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尘行至草丛,拾起这锄头,发现上面还沾染着泥土,显然曾经有人用其挖掘过什么东西。
村民们见到秦尘收了神通,也连忙走了过去。
“老村长,请问这锄头是谁家的你知道吗?”秦尘问道。
“这是二狗子家的。”有人回答,说道:“整个村里唯有二狗子家才有锄头。”
这青木庄与世隔绝,相对落后,根本无法自行炼制铁器,这锄头本是二狗子一起打猎偶然得到,本来只有一截锄刃,并无棍柄,带回家中之后为其装上棍柄,这才有了一把锄头。
秦尘手握锄头,嘴角浮现笑意,眼中光彩熠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二狗子昨夜参加酒宴,喝得酩酊大醉,回来后倒头就睡,而今日晒三竿,却也未曾见他醒来。
呼噜声在整个房间内回荡,他横躺在床上,作一个大字。因其秉性低劣,平时不务正业,喜欢偷鸡摸狗,故此村中村民都很讨厌他,如今他年过不惑,却依旧唯有姑娘肯下嫁于他。
这个家中无人打理,脏乱不堪,屋顶都破了好几个洞,他都不曾去修补。
就在此时,二狗子的房门忽然被推开了,几人气势汹汹走了进来,行至他床前。
二狗子睡熟,与周公下棋,并不曾想到此时有人凶神恶煞的站在他床前。
那几人毫不犹豫,当即“啪啪”几嘴巴子抽在二狗子脸上,下手凶狠至极,打出了道道血印。
“谁打我?谁?”二狗子吃痛惊醒,大呼小叫,非常惊慌。
“你们干什么打我?”二狗子此时也看清来者,正是村中的居民,便觉得奇怪,为何无端端动手打人。
“你还有脸问?都是你干得好事!”一村民恶狠狠的呵斥,非常的愤怒。
适时,秦尘与老村长也从门外行来,老村长布满沟壑的面容也遍布愤怒,吹胡子瞪眼的。
而秦尘却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不为所动,眼神沉静的看着二狗子。
二狗子一见秦尘顿时心中一跳,以为秦尘因昨日之事动了怒气,这会儿要找他报仇来了,急忙跪伏于秦尘身前,以头抢地,唉声道:“上仙,小的我有眼不识泰山,昨日冒犯了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绕过我这一会儿吧,我保证再无下次!”
然而,秦尘却未答话,面带微笑,问道:“你数日以前,是否到村庄南面的老树林中寻宝?”
二狗子一听这话,顿时浑身打颤,连忙摇头否认:“我我...我不曾去寻过什么宝,也从未去过南面树林。”
“当真?”秦尘笑问。
“当真...”二狗子硬着头皮回答。
“那这锄头,你作何解释?”秦尘将藏于身后的锄头拿出,抛至二狗子身前:“据我所知,全村唯独你一家方才有这东西,而你却与我说不曾去过老树林,那此物为何会出现在那儿?”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对二狗子怒目而视,知道他是在撒谎。
“或许...或许有人私自拿了我的锄头也不一定。”二狗子矢口否认,还是不愿承认。
“如此说来,你是不打算老实招供了?”秦尘冷笑起来,行至其身旁:“纵然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
秦尘直接伸手过去,一股强大的威压随之而来,二狗子本能的想躲,但却比这威压镇住,身体僵直,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尘修长、如白玉般皎洁的手按于他的头顶。
二狗子三魂失了七魄,身体随之一震,感觉一股并不寻常的力量探入脑海,在搜刮他的记忆,二狗子大脑空白一片。
秦尘将自己的一缕神识渗入其识海,对于这一介凡人,想要探看其识海轻而易举。而今的二狗子只能任由他摆布,无法作出任何抵抗。
不多时,秦尘收回神识,神色之中充满玩味,叹了一句:“原来如此。”
“上仙察觉到了什么?”老村长急切问道,不知秦尘使了何种神通,得到怎样的消息。
“此人私自前去那荒山挖宝,将圣物从山中挖出,但在打开圣物之时却不小心放出了那只凶物。事后他生怕被怪罪,便将此事隐瞒下来,绝口不提,直至凶物袭人,他才感觉惊惧。但却恰逢我来此地,他便想将这罪责推卸于万物身上,洗脱自己,而今那圣物便藏于他的床底下。”秦尘娓娓道来,方才经过探看二狗子的记忆,识破了一切。
闻言,立马有人去翻二狗子的传递,的确从一个簸箕上面发现了一个蒙尘的锦盒,故而转交给秦尘。
如此一来,所有事情都已经明晰,凶物并非秦尘二人带来,而是这泼皮放出,害死了两位村民,众人都很愤怒。
本来,那凶物被人以玄妙道法封印此锦盒之中,看守锦盒,岂料却无意被二狗子打开,看守的傀儡兽随之从中逃出,跌落附近水流,一路潜游至青木庄来。
二狗子因担心事情败露,自己会受到惩罚,便一直是惶惶不安,而后见到秦尘与兰魅这两个生人至青木庄,顿时心生一计,将所有罪责归咎于他们,煽动村民。
许久之后,二狗子才从失神中清醒,岂料刚一清醒,迎面便是一击重拳凿向他的面门,将其打得鼻血横流。
“我从未招惹于你,你怎的无端端打人?”二狗子捂住鼻子怪叫,尚未察觉自己已经身处险境。
动手打人的是一个魁梧大汉,浑身肌肉横生,面相粗狂,一看就是个暴脾气的主儿。
“说!是不是你将那凶物从锦盒之中放出?”大汉逼问,凶神恶煞,昨日被凶物杀害的女子便是他的闺女,他心中痛恨杀手,而今知道了真相自然勃然大怒,不愿轻饶二狗子。
二狗子闻言怔住了,脸上布满惊骇,想不通透为何这大汉会知道事情经过,他并不知道秦尘曾探看过他的识海,洞悉了一切。
与此同时,二狗子也注意到,众人都以一种极其愤恨的目光将他盯着,那副样子,仿佛要见过他活撕了似的 。
“我...我并未放出过凶物,也不知道什么锦盒。”二狗子心中慌乱,脸色吓得煞白,背后冷汗直冒。自知此时不可承认,如若不然,必将付出惨重代价。
然而却已经不由得他不认,大汉愤怒一指秦尘手中的锦盒,怒目而视:“你不知道?那此物从何而来,为何出行在你家中?”
“这......”二狗子彻底呆住,未曾看到秦尘手中的锦盒,想不到他们竟然已经发觉。
而今他心中惊惧,百口莫辩,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不由分说。
二狗子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升华似的,背脊的寒气不断上涌,整个人精神已经绷紧,变得完全麻木,犹如升仙了一般。
“如何?不知该如何作答了么?”大汉咆哮出声,唾沫星子溅在二狗子脸上,显得极其愤怒。
二狗子不敢躲,此刻是万念俱灰,自己所犯罪责已被发现,害死了两个族人,而后又诬陷仙人,之后势必要受到严惩。
“哎呦!”
二狗子忽然惨叫,捂住右脸,脸上浮现痛苦之色,连连倒吸冷气。
那狂怒之中的大汉终于忍不住出手,举起碗口般大的拳头便是朝着二狗子落下,如雨点一般密集,拳拳到肉。
二狗子惨叫不断,神色痛苦,对其他人求饶,但却无人搭理与相劝,只是冷眼旁观。
更有甚者,直接冲上前来,与大汉一同出手殴打,惩戒这害人的奸人。
不一会儿,二狗子便是头破血流,在地上连滚带爬,想要逃开,但却没爬出几步,又被抓了回来一顿痛打。
其中他先后昏厥数次,但却都被大汉用水泼醒,大汉狂怒熏天,势要这二狗子深刻感受这疼痛。
二狗子身痛,大汉是心痛,丧女之痛几乎将他逼疯,而今知道杀人凶手是谁,定然要他也感受与自己相仿的疼痛,如若不然,大汉心中愤怒无法消除。
“将他给我拖出去,吊于村口,叫全村人都看看这罪魁祸首!”老村长冷声斥道,也是勃然大怒。自己犯下了弥天大罪,却将罪责推卸于他人身上,煽动群众侮辱仙人,如此行径,不可谓不恶毒啊。
这二狗子阴险,心机叵测,若非秦尘及时识破,他们不知还要被蒙骗多久。
“如此奸险恶徒,害得我村中两位村民无辜身亡,却还要将祸水东引,此人必定遭诛!”有村民怒骂,用绳子将二狗子绑起来,而后拖出家门,带往村口,准备将其示众。
村民们相继围聚,得知了真相,都是义愤填膺,众人拿起菜叶、鸡蛋就往其脸上丢,对着二狗子斥骂、殴打。
而秦尘,也自然而然的得到了那傀儡宗门徒所留下的锦盒,此时正小心翼翼的将其打开。
锦盒之中,一页符卷安静的躺着,纸张已经泛黄,甚至残破。
秦尘见状顿时大喜,自己的猜测不错,这的确就是傀儡宗的无上道法“傀儡操纵术。”
摄人魂、夺人魄,取其精华,毁其神识,这是一个阴邪而恐怖的道法。可摄人魂魄,夺人灵魂为己用,更可操控无主身体,以此对敌。
古时,傀儡宗就经常猎捕一下强大的蛮兽,收割其魂魄,接纳其肉身,将其肉身炼制成傀儡,非常霸道。