长江口气里故意略带责备,然后马上很关心地问:“晓燕啊,你母亲明天坐什么车来?有人陪着吗?”

“火车,十一点到大兴站。我爸陪她来。”

孙长江想了一下,说道:“那就这样,你明天就不用来了,你在家等我,我提前过去接你,咱们一起去车站接老两口。然后吃口饭,下午直接去医院。”

米晓燕犹豫了一下:“处长,您这么忙,要不....”

“没事,这几天不忙,就这样,你先回去吧。”孙长江打断了米晓燕的话。

米晓燕回到办公室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处长的真诚和友善让她感觉无比的亲切和温暖,尤其是那句“就当是我妈”,瞬间觉得心灵被重击了一下,强忍住才没哭出来。二十分钟以前,米晓燕接到母亲电话,说是总感觉胸闷,之前在县里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说是心脏的问题,建议到大医院仔细看看。米晓燕听完以后就慌了,赶紧想想医院认识谁,手机翻了半天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就自己上网去挂号,也不知道谁看得好,心里非常纠结。没想到因为请假得到了处长的帮助,米晓燕此时的心里被彻底破防了,孙长江的形象在米晓燕心中瞬间伟岸起来。

第二天,孙长江早早来到办公室,把今天的有关工作梳理了一下,和具体工作人员交代了一下,九点半开车离开单位。米晓燕家离火车站十五分钟车程,孙长江故意早来,想到米晓燕家里坐会。

二十分钟后到了米晓燕家,掏出手机打电话:“晓燕,我到你家楼下了。”

米晓燕接到电话以后有点准备不足:“处长...孙哥,您来得这么早!”

“我怕堵车,走得早,结果一路特别顺畅。没事,咱们时间很充裕,我在楼下等一会就行。”孙长江欲擒故纵。

米晓燕想了一下,让处长在楼下等也不太礼貌,于是说:“孙哥,要不您上楼来等吧。”

“哎呀,那方便吗?你要是不方便我就不上去了。”

“那有什么不方便的,大白天的,我下去接您。”

“不用,不用接,你告诉我门牌号,我自己上去就行。”

米晓燕租的房子在顶楼,8层。平时孙长江很少爬楼,但这次一口气上8楼,自己也并不觉得很累,可能是心情好。到了门口停下来,感觉气有点不够用了,大口地喘了几下,休息一小会儿,然后敲门。

“哎呀孙哥,麻烦您了。楼层有点高。老楼,没有电梯。”米晓燕的语气很歉意。

“可不呗,我都多少时间不爬楼了。但冷不丁爬个楼感觉也不算累,身体还行哈!”孙长江说得很自然,也没有客气,还顺便自夸了几句。这让米晓燕觉得很亲切,顿时感觉没有什么隔阂了。

孙长江环顾了一下屋子的格局,这是一个两居室,面积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感觉很温馨。“这小屋收拾得挺好啊,像两口子过日子!”孙长江逗米晓燕。

“哪有啊!和人家同住的是女生!”米晓燕有点羞涩地解释。

客厅不大,米晓燕请处长坐下,然后去倒水。

孙长江说:“这屋子格局挺好的,南北通透。就是楼层高了点。”

米晓燕说:“我和室友我俩当时也看了不少房子,条件好的太贵了,最后相中了这个。楼层高便宜呀,一个月1400,这要是三楼最少得2000。”

孙长江说:“挺好的,高点就高点呗,年轻人,就当锻炼身体了。”

聊了一会,孙长江起身,装作是四处转转,但因为太小了,也没什么地方可转。米晓燕说:“孙哥,这屋子太小了,你到我卧室看看?”

“美女的闺房,我也不好意思去看。”

“没事,什么年代了,哪有那么多讲究了。”

卧室也很简单,一张双人床,一个大衣柜,一个书架,一张书桌。孙长江看着双人床,心里想的是:这张双人床我什么时候能躺到上面呢?

也不能总盯着床看,孙长江把目光转向了书架,上面摆了不少书,有小说,有法律,还有几本诗词。孙长江笑着说:“哎呀,咱们米晓燕真是秀外慧中啊,才女兼美女!”

米晓燕不好意思地说:“哪有啊!我这书都没怎么看。很多都是上学时的旧书,扔了可惜了,我就买了个书架,摆上来了,成了装样子的了。”

俩人随便闲聊,气氛很和谐。孙长江上来坐也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在心里上拉近俩人的距离。这么多年宦海经历让孙长江明白一个道理,任何事情绝对不能急,没有把握千万不能出手。虽然说米晓燕现在有求于自己,但如果现在求爱就有强迫的成分,即便她答应也是勉强的,慢慢来,水到自然渠成。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俩人下楼去接站。

在出站口,米晓燕时时眺望,焦急地等待着。11点05,列车准时进站。十分钟后,有两位老人走了过来,米晓燕快步迎了过去,扑到了一位老妪怀里,米晓燕母亲笑着说:“都多大了,还跟小孩似的。”米晓燕父亲说:“你要是忙就不用来了,我陪着你妈就行了。”米晓燕说:“那不行,我不去不放心。爸妈,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处长。”孙长江马上主动打招呼:“二老,这一路挺累吧?”

孙长江之前考虑过,见到米晓燕的父母怎么称呼,米晓燕今年28,他父亲都没有退休,那母亲也就是50多,父亲50大多。自己45,称叔叔阿姨,显然不太合适;称大哥大嫂,那以后和米晓燕怎么相处?最后孙长江决定不称呼。

米晓燕的父母显得有点不安,父亲责备米晓燕说:“这怎么还让领导亲自过来了!”孙长江马上把话接过来:“没关系,最近单位也不忙,米晓燕是我们处的得力干将,这事我得重视。医院那面我都联系完了,医大一院的心内科汪主任给咱们看,下午上班就过去,咱们先吃点饭吧。”

二位老人还要推辞,在孙长江的反复坚持下,一行人去了饭店。这次没去私人会所,倒不是舍不得花钱,这都什么时候了,花点钱算什么。孙长江是觉得二老刚来,不知道病情怎么样,心情肯定很忧虑,没心思吃饭。于是去了一家普通饭店,点的也是家常菜,没有飞禽走兽。

吃饭的时候,孙长江把米晓燕好顿夸,感觉他恨不得自己退下来让米晓燕当处长。二老非常开心,觉得米晓燕遇到了这么好的领导,真是有福气。

饭后,四人去医院,直接找汪主任。

“汪主任,添麻烦了!”孙长江敲门进入办公室。

“麻烦什么,咱俩谁跟谁!”汪主任笑着说。

然后孙长江把随后进来的米晓燕和他父母介绍给汪主任:“这是我同事,这位是患者。”

汪主任看了米晓燕一眼,非常吃惊,这么年轻!当时孙长江和他说起这事的时候,听语气是非常重视,汪主任以为也是领导呢,没想到这么年轻,还这么漂亮,孙长江还亲自过来。汪主任隐约感觉二人关系非比寻常。

汪主任诊断了一下,让去做彩超和心电。因为汪主任打电话了,所以没有排队,交完费就做了。交费的时候孙长江没有去,毕竟现在的关系还不能替米晓燕交费,米晓燕也不能同意,人家父母可能也会有想法。

把检查结果拿回来,汪主任仔细看了半天,又询问了一下患者的日常情况,汪主任说:“没事,你这个不是冠心病,应该是疲劳引发的心律失常,问题不大,我给你开点药。”开完药以后,汪主任交代了服用方法以及日常的注意事项。孙长江向汪主任表达了感激之情,汪主任说:“孙处长这么客气呢,我们和你们一样,不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走出医院,才两点多。米晓燕父亲说:“太谢谢孙处长了!能让人家主任给咱们看病,这要是我们自己来,咋的也找不到主任呐!”

米晓燕母亲说:“检查项目都不用排队,那外面排队等着做检查的人可多了!这要是不找人,排队就得排一下午。晓燕啊,领导对你这么好,以后可得好好工作报答领导啊!”

孙长江心想:最好别这么报答。

孙长江笑着说:“晓燕已经很努力了!您二老就放心吧!”

然后孙长江对米晓燕说:“你这几天就别上班了,父母难得来一趟,身体也放心了,陪父母在市里好好转转。”

米晓燕母亲对孙长江说:“这能行吗?那不耽误工作了吗?”孙长江说:“那耽误什么!二老大老远过来,就这么一个女儿,我不让她陪陪你们,那实在是说不过去。没事,您不用担心工作,最多你们走了以后让她加几天班补回来。”

米晓燕其实很想请个假陪陪父母,但又不好意思张嘴,孙长江这么说让她特别感动。

“对了,二老晚上住哪啊?有地方吗?”

“住我那就行,我去室友那屋住。我们是高中同学,她认识我父母,晚上还要请我父母吃饭呢!”

“那挺好,你们聚聚。这样,单位还有点事,我就不陪二老了。晓燕啊,好好陪陪父母。”

孙长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就不能再陪了,拳头先收回来,蓄好力再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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