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们还是沿用之前的品牌要求，整个设计主风格还是采用北欧风，简洁、自然是主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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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之前的数据采集，各个分中心的面积大概都在800㎡到2000㎡之间，但是之前的装修重心都放在了18人大课堂的教室中，而产品中的VIP小班课因为班次较多，所以在整个功能区的设置中，个数多但空间小。那么除开承重墙的部门外，我可能会做适当的结构调整，用素色家具和中性色软装去打破空间的膨胀感，在视觉上将面积做再扩大，提升小课堂的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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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需要注意的是大面积采用浅色调和中性色，看久了容易形成审美疲劳，不符合色彩营销，在不改变品牌要求主色调的情况下，我会做一些明亮色的调整，同时适当增加一些暖色元素来刺激到访消费。”
我在角落写着会议纪要，认真听他讲着。
聂秦差不多讲了一个小时左右，他是从reception开始逐个介绍的，连我这个外行都觉得经他这么一修改，各个功能区都比以前规整了许多，而且面积确实看起来更大了，台下也是一片赞许之声。
在他做总结的时候，投影仪的光侧照到他脸上，他本来是虚空的看向大家在做讲解，在我正好抬头的瞬间我们俩有了一刹微妙的眼神交汇，腰间的淤青又在隐隐作痛，我定了定神，思绪回归到工作上来，把眼睛看向别处。
“Charlie！That’s really impressive！”说话的是那个跟着Frank一起进来的集团设计师Kal，他双眼放光的看着聂秦，非常夸张的给了一个好评。
Frank面色一沉，而Will脸上明显十分得意。
“It’s my turn now，I can understand Chinese but I can’t speak ，So Lizz will help me translate since my Chinese is limited。”他说着，无奈的耸耸肩，显得格外俏皮。
接着Lizz就会跟着翻译，由于她到这个公司之前有过建筑行业的背景，而且语言功底深厚，译文也很好的传递了中心思想，虽然我的专业是英文，可有些建筑专业词汇也需要依靠她的说明。
整个听下来，由于我们的品牌定位，其实他们两个的方案主线大致上都比较类似。只是聂秦注重的是色彩搭配，着重促进消费。而Kal则更注重光线的运用，增加玻璃窗来减少室内灯光的数量，概念上更加强调环保，从成本控制来说Kal的方案会更胜一筹，但是从目标达成来看，聂秦的更落地一些，两个方案可谓不分伯仲，台下的高管们纷纷露出稍显为难的神色，一时间无人表态。
这时Will开口了：“首先我非常buy in Kal的方案，但是我记得我做这件事最原始的目标就是提高课单价，而不是为了省电。”
“当然，集团和我的想法也是如此。K12的业务对我们很重要，这也是我强烈要求Kal今天到会的原因。”Frank慢条斯理的说：“我也知道Charlie也是集团非常认可的设计师，所以现在有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用试点做一个数据看板出来。”
他并没有继续往下说细节，而是在观察下面人的反应。
Will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也不说话。而聂秦身为乙方，自然也是不好说什么，Kal则是一脸率真的和Lizz低声交流着，我心里有些莫明，还记得Elly跟我说明明是Frank自己提集团的人过来很麻烦，但是又是他要求Kal紧急介入这个提交会。
终于有一个高级区域经理忍不住了，我一看正是率先进入清场的江浙区的Richard，他最近也是焦头烂额，吃了很多投诉。在一周的时间内我已经基本掌握了Will业务线重点角色的全部信息，他打破了这僵直的气氛说：“主要会在哪家校区做试点呢？”
Frank一副老狐狸得逞的样子眯了眯眼说：“就在你的片区里选两家面积相同的按照他们的方案来做吧，之后对比到访成交量来确定最后的方案，目前还没有进行到清场的片区则全部暂停清场的工作，先照常营业。”
他这句话就像在本来有一些涟漪的湖面丢了一块大石头，一下子溅出了巨大的水花，这等同于推翻了之前将近半个月的沟通，这下大家都神色各异，窃窃私语了起来，有同意的、有无奈的、有惊讶的，我看了一眼聂秦，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而Will听到这里怒极反笑说：“哦？那你的意思是不用全国推广了？”
“Data prove everything，如果到访成交真的能像你方案里说的提升30%，我们以这个作为必要条件，再来根据两个方案进行择优，如果都没达到，当然不能做全国推广。”
Will明显是对Frank这种突然袭击毫无准备，他保持着微笑，沉吟了一下说：“我权当你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这么说的，那么对于已经进入清场程序的中心，在确认之后可以进行小范围的推进吧。”
Frank表示认可的点了一下头说：“of course。”
经过漫长的讨论后，终于得出先从上海的两家大型中心进行试点，同时最后的时间节点定在9月底。接下来就是高层的一些单独会议了，我没有再呆在里面的必要，推开会议室的门，感慨着高层之间的波涛汹涌，里面的低气压让我喘不过气来，虽然只是坐在那里都让人觉得筋疲力尽，我打开电脑，飞快整理着刚刚的会议要点，生成邮件一一发送后，无力的坐在凳子上。
没过一会，Will又通知我还有个会，我抬起食指，把嘴角往两边扯了扯，让自己尽量摆出一个笑脸，走到会议室，Will正和聂秦面对面坐着，而小李在旁边展示着一些图片。因为我一直默默坐在角落，又低着头，他刚刚没有注意到我，现在一看是熟面孔，露出了几分惊讶的呆滞，那表情估计就跟我第一次因为何禾而看到聂秦一样。而我已经见怪不怪了，露出了一个非常职业的笑容和他们问好。
“这是我最近刚刚调任的助理Nicole，她之前在交接，你们应该还没正式见过，之后关于静安区中心的各项数据，你可以和她沟通。”他向聂秦介绍着我，之后又转过头来对我说：“Charlie，国内新锐室内设计师，刚刚你也听会了，我就不多介绍。”
“好的，我会全力配合。”我微笑说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