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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内心的恐惧

“刘奶奶你能不能详细地说一遍?”

“一个多月前,记不清那一天的晚上。我照着平日里跳完广场舞上楼回家,发现这间屋子里的灯好像连续亮了好几天,而我却在最近并没有看见过有人出入。

那天刚好经过门前的时候,我隐约间闻到了一股臭味,后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使劲地敲着这扇门,可是屋子里的人没有人做声。

我只好打来电话叫警察来看看,前前后后屋子持续着一个星期左右的异样,警察也使用开锁技术强行打开了门,还没进去就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然后上去一看可把我吓了一跳——

客厅里倒着一男一女的尸体,应该是一对夫妻,地板上到处沾满了已经干了的血迹,而臭味警察说是尸体的尸臭味。

后来法医也赶来了现场,说是两个人已经死在了屋子里快十几天了。后来警察处理了两个人的尸体,说是什么为了维护现场,暂时的把这间屋子封了起来。”老太太补充道,她还拉着陈浪给他看门身上附着的封条,“我今天路过这里看见这屋子里又是亮着的,就上来看看是不是还有人。这里传出命案后,附近的所有人都搬走了,我也搬到了附近的小区里。你解释一下,你是怎么进到了这间屋子里的?”

陈浪的理智在老太太的话里一点点丧失着,他感觉老太太刚刚说的每一个字对于陈浪来说愈发刺耳,话里所描述的事情又对陈浪来说心如刀割,陈浪一时间接收了太多的信息,消化不了。

屋子里死了一对夫妻,而自己的父母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下意识地把这两件事串联在一起,大致意识到两件事情产生的联系。

从老太太说死的是一男一女后,陈浪已经听不清老太太后面说的话了,他陷入了无尽的恐惧中,不能接受老太太陈述的事实。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小伙子。”老太太大声地问着陈浪,变得急躁起来,“这被警察封的屋子你怎么进来的啊,你不会是杀人的凶手吧?”

陈浪听到“凶手”二字感觉格外的刺耳,自己是凶手?

“我是凶手,我是凶手我会在这里吗?这是我家,死的可能是我爸妈——”陈浪几乎崩溃地告诉老太太。

陈浪开始冲下楼,打算跑去附近的警察局,他要问警察,他想知道事情的原委。

老太太本想叫住陈浪,她跟着陈浪下楼,扯着嗓子喊:“你跑哪里去啊!你给我站住,解释清楚啊。”

奈何陈浪正青春活力,自己已经老了,老太太追下了楼就已经气喘吁吁跑不动了,只能眼看陈浪一点一点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陈浪可以隐忍生理上的伤痛一路狂奔,但他无法承受起心理上的创伤给他精神打击。

泪水打湿了陈浪的面庞,陈浪多么希望死者不是自己的父母,他内心深处认为他们大概还在加班,或者在回来的路上。

他眼里一片渺茫,他感觉自己还在骗着自己,可他不愿意相信悲剧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出现在他身边。

陈浪开始质问自己的内心,这里真的是现实吗,还是这只是一场游戏的考验而已。

一路上,没有路灯给予的光,他的眼里也失去了感知光的能力,他觉得自己已经处于万丈深渊之中,摸不清身边的事物。

陈浪被自己绊了一跤,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裤子被摔出了一个很大的窟窿,大腿上创下了一个血流不止的伤口,陈浪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粗略地用手涂抹去伤口旁的血液之后任由它暴露在环境里,他认为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找到警察,去证实心中的答案。

一路上,他经过的地方都留下了血液的痕迹。道路上见不到人,马路上也没有来往的车辆,一片死寂包裹在陈浪身边,但陈浪已经没有心思注意在这些琐碎上了。

(陈浪的屋子里)

屋子内空无一人,大门仍旧敞开着北风吹得嘎嘎作响,在风里来回摇晃。

在陈浪的房间里,在陈浪没有注意的角落里,潜藏着一个拥有玩具外观的智能机器人,它发出光亮,投射出文字:

【任务二开启——】

【逃离内心的恐惧】

这里还是游戏,陈浪依旧身处于虚拟现实世界里。

这痛来得太真实,让陈浪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所在的世界的真假,他也没有时间顾及那么多,因为内心的痛楚没有向他留下分辨真假的时间,而是趁着陈浪在毫无防备的时候继续折磨着自己。

有的人玩游戏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可能生活太枯燥无味,令自己萌生了一些倦意;有的人玩游戏是为了追求游戏里设置的荣誉,享受到在现实世界中无法得到的自豪感,为了一份快乐。

而陈浪,他最初进入《完美者游戏》是因为好奇,也和大多数人一样,想得到快乐,得到丰富的游戏体验。

但,现在,陈浪不知道游戏的推进到现在他是否收获到了一点乐趣。

只有不安和恐惧……

陈浪吃力地来到了警察局门口,带着他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走入局内,他饱含热泪地呼喊着:“警察叔叔,帮帮我,帮帮我……”

他的哭腔里掺杂着绝望,引来了值班警察的注意。

一名正在值班的女警从岗位上脱离下来,她见到高挺的大男孩以泪洗面,心生同情:“小弟弟,怎么了?”

“我想要知道真相……我想要知道真相……”

陈浪的哭声越来越大,招来了警局内更多值班警察的注意,他们分分来到大厅,过来了解情况。

女警先安抚陈浪的情绪,先让他冷静下来,他这样哭着说话难免让人有点听不清说了什么。

女警把他带到调解室内,此时另一名年轻的警察也进来了调解室,和女警一起安慰着陈浪。

几分钟的调整后,陈浪的内心平复了下来。

女警拉着陈浪的手,耐心地询问道:“你说你想要真相,能具体说一下吗?”

陈浪几度哽咽,一旁的男警正准备好本子和笔随时记录陈浪的诉求,陈浪冷静下来回答说:“前段时间我家里发生了命案,我当时也不知道,今天我才听别人给我讲,死的是一男一女,而我的父母到现在还没有回家,我害怕……”

陈浪不忍把自己最不接受的结果说了出来,两名警察也瞬间明白了陈浪的诉求。女警看向一旁站着的男警,问他:“是一个月前附近小区发生的那个案子吗?”

男警从容地回答说:“是的,嗯,只是到现在我们还没有调查清楚,因为案件有点复杂。”

女警向男警投向诧异的目光,男警紧接着解释道:“因为现场我们没有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除了死者的指纹我们都没有勘察到,而且当时案发现场形成了一个密室,办案力度有点大……”

陈浪将男警的每一句话听进了耳朵里,可他认为世界上并没有完美无缺的案件。

“所以死者的信息你还记得吗?”女警追问道。

“当然记得,这个案子我一直参与负责协助办理的。两名死者是一对夫妻,男性叫陈海,女性叫邓静,在我们市一家知名的公司上班,男性是产品经理,女性是销售经理。”

“什么公司你还记得吗?”

“好像是……游戏人生科技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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