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很久没有这样秋高气爽的好天气了。
清爽的空气简直让人欲罢不能,我贪婪的吸了几口,生怕这样的感觉立马消纵即逝。
我们与人类最大的不同,可能就是他们为了生活而每天的奔波,对他们来说每天都是不一样的。
人为五谷杂粮而烦扰,而我们却没有这样的忧虑。我们的存在是为了保持这个世界的平衡。每当遇到那些鬼魅作祟的时候,尽可能的发挥自己的作用。这个世界才会得以平和,才不会出现那么多的不可思议。
支撑我走下去的是我的使命和信念,还有我的咖啡店。当然现在多了一个任麟,其实有他在店里帮帮我也挺好,我不会给他额外的收入。显然他的吃穿用度都是从店里的开销走,虽然他乐得自在,但如果忙起来也是很累的。
咖啡店每天都会接待不一样的人群,同时也有一批固定的客人。看着他们每天的来来往往,忙忙碌碌,听着他们分享今天的收获和成果,也听着他们对现阶段的抱怨和不满。偶尔也能见到几个小情侣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情、为了爱情争吵个不休。这就是人世间,充斥了太多的喜怒哀乐和情感。
任麟的出现并非是偶然,也许他也历经了万千年的沧海桑田,也许与我一样,也许我们之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也许他的到来是为了的将来而做的铺垫呢?其实这些天我能隐隐的感觉到他身上的那股特殊的气息,也许我们是属同宗同源。
永葆青春是人世间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的小店悄然而开。没有其他店的烟火气息,我这里能给到的是一抹咖啡香。
这天那个女人又来了,同样的咖啡,同样的声音,同样的第一个来店里,不同的是她的容貌要比前些天年轻靓丽了许多。
脚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的一步两步的往我这里走来,我隐约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气味,不是香水味,不是人味,是掺杂了一股邪魅的气息。我若无其事的问女人需要什么,同时用眼神示意任麟,我可以肯定,女人的身上有东西!似乎那东西的力量要比之前强大了一些,我不动声色,示意任麟不要轻举妄动。
待那女人走后,任麟快步来到我身前,问我为什么不问个明白,我对他摇摇头说,“我们没有必要自己主动去找人家,除非那个女人有求于我们,如果她自己都不觉得有什么,那我们就不必插手去管这件事情。
况且.....”任麟不明所以的打断我的话“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可能快命不久矣了。”在她身上的究竟是什么?那种气息,触碰到她手的那一瞬,我看到的是血,还有地上的法阵。
“应该是血祭!”我脱口而出。任麟吓了一跳。我们两个面面相觑,“如果是这样,我们得救她!”任麟着急的说道。“这种古老的血祭仪式,实际上早已失传,可现在为什么又会出现,又为什么会在一个经常来我店里的女人身上出现,这些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也许,也许是她潜意识里想自救呢?她后悔了,想自我救赎。”我思考着任麟的话,“不,仪式开始之后,绝无可能反悔的,除了她想毁约!”我看向他,任麟掩藏不住他那失望的眼神。“再等等吧,那个女人一定还会再来的。”我安慰着他亦是对自己说的。
一周之后,那个女人还是来了,来的时候已是深夜,店里依稀还有些客人三两个稀疏的坐在位置上,有的在赶工,有的在和他的同伴谈笑风生。我正在柜台上专心的忙着算今天的收入,只见一个干枯瘦弱,走路颤颤巍巍的老妇来到了我的面前,声音沙哑的对我说了一句“你还记得我吗?”我听闻这样的声音,漫不经心的抬眼望去,因看不清她的脸,硕大的头巾包裹着她的整个面容,并不能知晓她的身份。
老妇见我不说话,一只形同枯槁的手缓缓的拉下头巾,只见老妇的脸上一双眼睛深深的凹陷进去,面如蜡纸,嘴唇干瘪,颧骨高高的隆起,说她像一具干尸也不为过,只不过比干尸多了口气儿。我收敛住惊讶的表情,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问她,“有事?”说罢继续手中的事情,不再看她一眼。
她眼神闪烁若有所思,欲言又止。本以为是个过来讨口水喝的平常老妇人。我用自己的灵力默默去感知她的身体,立刻就明白了面前是何人。
本想着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还指望着她自己能说出来。见她这个态度,像是一吐为尽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原打算转身离去时,却发现任麟已经在她的身后挡住了她的去路。想绕开他站立的位置,却被他一把拽住了胳膊,许是太过瘦弱,也许是任麟的手劲太大弄痛了她,她吃痛一声没站稳,整个人摔倒在了任麟的怀里。
我看到这样的情形,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儿从柜台出来。任麟单手扶着她,顺便拉了一把椅子安稳的扶她坐下。店中的几个人朝着我们的方向忘了几眼,觉着我们没什么事,便又各自继续忙着手边的事情了。眼神示意任麟给她倒了杯水,她抚了抚胸口,喘着气,秀气的抿了一口,平复下刚刚的心情。我伸出手撸开她的衣袖,几条深徹见骨的刀疤赫然映入眼帘。她本想挣扎,奈何她的力气太小也太瘦弱,不一会就放弃了抵抗。
见我手中力气渐软她慌忙的从我手中抽出来,畏畏缩缩的始终不言不语。“谁让你来的?”见我开口,老妇并没有回答我。“你知道你自己快死了吗?”我又开口说道。她茫然的点点头,只是低头喃喃自语:“我现在这样,都是我误信了我的枕边人。他告诉我有这样的一个办法可以让我的容貌永不衰老。”我嗤笑了一声,“你的枕边人?那是老公咯?他为什么要害你?”见我不信,她又继续娓娓道来,“我与我的先生本就不是两情相悦才结合在一起的,是因为家族的利益。
这许多年过去,我跟他倒也是相敬如宾,可是我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心中是另有她人的,后来想想儿子都已经这么大了,就想着这么凑合的过下去吧。直到有一天,也不知他从哪里听来的一个偏方,说我用自己的血去献祭狐仙,可以让我的容貌恢复到年轻的时候,我想,女人这一生除了自己的丈夫、孩子家庭固然重要,但是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容貌。
眼看着自己一天天的衰老下去,倒不如试一试这个偏方。如果真的可以,那何乐而不为。我本想着用自己的血天天的祭祀,可没成想这个狐仙居然托梦给我,让我每天三顿的不停的喂它,我也是快70的人了,天天这样我身体肯定吃不消难免会气虚血弱就想着用一些动物的血来糊弄它,也好让自己恢复下元气。
没想到的是,它一下子就识别出这个不是人血,晚上它又托梦给我,说我这是对神灵的不敬,要惩罚我。后来我醒来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她这样的行径已经陆陆续续的持续了两年。
女人嘛,无非就是想让他的丈夫对她死心塌地,绝无外心罢了。老妇边说边不停地抽泣着,浑身像是筛糠一样,我顺手拿了一块纸巾递给她。唉,也是个可怜人。我眼睛瞟了瞟任麟,示意让他安慰下,安慰人这种事,我从不擅长,心中的疑惑顿然解开。狐仙?哼,狐仙可不会做喝人血的这种事,它们的修为境界很高,人血,如此荤腥之物,它们是万万碰不得的。
只有一种可能,非鬼即妖。我低下头冷冷的对老妇说:“那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还有我很好奇,是谁叫你来找的我?”老妇看看我欲言又止,“是....是我梦里见到的一位黑衣人对我说的,他说....他说你能帮我。”黑衣人?我看着任麟,希望能从他身上找到一丝答案来,他无奈的看看我,摇了摇头。我们两现在也没法去想这个黑衣人到底是谁,眼下要解决的是面前的这个老妇。
我站起身来回的踱着步,想了想对她说道:“首先以我多年的经验告诉我,你祭祀的绝不是什么狐仙,应该是一个需要喝血续鬼命的女鬼或者是魔,这个要待我去了你家查看过你家才能知晓到底是什么。其二,但是你的容貌不可能恢复到以前了。只能恢复到正常人的样子,其三,如果你想恢复到从前,你就得天天割血喂食它,到最后的你气血身亡,它用你的血变化成人的样子,去祸害人间,到时候你的丈夫你的儿子,你的家庭就没有了。你想清楚再告诉我,我不强求你。”顿了顿,接着又说道:“你是想要自己的家庭,还是想要一具自己的尸体?”
老妇那双空洞的双眼顿时黯然失色,她思量再三眼下对她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恢复到正常人的样子。任麟见她还下不了决心插了一句,“生老病死是人的常态,你很爱你的丈夫,但是首先你要爱自己。”我看着他,总感觉他说的话像是什么都经历过似的。任麟一个还没让人琢磨透的人。
良久,老妇颤巍巍的站起身,眼睛坚定的对我们说,“我想要活下去。”我与任麟对视一眼,快速的把店面收拾妥当,跟着老妇去了她住的地方。我被她引荐到一个房间内,只见房间地上画满了各种各样的鬼符,符的边边角角都被摆放上了黄色的蜡烛,我一踏进这个房间,房中阴森的鬼气扑面而来。
这个房间至阴至暗,就是普通人在里面待久了也是绝对的伤身,更何况是一个年近70的老妇。若不是我有灵气护体,在这里待个一时半刻的,我自己也不好说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来到祭坛前,指着祭坛上的照片问她是谁,老妇摇摇头表示不知。我拿起照片仔细的端详着,是一张民国时期的老照片,照片中的女人温婉端庄,嘴角那一抹笑容能感觉到当时的她应该是幸福而开心的,长长的头发梳成两股麻花辫捶在胸前,女人的旁边似乎还有一人,这张照片只有一半,另一半被人故意裁了去。
我转头望向老妇“这张照片本来就放在这里的吗?”老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却同时又摇了摇头。临了又说“好像....好像是我丈夫给我的,让我放在上面。让我也不要多问,就说每天心里想着照片上的女人,就会变年轻。”我心中不禁一惊,任麟也被她的话语惊到,这世间到底是有怎样的夫妻,竟然拿自己的枕边人做这种污秽肮脏之事。看来她被自己的丈夫利用了。
老妇看着我,显然是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大概,略有些哭腔的对我说“我.....我真的没想到,我这么信任他,他却.....”她说不下去了,是啊,被自己最信任的人算计到死,是人都有点接受不了的。正在这时,门口有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我看了眼任麟示意他躲在门口,毕竟这深更半夜的两个陌生人在别人的家里可不是做客这种说法。
进门的人是老妇的儿子,深更半夜的回来,猛然看见家里有陌生人。男人嗔怪的跟他母亲说道,“妈,这都多晚了,您还不睡,整天在家里不知道搞些什么,难怪您和我爸关系不好。”我冷漠的看着这儿子。并不想去多言,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便插手。任麟这时从门后静静地走出,开口便道:“你知道你母亲身体不好吗?”这一句话,男子着实吓得不轻,猛地回头哆哆嗦嗦的看着我们,只见我们都身着黑衣,一脸冷漠冰霜,淡然的样子。
都说儿子跟妈亲,可眼见这儿子却丝毫不关心自己的母亲。老妇赶紧跑到儿子的身边,悄悄的在他耳边私语。男人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我无心与他们多废话,看了看钟,已经快午夜12点了,得速战速决,不然天一亮,就棘手了。
任麟伸手拦住了他儿子的去路,跟他说明了来意,她儿子瞪大了眼睛,显然是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也不相信他母亲已然变成了这样。他用那双不可置信的眼神,在他鼻梁上架着的玻璃镜片后面疯狂的扫视着我和任麟,显然也不相信我是猎鬼师。“你丈夫呢?这么半天也没见他人。”我皱着眉头没等她回答,便挨个打开房门,并没见到他丈夫的身影。我看了看她,他儿子显然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在这样寒冷的夜里紧张到浑身冒冷汗。
“开始吧。”我走进了那鬼气森森的房间,专心的在房间内布置了结界准备开始做法,盘腿席地而坐,双手食指结合在空中划了一道符咒。口中念念有词,周身渐渐泛起白色的光芒,渐渐把自己包围住,我顺势拿出几张符纸中手指用力一弹便飞速的贴在房中的各个出入口。作罢,我呼唤出幽冥剑,径直的劈向祭坛的正中央,祭坛瞬时被我劈成了两半,上面的瓶瓶罐罐摔落一地,我用手捏起一个瓶中跌落出来的灰色粉末,放在口中浅尝了下随即吐掉,是骨灰!
地上的那一团粉末瞬时变成了一股黑烟想趁乱逃走,可是所到之处尽是被我提前用符纸镇住,黑烟见无处可逃,终于幻化成人形蜷缩在房间的一角。我正准备持剑指向它的时候,它突然朝我猛扑过来,显然它不知道幽冥剑的厉害,刚触及的那一瞬间它被幽冥剑带来的灼伤疼痛感弹回原地,它难受的在地上打滚嗷嗷嗷的直叫,顿时又化作一团黑烟,四处逃散。
为了能让它平息下来,我隐去幽冥剑,从怀中掏出一把纸灰洒向房中的各个角落,有些灰落在它的身上,它见状并没有伤害它之意,渐渐的停歇下来,我怔怔的对它说:“这是符咒纸烧成的灰,能暂时的定住你让你现身。”它平喘着粗气在我面前缓缓倒下。也许之前见识过我手中幽冥剑的厉害,知道我猎鬼师,连滚带爬的往后躲,好不容易看清了它的样貌,竟然有几分与照片上的人相似。见我犹豫片刻,连连磕头让我放过它。
我冷哼一声“放过你?你可知你犯下了什么罪?”它默不作声,始终求我放了它。我不理它,手中运气隐隐有一团雾气缠绕在我手中,我将雾气打向它的方向,它又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如果你现在想说,我倒是能成全你的一片痴心,跟冥王求个情让你下去之后少受点皮肉之苦。如果你硬是要负隅顽抗,就别怪我狠心了!”老妇和他的儿子此时双双站立在房中的一角,双手抱着对方,以示安慰。
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一团黑色的烟,突然我想到那祭祀的血碗,对着老妇问道“你血祭的碗呢?”老妇伸出手指了指地面,我看了眼我的脚边,里面还有一些血,我拿起放在它的面前,“你想要这个吗?”它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恐惧,我嘴角一抹邪恶的笑,当着它的面狠狠的把碗砸了下去。
顿时碗被我摔碎了,血溅的到处都是。它恶狠狠的看着我,龇牙咧嘴甚是恐怖,看了眼老妇的方向,我心想不好,果然它扑向了老妇的方向,我伸手一档,把它打了回去。“还想害人!”老妇和儿子吓得连连后退,差点没站稳。
我对着它向它下了最后通牒,“碗已碎,血已枯,你的心血算是白费了,你倘若再敢放肆,我让你顷刻间灰飞烟灭!”它支支吾吾的不再敢对我有任何的动作,此时门外又有响动,任麟快步过去先一步开了门,看样子是老妇的丈夫回来了。门刚打开,只见门外的男人手持一根木棍气急火燎的用木棍胡乱的打任麟,我岂能容他这样,体内的灵气孕育而起化作掌心的热力,一个抬手男人被我的灵力打在在墙上,顺着墙壁滑落倒地动弹不得。
儿子见状着急的问我,“你对我爸做了什么?”我不去看他,只是冷冷的说道“他被这只鬼迷惑了心智,除了鬼他所看到的一切他都要消除。你们也不例外。”
我并未用尽力气,只是片刻的功夫,男人便清醒了过来,看着我们已然心中明白了我们的来意。看着被我劈坏的祭坛,他突然伤心的哭了起来。而那只鬼它也竟然用一种既兴奋又期待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人鬼既已殊途,有些事该舍的还得舍。”一声叹息只见男人缓缓的跪了下来,口中断断续续的喊着一个叫小茹的名字。他跟随着我的眼神,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角落。“你能看见它吗?”我点了点头,男人哭得更加的撕心裂肺了,慢慢的给我们回忆起他年轻时候的事情。
原来这只鬼叫小茹。男人年轻的时候和这只名叫小茹的鬼是一对恋人,小茹欣赏男人的才华,男人喜欢小茹的温柔可人,双方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可是男人的家庭不同意这门婚事。嫌弃小茹的家庭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在事业上帮不了男人什么,其实男人的家庭早早的便给他物色好了一户门当户对人家的女孩做妻子。只不过男人自己不知道而已,男人拗不过家庭,表面上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而小茹知晓男人家庭的意思之后,并没有放弃追求自己的幸福。她依旧跟男人有书信来往,而男人也经常背着家里偷偷的与小茹见面。见小茹如此决绝,男人的家庭是个大家庭,不容许自己作为长辈的威严被小辈所践踏。见没法阻止他们,两家人就商量一合计决心除掉小茹这个祸患,断了男人最后的念想。
男人的家庭买通了小茹的父母,就在一个雨夜,把小茹从家里绑了出来,偷偷的卖给了一个偏远地区的老头。待小茹醒来,看见自己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肚子疼痛不已,床单也已被红色浸湿,她立刻明白了什么。
她疯了似的对买她的老头又踢又打,可一个姑娘哪是一个男人的对手。老头扇了她两巴掌小茹顿时没了力气昏死了过去。等再次醒来的时候,万念俱灰的小茹在黑暗中摸索着,竟然摸到了一把剪刀,她心一横结束了那老头的性命,同时也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从那以后,两家人就没有太平过,自知心中有愧,去庙里烧香拜佛却也无济于事,不久就家破人亡了。而小茹的家人,因为受了不干净的钱,也在不久之后双双暴毙。村里的人都说这是小茹的冤魂回来报仇了,闹得人心惶惶,之后村里人渐渐的搬离这里,村落就此没落了。
在这之后男人听信家里长辈的言语,小茹已经远走他乡嫁为人妇。便也心如死灰早早的结了婚生了娃,他对现在的妻子没有共同语言,也没有生活的情趣,可以说是毫不关心。他们的孩子也在10岁的时候因为一场意外而丧生。
这样的接连打击让男人的妻子一下子失去了生存的希望,整天卧床不起,黄汤不断,直到有一天男人外出从外面抱了一个孩子回来,也就是现在的这个儿子。情况才有所好转,但他始终忘不了小茹。
直到他听信其他人的言语,说有一种法术可以让死去的人能起死回生,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最亲近的人割血喂食。他便选择的自己的老婆来完成他的心愿。起初自己的老婆会年轻漂亮,所以不会有所怀疑。直到后来就会越来越虚弱直至死亡,这样心中所想之人就会起死回生了。任麟听了这男人的说词,嘴里哼了一句,“你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竟然可以罔顾人伦常理。真的是该死!”
男人看看他,说你年轻不懂什么爱。还没等他说完,任麟气鼓鼓的冲到那男人的面前,拎起他的衣领,“你懂?你懂爱,你当初就应该去找她,就是你的软弱你不敢与家庭抗争,你害了小茹,同时也害了你的妻子。你是最自私的那个!”“好了!都别吵了!”争执被我打断。“小茹我必须要带走,留着只能是个祸害。”男人听罢哭喊着,求我高抬贵手,我不理他。
令我没想到的是儿子突然走到了他爸的身旁,“爸,虽然我不是你和妈妈亲生的。但也是妈妈已收把我拉扯大的。您虽爱它,”他指了指墙角的那一团黑烟,“但妈妈也是无辜的,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妈妈就这样死了呀。她也为你奉献了一生,也陪着您过了大半辈子。”
小茹这时走到我的面前,让我始料不及的是它跪在我面前给我磕了三个响头,微微一笑,说它已然释怀,不会在想着逗留人间,所有的罪过让它一个人去承担。我默然的看着它,似是不信,对它说,你可知道,你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可是寒冰地狱受五百年疾苦,五百年不能转世为人。
它定定的看着我,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意已决,那我就成全你。我张开手心,手中赫然出现了一只用黑布遮挡的鸟笼,这是我暂时封印鬼的器皿-魂冢。我掀开黑布帘,“来吧。”它最后看了一眼已经哭得不省人事的男人,对他做了最后的告别,轻声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我并不知道它对他说了什么,我知道的是,男人的心结应该是放下了,因为我看到他嘴角那一抹苦涩的笑。
小茹随即钻进了魂冢。“好好过日子吧,以后的路还长。”我对着他们一家人说。
一个月后,我的咖啡店还是照常营业。一天午后,天空刚刚下过一阵绵绵细雨,我百无聊赖的待在门口,手指拨弄着草丛中的一朵雏菊,太阳懒洋洋的从云朵中钻进钻出。
忽听得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的走过来,我闻声望去,是那个女人,她已经恢复了她原本的容貌,虽不及原来那般的年轻貌美,但那就是她真实的模样。
她冲我微微一笑,点头示意,我也报以一笑以示回报。匆匆岁月,能留得住多少佳人的青春年华,又有多少人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赴汤蹈火,人呐,在这个世界,大家能努力的活着就是最好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