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对不起我啊,不好意思,你的道歉我不接受。我只有两个条件,要么你弄死你妈,我俩平等了,要么你俩都滚。”
……
方启白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动身离开,一直到隔天晚上才回来,刚进大门就看见童颢左脸贴上个创可贴,一脸愁色的坐在沙发上,方柔坐在他旁边说着什么,看见方启白进来,忙喊他过去:“阿令。”
方启白走过去,叫了声妈,又喊了声童叔叔。
童颢对他说:“坐吧。”
方启白依言坐下,方柔看见了他一半脸上余留红肿,又没忍住红了眼眶。
“对不起……对不起阿令,对不起你……”
童颢也知道,这家人的脸,都快让童画打个遍了,但又束手无策。
气氛一瞬间变得凝重,方启白四十多岁还不显老,更像是正值青年,他愧疚的对方柔说:“是我对不起你…我…”他很是纠结,不知道该怎样说下去。
方柔在他臂弯流泪,“我,我知道的,可是阿颢…”她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老天都不想让我们在一起,我们还是……”
就此别过,各分两路?方启白猜想,他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故事,也不知道林语晴怎么死的,他只知道一个月前莫名其妙的就来到这个家,然后见到了传说中的“公主”。
下一秒童颢就打断她的话,“不会的!放心,下个星期民政局一开门我就带你去!她还能24小时跟着不成!?”
话还没落,这个“她”就来了。
“哟,去领证啊?”童颢讲刚才的对话听个一清二楚,她缓慢的走过来说:“恭喜,恭喜。”
“……”
“……”
童画要是闹上一闹也不至于空气像现在这样令人窒息,她夸人可比骂人恐怖多了,那语气,总感觉到了那天会死人似的。
童颢极为无奈的看着她,方柔不知道该说什么,喊了一声没喊出口:“小……”
而方启白只是盯着她露着的胳膊腿看,现在九点多,晚上湿气重。
寂静了一会,童画觉得没意思,偏走过去坐下,看着那一家三口。
“怎么我一来都不说话了?”她看向方柔,说:“死的怎么不是你啊?”
童颢唰的一下站起来,声音直轰向人的耳膜:“童画!你太过分了!”
方柔的脸变的苍白,方启白也鲜少的皱起了皱,童画看在眼里,不嫌事大。
“怎么?我妈死了你就不心疼啊?”她直呼大名:“童颢,你不配做一个丈夫!更不配做一个父亲!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跟小三结婚,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童颢:“童画,你妈妈已经走了一年了,为什么你就不能放下,我为什么就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呢!?”
“放下?”童画也猛地站起来说:“幸福?”她拿起旁边的花瓶砸到地上,巨裂的一声。
她一声声的质问:“放下个屁!你跟我妈在一起不幸福?跟我在一起不幸福?”她手指白方柔又指向方启白:“你跟小三在一起幸福?还是跟这个杂种在一起幸福!”
童画最后一声是吼出来的:“童颢,你就是个混蛋!”
方柔被吓的失了声,童颢深吸一口气,说:
“小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爸爸跟你解释好不好。”,
他似乎是想解释,这时,旁边的方柔拉了他一下,似恳求的眼神,童颢对她摇了摇头。
看见这小动作,童画自嘲一笑:“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你是怎么出轨?还是解释小三跟霸道总裁的苦情恋?又或者是小三企图用孩子绑住财主的上位史?”她说:“你觉得我会信?”
童颢简直要被她这一套说辞气个半死,“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童颢看见童画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至少以前不是。”
“好!”童颢气杯,将一旁的方柔拉起就走,摔门而去。“既然这样,我管不了你了,你留下,我们走!”
“……”
又剩童画跟方启白两个人了,童画只是轻瞥了他一眼就上楼了。
“你打算怎么办?”方启白看着她纤瘦的背影。
童画哼了一声,说:“他会回来的。”
方启白还没问第二句,她就砰的一声关上了门,似乎想把所有阻隔在门外。
方启白收回了视线,算了算,住进这里刚好算上明天一个月。
这房子也结实,被淹了四次,失火了两次,重修了两次,全都是拜童画所赐。
都认为方柔害死了林语晴,想要童画接受方柔是不可能了,这让景颢左右为难,从小宠到大的女儿自然是舍不得的她掉一滴眼泪,虽然挨了一巴掌终究还是没有狠下心,第二天早上就回来了。
童颢敲着童画的房门,“小公主,我有话给你说,我们谈一谈好吗?”
房间里面没应声,方启白已经起床去上学了,童画这一年经常逃课,童颢知道,也提过,但她不听。
“小童?你起了吗?”
“是爸爸,我觉得有些事还是得让你知道,开下门好吗?”
这时房间里传出来声音,有些微哑:“你不是去领证了吗?在我这儿吵什么……”
童颢以为她刚睡醒,隔着门说:“证是要领的,但我想把话说明白。”
“其实你方阿姨不是小三,我们二十年前就认识了,至于你母亲。”他顿了顿才说:“也是二十年前,不过是她认识我,我并不认识她。我从上大学的时候就暗恋你方阿姨,那时候年轻,不懂的表白,觉得还小,没到谈婚论嫁的年纪。”
说着童颢想起了以前,很是遗憾:“可是我没想到一念之差就真的错过了,直到我要去出国留学,她才有勇气给我写了一封信,我也是才知道,她原来也喜欢我,所以我们就约定,她会等我回来,我会娶她。”
“可到后来……”
童颢讲着,不知道童画有没有在听,他又喊了几声,没有人应,童颢心脏莫名有点慌,想到了昨天晚上她给的祝福,:“恭喜。”
恭喜?
以她现在的性格不应该说去死的吗?
童颢有些着急了:“小童?你在干什么?”
“你还醒着对不对?”
“小童?”
“你说句话。”
童颢从敲门改为踹门了,童画从开头那一句就没再发出过声音,当童颢暴力把门砸开看到里面的的一瞬间瞳孔震缩,仿佛当头一样棒,心脏都漏了半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